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析秋一愣,问道:“那今儿来的先生是?”
萧四郎在桌边坐了下来,春柳奉茶上来,他道:“黄先生介绍的,姓宋,常州人,和黄先生是同科举人,听黄先生说学问不错,这些日子恰巧到京中来寻访亲友,我便让黄先生递了话,请了人到府里来见一见。”
析秋听着若有所思,问道:“若是先生定了,那先生是要住在府里的吧?二嫂那边可打过招呼?先生的一年的束脩(xiu)是多少?是从公中出还是我们也要出一半?”
“束脩等见了人再细谈,不过东昌伯府里每年给黄先生的是二十两银子,四季衣裳一套,配了小厮服侍,若是这个宋先生来我们也按照这样给便是,至于二嫂那边,要是她不从公中走,我们出也无妨!”说着一顿又道:“院子的事你回头和二嫂商量看看。”
析秋拧了眉头,想了想道:“嗯,妾身见到二嫂便和二嫂说。”说着,她想了想又道:“敏哥儿开了年才四岁,现在启蒙比起旁的人家,也不算早,可毕竟年纪还是小,若是开了馆也不用安排的太远,早晚去也方便一些。”
这些是小事,萧四郎也没有析秋想的细,便粗略的点头应了。
这边碧槐进来问道:“饭摆在哪里?”析秋回头问萧四郎:“四爷在家里吃吧?”
萧四郎点头,析秋便服侍萧四郎净了手,两人移到次间去吃了午饭。
“宋先生下午才来,四爷歇个午觉吧。”萧四郎便拉住她的手,满眼笑意的道:“你陪我一起歇了吧。”
析秋脸一红去推萧四郎:“妾身还有事呢,四爷自己歇着吧。”说着推他去床上躺着。
萧四郎却是手臂一拐,将她整个人拽了过来,笑着道:“你昨晚便没有休息好,有事留着下午再去做,这会儿什么也不准想。”说着,伸手去解析秋的衣裳。
外面,春雁早识趣的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析秋拍萧四郎的手,叱道:“萧四郎!”她假装怒意,拧了眉头道:“我不困!”谁知道和他一起歇着会出什么事,她宁愿撑着眼皮熬着,也不能送羊入虎口了。
萧四郎便爽朗的笑了起来,亲着析秋的手道:“再喊一声!”
他昨晚便注意到,析秋激动或者放松戒心时,便会直呼他的名字,就连自称也由“妾身”变成了“我”。
析秋一愣,也意识到自己失言,随笑着道:“妾身服侍四爷休息吧。”满脸的笑,刚才的横眉瞪眼早寻不见。
萧四郎目光一闪,便转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挑着眉头道:“既然夫人要服侍,那便好好服侍吧。”说着眼底露出促狭来看着她。
他这样子,析秋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便笑着求饶:“春困夏乏,四爷赶紧歇了吧。”说完又道:“不如妾身说故事给您听吧,妾身说故事很好听。”
只要不进行肢体接触,怎么样都行。
萧四郎哈哈笑了起来,他也不是孩子,她竟然用哄孩子的方式来哄他,便起了逗弄之意:“也好,那你便躺在这里说给我听吧。”
那还有什么区别,析秋挣扎着起来,哄着他:“妾身就坐在旁边。”指着床头的杌子。
萧四郎不肯,咬着她的耳垂,灼灼的热气喷在析秋的耳际,他低声道:“你再喊我一声,我便放了你去。”
析秋听着一愣,便呵呵笑着道:“四爷的名讳,妾身如何直呼,四爷说笑了。”说着还挑了挑眉!
萧四郎眉头一拧,低头便去亲她的脖颈,胸衣襟的扣子已经被他扯了一半,析秋一着急连忙求饶的喊道:“好好好,妾身喊……妾身喊。”
萧四郎就停下来,笑看着她!
析秋正了正色,喊道:“萧四郎!”脑海中想到昨晚旖旎的画面,脸便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萧四郎满意的笑了起来,低着头又在她脸上胡乱亲了几口。
两个人又闹了一阵,析秋最后将绣花绷子拿到了房里,坐在床头陪着萧四郎歇午觉。
“这是什么?”萧四郎问道。
析秋手下飞针走线,头也不抬的回道:“书包。”说着一顿又道:“敏哥儿要开馆了,平日里去的时候书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也不方便,妾身便想给他做个小书包,背在身上也方便许多。”
家里头三个孩子,都住在一处又学在一处,她给敏哥儿做就不能少了鑫哥儿和晟哥儿,便是他们不用,可她这个做婶婶的却不能厚此薄彼了!
三个小书包虽不繁琐,可也要费些功夫。
萧四郎就目光闪了闪,看着手里析秋还未成形小书包,便拧了拧眉头道:“仔细眼睛,这些事让丫头去做。”
说着就抓了析秋的手握在手里仔细去看,纤细的手指尖上,果然有着淡淡的茧子。
“不过随手的事。”析秋笑着抽开手:“妾身习惯了!”
萧四郎便沉了脸色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春柳便隔着门禀道:“四爷,天益来了,说是外院有位宋先生求见。”
“嗯。知道了。”萧四郎淡淡回了,便起身坐了起来,析秋便搁了手里的针线服侍萧四郎穿了衣裳,不放心的叮嘱道:“四爷记得客气些,不论成不成四爷可不能吓着宋先生了。”
萧家虽是侯府,可那些先生当初科举未中,为人总有一些莫名的清高傲气,虽说京城中教书先生多,可说的上名号,教的好的也不过那么几位,若是在这些只要清名不求名利的先生那里留了话柄,将来便是再请人恐怕也不会容易。
萧四郎听着便是一愣,不解的问道:“我如何能吓着他?”
析秋看着他茫然不知的表情,就噗嗤笑了起来,回道:“四爷是不知道,四爷平日里板着脸,莫说不熟悉的人,就是熟悉的身边人也是大气不敢喘,更何况像宋先生那样的文人先生……”
萧四郎目光微闪,以拳抵唇咳嗽一声,转身大步朝外走,直到人出了门,淡淡的声音才传了进来:“知道了。”
析秋跟在后面出门,眼底满是笑意。
送萧四郎出了门,析秋便和春雁春柳围在炕边说话,不一会儿天益来了,隔着帘子道:“夫人,四爷说让鑫爷和敏爷去外院。”
析秋听着一愣,敏哥儿和鑫哥儿都在太夫人那边,萧四郎若是觉得宋先生合适,想让两个孩子见一见宋先生,那该让天益直接去太夫人房里,现在却是直接到她这里来,他这么做是不是在暗示她,要对敏哥儿嘱咐一番?
“你去回了四爷,说一会儿便让将他们送过去。”说着,她自己便下了炕,春柳蹲在地上给她穿鞋,便问道:“夫人要去太夫人房里?可要换了衣裳?”
析秋平日在家里穿衣不大讲究,都是舒适宽松为主,所以每每出门时总是要先换了衣裳。
“嗯。帮我重新梳了头。”说着人已经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对春雁道:“随便挽个纂儿吧。”说着,在萧四郎送她的妆奁匣子里找了一只红宝石的篦子拿给春雁:“就戴这个吧。”
春雁看了眼篦子,觉得素净了些,不过想到析秋一直如此,对外表的东西并不在意,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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