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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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夫人也走了过来:“瞧着水可不凉,还是赶紧请大夫来,免得留了疤!”杨夫人附和的点点头。

二太太这边就道:“我那里还有瓶紫玉膏,我让人取了来!”

场面乱糟糟的,而罪魁祸首却悠然自在的依旧坐在杌子上喝着茶!

佟析砚吓的不轻,眼眶红红的道:“多谢婶婶。”又强忍着痛朝几位夫人福了福:“让夫人们受惊了。”拉住大太太的手,摇头道:“母亲,我没事,水并不烫,只是裙子湿了。”

大太太就心疼的看着她,朝心竹道:“都死人吗,还不扶你们小姐回去。”说完又抱歉的和诸位夫人笑道:“真是对不起,竟出了这样的事。”她知道王姨娘这是故意的,可是她却不能现在发落她,只能先忍了这口气。

心竹从地上爬起,和心梅一人扶着一边,两人都吓的脸色发白。

析秋皱着眉头,去打量王姨娘的神色,只见她脸上虽露出淡淡的愧疚,可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些兴奋。

兴奋?难道她这么做是故意的?

心思一转,她上前接过心梅扶着的胳膊,揽着佟析砚朝大太太道:“母亲,夫人们还在这里,还是我陪四姐姐回去吧!”

大太太就朝析秋看来:“那你就陪你四姐姐去吧,若有什么事就立刻遣了人来告诉我,可不能马虎了!”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去请大夫了,等会开了药方拿来我瞧瞧。”

“是!”析秋点头应是,扶着佟析砚要离开。

王姨娘却拦在了析秋的前面,笑着道:“即是我弄湿了四小姐的裙子,就由奴婢拿回去洗吧。”话落,她又看向佟析言:“我记得三小姐有条一样的裙子,就当赔罪了!”言辞恳切,仿佛真的因为愧疚而真诚道歉!

“不用你忙!”大太太深看她一眼:“你本本分分坐着听戏就行。”这样说一个姨娘,已经很不给脸面了。

“这怎么使得。”王姨娘也不管别人,上去拉着佟析言的手肘,又和佟析砚和析秋道:“我就和三小姐去院子里等两位小姐。”说着拉着佟析言竟是先析秋一步离开了。

析秋就看到,佟析言尽管被王姨娘拉着,但步履却很僵硬,甚至脊背都微微发着颤。

一院子的人,就看着她们母女的背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第一卷 庶难从命 058 混乱(2)

裙子脱下,就见到佟析砚的大腿上果然被烫红了一块,因为位置的尴尬,即便大夫来了也不好看症,只开了点治烫伤的药,析秋吩咐心竹取了些年前存的冰出来,给佟析砚冷敷了,又抹了二太太送来的紫玉膏,心竹忙着去院子里煎药……佟析砚见房里终于清净下来,人也长呼一口气躺在了桃粉色的迎枕上对析秋道:“六妹妹,谢谢你!”

析秋坐在床边上,疑惑的看着她,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怎么了?不是一心想听堂会,怎么又是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

“我……”佟析砚还是这样,欲言又止,并非不愿意告诉析秋,而是在担心什么似得,摇摇头道:“你别问了。”

析秋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会儿心竹端了药进来,喂佟析砚喝了,她站在一边满脸的愧疚:“小姐……奴婢不知道王姨娘突然来接茶盅,若不然奴婢怎么也抓紧些。”

“不是你的错。”佟析砚摆手道:“你去忙吧,我和六小姐说说话。”心竹有些惶恐的看了析秋一眼,就见到析秋朝她点点头,心竹心下定了些就退了出去。

佟析砚却想到王姨娘和佟析言:“不是说来取我弄脏的裙子么,怎么人也不见了。”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王姨娘今天的举动很反常。

析秋也纳闷,平日王姨娘再嚣张,也不会不顾忌大太太,可是今儿怎么这样没了分寸,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大老爷的态度不冷不热的,甚至还听说,大老爷在她院子里发了一通火,怒气冲冲的走了,连着几天不单是王姨娘那里,就是东跨院也是路过绕着走。

王姨娘这样,难道是因为她最后的依仗也没有了,所以想要放手一搏?

可是,她这样做到底想要干什么?

佟析言的婚事还没有定,王姨娘这么做等于彻底得罪了大太太,武进伯的婚事已经是不可能,王姨娘不该好好和大太太相处,让她为自己的女儿寻一个好人家吗?

还是说,王姨娘已经有恃无恐?

她忽然想到了姨太太,听说徐大人被上峰举荐做山东布政司,举荐他的人姓洪。

析秋朝佟析砚问道:“你和母亲去过山东,可见过徐大人的上峰?好像姓……洪!”佟析砚不知道析秋问什么,摇头道:“没有见过洪大人,但洪夫人却好像有些记忆,那时候年纪小,只记得她比母亲大很多,身体不好……”

析秋皱着眉头,那位杨夫人徐天青并不熟悉,想必和徐家也不是通家之好,那么杨夫人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一个人做一件事,必然有她的目的和缘由,就如大太太对杨夫人的态度,杨大人在国子监任职,和佟府并无牵连,她突然造访大太太非但没有奇怪,反而处处透着亲昵。

这不符合大太太的性格。

这么想着,仿佛有什么自析秋的脑中一闪而过……

直觉上,她觉得王姨娘这次所针对的不是她,而是佟析砚,王姨娘分明就是在和大太太打擂台,在报复大太太!

可是她和佟析言自她们回来后,却只让人将佟析言的裙子送来了,除此之外连面都没露。

心里满是不安和疑惑,析秋去看佟析砚,又发现她恍恍惚惚正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她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却忽然看到佟析砚坐了起来,朝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析秋看了眼正厅里的挂钟,就道:“巳时不到。”

佟析砚站了起来:“来不及了!”匆匆忙忙从箱笼里翻出条裙子套在身上,又去喊心竹:“帮我重新梳个垂柳髻。”心竹推开门进来。

析秋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佟析砚主仆在梳妆台前悉悉索索的忙活着:“发髻太矮了,再梳的高一些。”佟析砚左挑右挑,又翻开妆奁盒子:“我戴哪支簪子呢?!”

心竹翻了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来,插在佟析砚头上:“小姐,这个看着很喜庆,不如戴这个吧!”

佟析砚很不满意的摇摇头:“又不是过年,用不着喜庆,素净点好了!”又翻出个点翠飞凤绿宝石坠的步摇,两朵红白相间的珊瑚球形珠花:“把珠花放在左边,这样不会太显眼!”

两个人一阵忙活,佟析砚终于满意的站起来,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抹了点口彩,才展颜笑着回头看着一床的衣服:“六妹妹,我是穿茜红色的,还是石榴红?”

又将所有衣服往身边比了比,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析秋坐着喝茶,挑着目光疑惑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佟析砚一愣,目光一闪笑道:“我哪有什么事,只是不疼了,我便想回去听戏。”

不过听个戏何必大费周章的打扮,换了衣服还要换首饰,重新上妆,这样郑重的态度……

只是佟析砚不说,她总不能去逼问,便指着一件褙子道:“芙蓉色吧!衬得面色红润。”就见佟析砚一手抓着一件芙蓉色的褙子,一手提着一件月白的挑线裙子,就要去里间试,迫不及待的样子!

析秋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那你先换着衣服,等你好了再去戏园子找我吧,母亲那里我也要去禀告一声,免得她担心。”说着已经打开门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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