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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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为夫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极其温柔的声音吹拂着她的耳朵,如一缕春风化作一滩春水冲击着内心深处的阴霾。

紫薇眼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翻滚而下,她使着小性子使劲的掐着他的胳膊:“你这个骗子,你为何不早说?非要我逼你!说出真话对你那么难吗?”

“说实在的,这一条难行的路是我选择的,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你可知?难受在你的身上,痛在我心里!我也无奈。只是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明白路难行,望你知难而退,一切交给为夫去替你完成,我不愿你涉险。可你任性妄为,执拗如此,你说,我拿你怎么办?”

狩琪抱着发颤的柔软的身子,小声嘟嚷着,似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对她述说着心中难言之苦,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倾述。

原来如此,自从坐上撵车,他一直不愿正面对着她,而是顺手把她放在腿上坐着,让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让她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不平。

她的每一次尖叫,都能令他心悸不已,可他不愿抬头正面看着痛苦的表情,就是想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郡主娇生惯养,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她一定会知难而退。

没有料到,他的判断失误了,她即使跟他和向阳吵闹,也从来就没有吵着打道回府。

他们之间互相猜疑着,互相试探着。就这样产生了隔阂。

哎!一声轻叹落在紫薇的耳畔。紫薇心里越发难受了。

“你有心吗?你还会心疼吗?你个骗子,什么都是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我现在让你尝尝痛的感觉是什么滋味。”狩琪越哄,紫薇哭得越厉害,一窜委屈的眼泪唏哩哗啦的淌下来,一只修长大手屈指轻轻擦拭着涌出来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一把抓住大手,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他身子动也不动,任她咬着。

她发泄了以后,渐渐的止住了哭泣,抓住他的手背翻过来看着,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印,她的心里也痛了,轻轻揉着手背:“痛吗?”

“不痛。”狩琪唇角含笑的温声道:“只要郡主高兴,即使要我砍掉………!”

眼前闪过荷花池的一幕,紫薇陷入他所营造的温柔陷阱里,不知不觉的失去了自我,被他所骗,在她意乱情迷之时,他趁机将她的衣领解开,验明她的身份,当锁骨上的两粒红痣随着她的情绪发生变化,而变换着颜色的时候,他才如释重负的放下心中的包袱,确认她就是紫薇的时候。

紫薇大惊失色,震颤不已,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化掌为刀将自己的手腕砍断。惩罚自己冒犯了她。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语气,吓得紫薇心里咚咚直跳。

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声音发颤:“不许胡说。”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她害怕听见他下面的话:“……即使要砍断我的手腕,我也愿意。”

这就是狩琪,这也是他的承诺,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守信的人,只要他答应了,他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她反手紧紧的抱着狩琪的胳膊,指尖轻轻拂过砍断的手腕,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中激荡着,她嘟嘟自语:这个承诺来得太迟了。

她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上,高高耸起的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与他一起强烈的跳动着。

她的身子放软,坐在他的对面,一双雪白的柔荑握住修长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十指相扣,紧紧的相握。

狩琪凝视着紫薇片刻,含笑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视着,遇上了一双笃定的目光,随后,他莫测高深,还是重复刚才的那句话:“郡主,此行必有风险,你要防患未然。”

一副副瘦骨嶙嶙的身影在她眼前闪过,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向她投以厚望,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突然,紫薇一扫刚才的阴霾之气,棒起如玉的脸庞,合撤押韵的回敬着:“公子,此行有你相伴,定会雨过天晴。你愿与我同行吗?”

