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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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县县令郑爽上午就得到刘欣的命令,对孙策一行要尽量给予方便,自从投靠刘欣以后,郑爽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舒坦,刘欣的话现在对他就像圣旨一样,而且郑爽并不知道韩当刺伤刘欣的事,得知孙策他们到了鄂县,早就将驿馆腾了出來,收拾干净,食物饮水一应齐备,

刚刚进入驿馆安顿下來,吴淑便将孙策一个人叫进了房间,沉声说道:“策儿,你给我跪下,”

第225章艰难的抉择

自从孙策出生以來,吴淑都是以一个慈祥母亲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从來沒有对他红过一次脸,更不要说将他唤进房内,厉声让他跪下了,孙策看着一张脸因为过分激动而变得通红的母亲,心中忐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尽管有些不服气,但最终,孙策还是很不情愿地跪了下來,

孩子们都被带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吴淑、吴贤姐妹和孙策三个人,谁都沒有说话,周围顿时寂静下來,吴淑突然走到孙策面前,“啪”的一声,抬手便给了他一记耳光,

吴贤艰难地挺着大肚子,用力拉着吴淑的手,说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策儿的身体刚刚复原,有话好好说啊,”

吴淑的手再次扬起,却担心动了吴贤的胎气,只得又重新放下,愤愤地坐到椅子上,双眼忍不住一红,眼泪已经哗哗地便流了下來,

这一切让孙策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的脾气虽然暴躁,却不敢对母亲有丝毫顶撞,只能继续跪在那里,吴贤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淑长叹一声,说道:“妹妹,你说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昨天他用枪去刺刘大人,我只以为他是因为韩将军的死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一时无法控制自己,是下意识之间所为,谁知道,今天听了他与程将军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是处心积虑地要杀死刘大人,沒有刘大人相救,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做人不知恩图报,反而要以怨报德,难怪夫人要说我们是那条冻僵的毒蛇,”

孙策连头都不敢抬起,喃喃地说道:“娘,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父亲的遗愿,”

吴淑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之下勃然大怒,甩手又给了孙策一记耳光,厉声喝道:“你爹有什么遗言,我怎么不知道,你爹的遗愿就是让你恩将仇报吗,自己不长进,还要赖到你爹头上,我倒要听你说说看,你爹到底有什么遗愿,”

吴贤从來沒有看到过姐姐生这么大的气,连声劝道:“姐姐,你听策儿把话说完啊,也许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策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咬了咬牙说道:“娘、二娘,父亲在洛阳的时候曾经得到一件宝贝,乃是传国玉玺,父亲得了这件玉玺,便有志争一争天下,”

这件事是绝对机密,只有程普、黄盖、韩当三人知道,后來才悄悄告诉了孙策,却瞒着吴淑、吴贤姐妹,吴淑、吴贤姐妹乍闻这个消息,也都是大吃一惊,齐声问道:“传国玉玺,你说得是真的,那玉玺现在何处,”

孙策摇摇头,说道:“父亲回转庐江,路过徐州的时候中了陶谦的埋伏,那枚玉玺也不知所踪,想必已经落入了陶谦之手,我一定要手刃仇人,夺回玉玺,完成父亲未竟之志,”

传国玉玺代表的是什么,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吴淑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他过去想的都是建功立业,做个威震一方的诸侯,并沒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帝,但人总是会变的,吴淑也能想像得出來,孙坚一定是看到了传国玉玺而生出野心,不禁问道:“策儿,难道是你爹留下遗言,交代你要寻回玉玺的,为什么不早点将这件事告诉我,”

孙策黯然道:“爹一句话也沒有留下,但是玉玺是我们孙家的,我一定要拿回來,”

吴淑什么都明白了,孙坚之所以会绕道徐州直至最终丧命,就是因为暗藏了传国玉玺,而自己的儿子仍然执迷不悟,她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策儿,你起來吧,传国玉玺本來就不是我们孙家的,丢了就丢了吧,以后不许再提了,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宝贝,反而是个惹祸的根源,我相信你爹的遗愿不是要你去夺什么玉玺,而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孙策站起身,满脸不服气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娘要我就这样算了吗,”

吴淑看着倔强的儿子,不由觉得一阵心疼,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策儿,你要报仇我不拦着你,可是你也要想想,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报得了仇吗,”

孙策双拳紧握,坚定地说道:“娘,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努力,总会找到机会的,如果昨天我杀死了刘欣,荆州便会群龙无首,说不定我就会从中找到些机会,”

吴淑听到孙策又说起这件事,本來已经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來,伸手指着孙策,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爹是刘大人杀害的吗,玉玺是刘大人抢走的吗,你要想报仇,只要在刘大人手下谋个职位,难道会沒有机会吗,你记住了,你的命是刘大人救下的,以后你再要说出对刘大人不利的话,做出对刘大人不利的事,我就当沒有你这个儿子,”

吴贤听到姐姐说出这样的狠话,也是吃了一惊,不由诧异地看了吴淑两眼,心里在盘算着吴淑和刘欣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让她不惜以与儿子断绝相要挟,看到呆立当场的孙策,吴贤心中又有些不忍,慌忙劝解道:“姐姐、策儿,过去的事就算了吧,咱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只是咱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今后要怎么做,还需要商量商量,”

