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 一张纸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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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蓝礼的解释,布莱丝的眼睛也逐渐明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欧文始终在以一种调侃的姿态来捉弄克莱尔;而克莱尔也以一种相对笨拙的方法调侃了回去,试图还击,但这不是克莱尔本来的个性,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调侃,她也不知道玩笑的界线,然后就这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轻松欢乐的和谐,以至于欧文的背影才出现了一丝哀伤和落寞。”

“随后克莱尔也意识到自己揭开了他们彼此之间的伤疤,她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布莱丝的整个思路都明朗了起来,她甚至还可以根据克莱尔的性格设定——相对严肃也相对死板,进而衍生出整个情绪的准确表达。

蓝礼也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如此一来,整体氛围都会保持轻松;而短暂的沉默氛围则会给观众留下足够的思考空间。最重要的是……”蓝礼转头看向了科林,“整个气氛和节奏都不会出现失衡的状态。”

科林的视线在蓝礼和布莱丝之间来来回回转动着,根本就没有插话的空间,现在看到了蓝礼的眼神,他就摊开双手,“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结果应该就是我所想要的那个内容,我们现在就可以尝试再拍一次吗?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当然!”布莱丝也有些摩拳擦掌起来。

随后,科林和蓝礼、布莱丝三个人又重新构思探讨了一番走位以及镜头调度,对于某些视角以及表演的配合都进行了讨论,这才把刚刚这场戏又重新拍摄了数次。

表演本身不是难题。

正如蓝礼所说,他还能表现得更好,以一个停顿一个挺胸的动作就将沉默之中的心理变化诠释了出来,甚至不需要表情和眼神,他的后背也能够演戏;同样,布莱丝的表演也没有太多问题,她尝试了两次,在蓝礼的牵引和带领下,情绪也就渐渐到位了,两位演员都正在尝试更加轻盈也更加简单的表演方式,却也摩擦出了不同火花,这是一件有趣的事。

真正需要反反复复斟酌考量的还是镜头调度和画面构图,科林持续不断地做出更多尝试,前前后后拍摄了十三次,这场戏才总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宣告收工。

虽然拍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但成效却是格外喜人的,科林的喜气洋洋就是最好证明,连带着整个剧组的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每个人的眉宇之间都带着喜色。

妮娜也许是唯一的例外。

妮娜的良心正在饱受煎熬,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不对,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引导狗仔进入剧组内容,偷拍剧组花絮,然后爆料出去?甚至于那狗仔还不小心打扰了剧组拍摄——之前那次踩到枯树枝的意外就是狗仔制造出来的,原因只是为了拍摄蓝礼和布莱丝的同框画面,而且还是蓝礼深情注视布莱丝的画面?这不对,这一切都不对,这已经影响到剧组工作了,不是吗?这是完全违背了职业精神的做法!

但她却无法拒绝,也不能停下。

她应该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犹豫踌躇之间,妮娜还是没有思考出解决办法,又或者说,没有一个真正可行的解决办法,她觉得自己的脑壳都已经开始发疼了:

昨天以前,她还在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鄙夷着蓝礼,认为蓝礼不过是一个伪君子;而今天她就成为幕后加害蓝礼的一员,用自己最为鄙夷的方式来伤害剧组的利益。这种道德模式的颠倒,让妮娜如同被丢进了油锅里一般,每秒都是煎熬。

迟疑了许久,妮娜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决定暗中告知蓝礼、提醒蓝礼,让蓝礼警觉起来,然后由蓝礼自己决定应该如何处理,蓝礼和托马斯的纷争不是她这个层次的小喽啰可以改变的,这就已经是她冒着巨大风险所能够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她不会违背托马斯的命令,因为她还有自己的责任需要履行,这也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蓝礼是否能够明白暗示,更不知道蓝礼和托马斯的较量将走向何方,但至少能够缓解她的良心不安——她承认,这是为了安抚自己良心的举动,而不是为了蓝礼,她不希望自己晚上无法入眠。

匆匆忙忙地,妮娜就从化妆组偷溜了出来,不想却迎面就看到了蓝礼,刚刚偷偷完成一件秘密大事的她立刻做贼心虚地掉头就走。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看起来非常古怪,但这就是危机状况下,她脑海里的唯一反应了:避开蓝礼避开蓝礼避开蓝礼,那呼喊声就如同警笛声一般,持续不断地在回响鸣叫着。于是,她就这样照做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就这样远远地逃离蓝礼的雷达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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