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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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珠跟在陈夫人身后,实在非常的不解,待三位婶娘走的不见踪影,郑明珠终于忍不住说:“母亲,这……”

陈夫人笑道:“别担心,我心中有数,这事横竖不与你相干。”

哪里与我不相干了,今后再多一层祖婆婆,若是宽厚明理的,那么只管孝敬着也就是了,如今这摆明了不好相与,且与自己正经婆婆都相与不了,自己今后夹在其中,乐子可就大了。

郑明珠不得不再努力一下,便说:“母亲不如与父亲商议一下再寻工匠进来也使得。”

陈夫人笑了,拍拍郑明珠的手:“好孩子,你只管安心,有我在,必不至于让你为难,你也在这里站了半日了,且回去歇着去。”

郑明珠不好再说,只得怏怏的回去了。

墨烟跟在郑明珠身边瞧见了全部过程,见她这样,不由低声劝道:“少夫人且别忧心,依奴婢想着,连少夫人这样的新媳妇都能瞧出来不妥,夫人岂能不知道?既然答应的这样痛快,必是有缘故的,横竖这事是太夫人,侯爷、夫人,并各位老爷夫人的事,少夫人也使不上力,何必白白烦心呢。”

郑明珠叹道:“说起来倒是简单,如今太夫人要回来,几位婶娘也要趁机搬进来,瞧今天这场面,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算盘呢,我是小辈,话也没有我多说一句的,哪有不烦心的,母亲倒也笃定,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墨烟说:“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夫人虽宽厚,却不是个糊涂性子,少夫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少夫人且冷眼看着,奴婢想,这事必不至于如此。”

郑明珠虽觉墨烟说的有理,可是见话说成这样,也想不出别的了,只想着这事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再担心又能如何呢?

便点点头:“你说的是。”

珊瑚在一边笑道:“少夫人既这样担心,又不好问夫人,不如今晚问一问大爷,便有什么话,由大爷去与夫人说,倒也便宜些。”

郑明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便说:“也罢,也就只有这样了。”

又想着今日原本说了要去外书房审一审这个月的账目,便抛下这种心境,带了人去外书房了。

直到郑明珠接手外书房,才大约知道陈颐安的进账,虽不敢说惊人,也是十分可观的,怪不得平日里一副钱财如粪土一般的派头。

每个月,单是江南来款,就有上万两白银,更不用提各种名目的礼物孝敬,直是络绎不绝,帝王宠臣果然热的烫手。

从这个月开始,唐家的分红也开始入账了,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唐家的生意入账郑明珠心中是有数的,此时郑明珠大约算了算,唐家的分红竟是全数入了陈颐安的外书房,若是其他的渠道都是如此,莫非太子党的钱财银子也由陈颐安来调度?

那这外书房可就非同小可了。

既然陈颐安并没有特地给她交代,郑明珠好歹也知道这种事并不好直接问,她也就没露出异样来,只把这疑问存在心里,今后留心便是了。

只若是真的,怪不得当初陈颐安不放心交给郑明珠管,也怪不得自己夺了宣纹的权,她将自己恨之入骨了。

那如今这样,意味着陈颐安是相信她了吗?

郑明珠不由的沉吟起来。

☆、婆婆教媳妇

晚间陈颐安回来的时候,郑明珠也刚从外书房进来不久,服侍陈颐安换了衣服,洗了手,两人对坐吃晚饭的时候,郑明珠就已经忍不住了,反正这里就他们两个主子,也就管不得食不言的古训了,对陈颐安说:“那日你说过的话,太夫人这要回来了,你可知道。”

陈颐安毫无意外的点点头,一脸轻松,还说:“今儿这个葱爆羊肉做的好,你尝尝。”

郑明珠又说:“三婶娘说要母亲把后头华茂轩一带修葺出来,与太夫人住呢。”

陈颐安笑道:“我说你急什么,慌慌张张的,三婶娘说什么都不算。”

“可是母亲也答应了啊,还说明天就着人进来动工。”郑明珠怎么可能不急,你陈颐安成日在外头,倒不用你服侍两层婆婆!

陈颐安还是笑:“那也不算。”

咦,怎么个不算法?郑明珠忙问:“什么意思。”

陈颐安好整以暇的笑道:“不好生吃饭,在急些什么,这事儿与你又不相干,瞧你这炮仗脾气,真是一点就着,一点子事就急的饭也吃不下去,你瞧瞧母亲的气度,也该多学一学。”

简直把郑明珠噎的半死,陈颐安这混蛋!

郑明珠也不吃饭了,就坐到炕上去,一脸怨恨。

陈颐安忍俊不禁,他这媳妇,真是越发活泼灵动了,七情上面,高兴起来,一脸甜蜜,整张脸熠熠生辉,似有发出莹光来,把她逗的恼起来,就如现在这样,一脸怨恨的坐在一边生闷气。

可是,给她两句好话,或是遂了她的意思,她又很快高兴起来。

真是越看越可爱,简直逗不腻。

陈颐安又吃了半碗饭,还舀了一碗汤,慢条斯理的吹着喝,见郑明珠气的咬牙,才笑道:“也不知你操的这是什么心,有母亲在前头,你还怕什么?”

郑明珠担忧的说:“母亲答应的这样爽快,太夫人真住进来,又把几位婶娘都带进来,这可就热闹了,我就不信,你又能多舒服。”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郑明珠已经有一点了解陈颐安了,但却还完全不了解陈夫人,这才有这种疑惑。

陈颐安丢下碗,也坐到炕上去,揽着郑明珠的肩,这会儿屋里没丫鬟,郑明珠便没挣扎,倒是温顺的把身子都靠了上去,‘嗯’了一声,等着他说。

这个动作显然取悦了陈颐安,他笑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说说看?”

郑明珠也就细细的把当时情形说了一通,不无忧虑的说:“母亲只一径答应着,我自然是一句话也不好说。”

陈颐安笑道:“有母亲挡在前面,哪里还用得着你说什么呢?你只管放宽心就是。”

两母子一个模样的口吻,郑明珠真是郁结的很:“三位婶娘开始还有节制些,到了后来,见母亲这样好说话,便只管商量着要住哪里了,我就不明白了,自己当家作主有什么不好,又舒服又自在,为什么要想搬进侯府呢?”

陈颐安笑:“你当谁都有生钱的本事呢?几位叔父分家之后,一茶一饭,一针一线都要自己张罗,又没个正经营生,一家子坐吃山空,偏又不想丢了往日的排场,一样要捧戏子,买古董,上酒楼,平日里依然是三茶六饭,金奴银婢的使唤着,按年节做衣服打头面,且弟弟妹妹们也眼看都大了,聘礼嫁妆哪样不要银子?当日那点家底只怕早亏空的差不多了,如今便指望着太夫人回来,一家子都搬进来住,自然什么都是现成的。”

敢情拿侯府当冤大头呢。

郑明珠便更不解了说:“既如此,母亲还答应?”

陈颐安笑道:“你也是个笨的,难道母亲还不如你不成?母亲自然是明白的,你呀,就是太沉不住气,一点子事当场就要有个黑白,急什么,她们也不至于今日就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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