一缕阳光从车帘里射进来,投在狩琪的脸上,在阳光的映照下,他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金色光芒,唇角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郡主,狩琪是你的夫,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他脸上的金色光芒渐渐减弱,一边脸隐在撵车的阴影下,另一边被余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一明一暗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造成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狩琪,你心里有我吗?你愿意做我的夫吗,这一句话紫薇差一点冲口而出,不知怎的,她还是把这一句话咽下去,害怕看到一双嬉戏的目光。

撵车内暗沉下来了,在暗处,一双黑眸熠熠闪光,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了,脸部的线条更加柔和,嘴唇像涂了一层唇膏,嘴唇饱满,质感盈透,柔润水滑,调皮的挂起玩味的笑意,

紫薇突然心跳加剧,手紧紧的抓住质感如丝水滑,轻薄透气的面料,甚至她产生了错觉,他的衣衫紧紧贴服在他的胸前,他的衣衫都受到了感染,体会到了他的肌肤也在呼吸,所以衣衫也比平时更加柔软。

一种远胜于平日的滑腻柔润终于冲垮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犹豫,她沉浸在他营造的柔和的气氛之中,沉沦下去。

而忽略了他话里的深意:我是你的夫,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这一句话里包含着诸多的含意,也许是一种责任的使然,也许是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奈的选择……

总之,她不愿去猜测,也不愿去多想,她只想拥有这一份真情的流露,望着黑眸里闪现出的柔和的目光,突然,她变得更加多愁善感,眼里浮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声音暗暗低哑:“谢谢你。有你真好。”

“郡主别多想了,前面无论遇上了什么,我都会与你同行!”狩琪的承诺暖了紫薇的心,她放下心思,窝在他的臂弯里,眼睛眨巴着,他低下头,乌黑的发丝拂过紫薇的额头,遮挡住半边的脸。

紫薇坐在撵车里,渐渐的感觉车子已经非常平稳,估计撵车已经度过了坑洼不平的路面,行驶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

“啊,难走的路终于度过去了。”

“是的。”

紫薇心情大好,从臂弯里探出脑袋,狩琪贴心的将自己的身子移开,霎时,车窗外的风景从狩琪的肩膀上扑过来,撵车在树林间行驶,树影婆娑,一排排的树朝后飞快的驶过去,看得她眼花缭乱,眼睛十分疲劳,慵懒的声音响起:“狩琪,可以歇息会吗?”

“路途遥远,这里没有地方可歇脚,此地不可歇息,穿过树林,到了十里坡,在凉亭里方可歇息。坐了大半天的车子,郡主你累了吧,趴在我身上,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狩琪温和的说道,拍着紫薇的后背,哄着紫薇小息一会儿。随手唰的一声放下车帘。撵车内黑下来了。

“恩”眼皮十分沉重,上下眼皮只打架,紫薇十分听话的闭上疲劳的眼睛,一双漂亮的大眼微微阖上。

“不好,前面凉亭有人占住了。怎么办?”向阳的声音从撵车外,透过窗帘钻进来,轻轻落在狩琪的耳里,他马上挺直腰背,轻轻回应着:“该来的总会来,你继续前进,随机应变。”

向阳挨近马车,隔着车帘,低声对撵车内的狩琪耳语着,两人商量着对策。

紫薇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马上从他怀里爬出来,揉着眼睛,糊糊涂涂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挣开狩琪的束缚,双手往上举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望着狩琪。

狩琪不语,只是挑起窗帘,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紫薇无暇观看外面的风景,她的眼光只是远远的投在一个背影上。

正当午,

向阳护着车队已经来到了十里坡,十里坡其实就是一个荒凉的山坡,周围十里无人烟,杂草丛生,极为荒僻。

坡的东南边是高山,西北边靠悬崖,在高山和悬崖的中间踩出一条小路出来。

在靠近山坡的地方,生长了三株古松,据人们传说这三株古松,有着悠久的历史,唐代所植,枝柯相连,两三人才能合抱。久而久之,三棵松树便被冠以神木之名。

此地来往的行人不多,基本上都是进京城的商贾,因此,不知是哪一位好心的商贾,致富了不忘本做了件好事,掏出银两在三株松树枝杈之间修建了一座凉亭,供来往的商贾在此处打尖歇息。借神木来庇护商贾,招财进宝,生意越做越红火。

此事越穿越神,神木连同十里坡一起名声大噪。

凡是经过此地的人们都会到此处打尖歇息,使荒凉的十里坡,显得极为热闹,今日不知谁凯足先登,鸠占鹊巢,占领了不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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