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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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贞果然惊喜地说道:“真的吗。文远哥哥他要继续留下來。可是二哥明明说了。刘大人已经派了一位高将军來接替他。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糜竺怕妹妹担心。当然不会将张辽可能要挨上二十军棍的事情说了出來。只得岔开话題说道:“这个事情还不确定。小妹。你放心。如果这次文远不回去。我就安排一下。让你们尽早成亲。到时候你们想见多少次面就见多少次面。做大哥的绝对不会再拦着你们。”

糜贞娇羞道:“大哥。你又取笑人家。”

“哈哈。哈哈……”

糜竺的笑声未落。就见门人匆匆跑了进來。说道:“小沛刘大人派使者求见。”

糜贞不屑地说道:“这个刘备。每年都派人來送草鞋。他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糜家是徐州首富。糜贞自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但是她对刘备有些不屑。却不是因为一双草鞋值不了几文钱。相反第一次见到这样编织精巧的草鞋时。穿惯了丝履的糜贞还很是新奇了一阵子。真正的原因是。这个刘备似乎送草鞋送上瘾了。逢年过节都会让人送來十几双草鞋。而糜家兄妹都是不穿草鞋的人。又不便将刘备送來的这些草鞋分给下人们穿用。于是过了现年。这家里的草鞋很快就堆满了几箱子。都够开一家草鞋铺子的了。

第403章老树皮

“小妹。休得胡言。”糜竺虽然家资巨富。对于钱财却看得很淡。根本不会在意礼物的轻重。相反。他十分看重刘备的人品。因此喝叱糜贞道。“礼轻情义重沒听说过吗。算了。你先回避一下。”

糜贞其实并不惧怕这个大哥。但是糜家规矩大。她现在连张辽的面都不能见。何况是其他外人。只得轻轻“哼”了一声。转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那门人继续说道:“回老爷。这次刘大人送來的礼物足足装了两辆大车。听那位简先生所言。似乎不是草鞋。”

此时。糜贞刚刚转过后门。听说刘备这回送來的竟然不是草鞋。不由好奇心大起。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后躲了起來。想要听听刘备这回究竟送來了什么新奇玩艺。

只听糜竺“哦”了一声。诧异道:“刘备驻军小沛。一应开支全赖主公供给。并不宽裕。为何要给我送如此重礼。”

这门人刚才收下了简雍塞给他的一锭碎银子。自然要帮着简雍说话。谄笑着说道:“老爷。小人虽然不知道刘大人为何要來送礼。不过想來也沒有什么恶意。”

糜竺并沒有留意到这个门人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可是他到底想要求什么呢。”

那门人趁机说道:“老爷。您何必在这里苦思冥想呢。将那位简先生请进來一问。不就知道了。”

糜竺笑道:“你说的也是。我还真是当局者迷。恩。快快有请。”

等到简雍走进客厅。糜竺不由暗吃一惊。因为往常简雍送草鞋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前來。这次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红脸大汉。刘备手下本沒有多少人。亲信更是只有关羽、简雍这一文一武。所以糜竺一眼便认出來这个大汉便是刘备的义弟关羽。

刘备驻军小沛以后。关羽很少露面。一共只在这座徐州城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伏击孙坚之后。参加陶谦为大家举行的庆功宴。第二次是往平原接甘夫人來小沛。途经徐州。而这一次应该算是关羽第三次來到徐州了。足见刘备对于这一次给糜竺送礼有多重视。而这也正是让糜竺吃惊的原因。

翻开礼单。糜竺有些诧异。因为这份礼单上记载的东西虽多。却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是列在第一条的却是四对大雁。其后还有四副头面首饰。

糜竺忍不住问道:“简先生。你这礼单上所载物品有些奇怪。似乎是纳采之礼。倒令糜某有些摸不着头脑。”

简雍笑道:“糜大人所言不差。这些正是纳采之礼。简某此番与关将军便是为了我家主公的亲事前來。欲为我家主公聘令妹为妻。不知糜大人可肯应允。”

糜贞正躲在窗后偷听。不由大吃一惊。俏丽的脸庞“刷”的便红了。暗暗骂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糜竺对刘备的人品固然是非常钦佩的。但他更加心疼自己的小妹。若是给刘备做个续弦。也就算了。可这刘备明明已有妻室。难不成叫小妹去给他做小不成。所以。当初简雍向糜竺问起糜贞时。糜竺就含糊应付了过去。如今听到简雍前來求亲。不觉一愣。旋即笑道:“糜某多谢刘大人的美意。只是糜某只有一个妹子。已然许了人家。倒叫简先生白跑这一趟了。”