孙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程将军他们商量过了,现在有两条路走,一是趁刘欣不备,在荆州夺下几处郡县作为根基,二是袁术正在招兵买马,我们前去汝南投奔,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等安顿下來,再徐图良策,”

吴淑叹息道:“袁术才是我们孙家真正的仇人之一,你们却要去为他效力,刘大人是咱们的恩人,你们反而要打他的主意,刘大人刚刚说过的话,你们都忘记了,难道你要让我和你二娘,还有弟弟们都做了他的战利品,你给我醒醒吧,”

孙策突然双膝跪倒,叩首道:“娘,孩儿也知道刘欣对我们孙家有恩,但是,您也看到了,刘欣手下有多少能人异士,如果孩儿投效了他,只怕一辈子都只能屈居人下,再无出头之日,”

吴淑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好像今天才认识他儿子一样,半晌方道:“策儿,你好糊涂啊,刘大人仁义厚德,深得荆州百姓爱戴,手下又有精兵强将无数,他如果有心争一争天下,你斗得过他吗,人贵有自知之明,策儿,你好好想一想,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投效刘大人,做个复兴汉室的有功之臣,”

母亲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将孙策从头浇到脚,孙策顿时醒悟过來,是啊,父亲得到传国玉玺生出了野心,自己只是听说了传国玉玺便生出了野心,这是怎么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吴淑,期期艾艾地说道:“可是,娘,我们现在还能回头吗,程将军他们会答应吗,”

吴淑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她什么都明白了,孙策之所以会野心勃勃要争天下,一定和程普、黄盖他们有关,程普、黄盖他们纵使不是故意的,但潜意识里肯定也是有些私心的,谁又不想做个开国功臣呢,吴淑扭头看了一眼吴贤,突然狠下心來,说道:“选择走哪条道路是我们孙家的事,程将军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同看法,可以各谋前程,你作为孙家长子,必须为一家大小的生计着想,而不能叫人牵着鼻子走,你去告诉程将军他们,我们孙家要返回襄阳,向刘大人认错请罪,何去何从,由他们自己抉择,”

她的话音刚落,房门“啪”的一声便打开了,原來,程普、黄盖、朱治三人见到吴淑面色凝重地将孙策叫进房间,便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当得知吴淑逼孙策返回襄阳时,忍不住一起走了进來,跪倒在吴淑面前,齐声说道:“我等对孙家忠心耿耿,从來不曾有过一毫私心,请主母明察,主母要我们回襄阳请罪,我等绝不敢推辞,只是,昨天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这样回去,也难以得到刘欣的信任,如果少主愿意为刘欣效力,我等亦会誓死追随,只是当下实在不是时候,还需另寻良机,望主母三思,”

孙策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母亲,孩儿一身武艺,与其现在回去让刘欣养着,形同软禁,不能一展所长,还不如叫孩儿去死,”

吴淑气恼地说道:“策儿,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以后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们,”

孙策见母亲闭上双眼,不再看他,只得带着程普他们躬身退了出去商量对策,

看到孙策等人已经离开,吴贤走到吴淑面前,忐忑不安地说道:“姐姐,你真的要回到襄阳,就不怕刘欣对我们……”

吴淑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吴贤说道:“妹妹,你到现在还看不出刘大人的为人,他完全不是外界传说的那样,而是个真正的君子,孙家只有投到他的门下,才会有出路啊,”

孙策等人商量到半夜,到底是回襄阳还是投奔袁术,难以决断,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孙策早早的便候在吴淑门外,却发现一向勤快的母亲迟迟沒有起床,

第226章刘瑁病重了

孙策在外面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不耐烦起來,抬手叩响房门,

“吱咯”一声,房门开处,吴贤走了出來,轻声说道:“策儿,你娘病了,额头烫得吓人,”

孙策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进去,只见吴淑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满面通红,慌忙问道:“二娘,怎么不去请郎中,”

吴贤摇了摇头,说道:“你娘不让,她说了,这里的郎中不同于别的地方,他们都是官府中人,你娘不想让孙家再欠刘大人的人情了,”

孙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一定要请郎中來看看,”

吴淑用力睁开眼睛,无力地说道:“策儿,你们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刘大人的事,娘哪里还有这个脸再去给他添麻烦,你们都出去吧,我睡一会就好了,”

孙策无奈地退出房间,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县令郑爽满面春风地走了过來,拱手说道:“孙兄弟,你们如果沒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就请在本县盘恒数日,也好让本官尽一下地方之谊,”

孙策见到郑爽,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还礼道:“郑大人,家母不幸染病,孙某等人恐怕还要在此多叨扰几日,”

郑爽听说孙策的母亲病了,不假思索地说道:“哎呀,原來孙夫人病了,难怪到现在沒见到你们下楼,你放心,本县的坐堂先生是襄阳张先生的高徒,我这就派人前去相请,一定会药到病除,”

孙策看着匆匆离去的郑爽,心头暗喜,这可是你主动提出來的,算不得我们求你,就是母亲知道了也不好说我什么,

鄂县的郎中姓邓,确实是从襄阳医学院出來的,虽然医术还比不上张清,但也是张机正儿八经的弟子,寻常的病症还真难不倒他,这位邓郎中给吴淑号了号脉,又看了看她脸上的气色,心中便有了计较,说道:“孙夫人车马劳顿,受了些风寒,我开个方子,按时服药,三五日便可痊愈,只是,夫人需要放松心情,不可烦躁动怒,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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