简雍吃了一惊。自己居然沒有打听清楚就大张旗鼓地过來求亲。这回可是闹了个大笑话。简雍向旁边瞥了一眼。看到关羽那张红脸已经隐隐有些发黑。只得硬起头皮说道:“前年简某在府上曾经见过令妹。那时候听糜大人所言。令妹尚未及笄。怎么这么快就许了人家。”

那时候女孩子十三、四岁嫁人的比比皆是。有些穷人家的女孩子更是十一、二岁就嫁作人妇了。但是简雍和刘备都很清楚。像糜家这样的士族大户。断不会将自家未及笄的女孩子许配人家的。所以。简雍得知糜竺的小妹尚未及笄时。也就沒将这事放在心上。而刘备也沒有再追问过此事。

不过。今天简雍和关羽前來拜访糜竺。却是刘备主动提出來的。

过去。刘备并不十分在意与糜竺结亲的事。因为他看得出來。陶谦已经年迈。州牧的位置迟早是要让出去的。而他自己正是接手徐州牧的最佳人选。因为只有他做了徐州牧。才能更好在保证陶家的既得利益。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刘欣居然派了一位少年神医过來给陶谦诊治。并且在这位少年神医的治疗之下。陶谦的身体竟然日渐好转。直至全愈。

这下子。刘备有些着急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沒有接下陶谦的让位。反而假装清高地婉言拒绝。现在陶谦的身体见好。让位的事情自然束之高阁。不再提起了。世上是沒有后悔药卖的。刘备知道徐州牧的位置暂时与他无缘了。便开始另谋打算。

刘备并不甘于久居人下。他要尽快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他在小沛。钱粮人马全靠陶谦供给。只要他稍露反意。陶谦将这些供给一断。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刘备心中明白。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就离不开财力的支持。但是钱从哪里來呢。囊中羞涩的刘备很自然地想到了徐州首富的糜家。于是简雍、关羽便受命前往糜家行纳采问名之礼來了。

糜竺看了看满脸尴尬的简雍。笑着说道:“小妹去年行过了笄礼。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许个人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未曾告知诸位。还望勿怪。”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陶谦的猜忌。关于糜贞与张辽定亲的事糜家一直都秘而不宣。外界少有人知。刘备、简雍不知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关羽自从败给吕布以后。很是沉闷了一阵子。现在好不容易振作起精神來。却又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向來傲气的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沉声说道:“糜大人。你与我大哥相交甚厚。妹妹出嫁这么大的事怎么连喜酒都不请我大哥喝一杯。”

这话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了。但是糜竺知道关羽勇武过人。也不想和他翻脸。只得拱手说道:“关将军息怒。小妹只是行过了纳采问名之礼。尚未出嫁。若是真到了出嫁那一天。说什么也得请刘大人、关将军和简先生一同前來。喝上一杯水酒才是。”

关羽“哼”了一声。双眼似闭非闭。不再说话。

简雍却是心头暗喜。连声问道:“依糜大人所言。令妹果然只行过纳采问名之礼。”

糜竺不明白简雍的意思。他是个实诚人。想都沒想就随口答道:“确实只行过了纳采问名之礼。否则哪有不请诸位前來喝酒的道理。”

糜贞可比他这位大哥多了几份心眼。听出简雍这番话别有用意。心中怒道。都这样了还不死心。难道还想要我嫁过去帮着那个大耳朵的家伙织草鞋不成。糜贞忍不住将自己的双手伸到眼前晃了晃。想像着那双掐得出水來的娇嫩小手整天搓着秸秆。变成了一对老树皮。不禁打了个寒战。暗自庆幸早就和张辽定下了亲事。否则可就危险了。

其实。糜竺此时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糜贞自己看上了张辽。那么刘备现在前來提亲。可是回绝也不是。不回绝也不是。左右为难了。回绝吧。很明显要得罪刘备。谁又能确定陶谦将來会不会再将徐州牧的位置让给他。不回绝吧。糜贞嫁过去顶多做个次妻。终归有些对不起小妹。

简雍见糜竺答得爽快。不似作伪。顿时笑了起來。说道:“糜大人。原來令妹只是纳采问名而已。还算不得正式定亲。一家女儿百家求。简某与关将军也可以替我家主公行纳采问名之礼。并无不妥。只要我家主公抢在对方前面纳吉纳征便无妨碍。”

躲在窗后的糜贞不由紧张起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大哥一时糊涂答应下來。要知道简雍这是有心算无心。他们一离开糜家就可以去准备纳吉纳征的东西。张辽还蒙在鼓里。哪里赶得上他们。糜贞已经暗下决心。如果大哥答应下來。她无论如何也要设法逃出家门。前去向张辽报个信儿。

虽然简雍说得不错。严格來讲。纳采问名还真算不得正式定亲。但糜竺是个道德典范。何况张辽是小妹自己看中的。而且为人忠义。对于这门亲事绝不可能主动反悔。他又怎么能够答应简雍的荒唐想法。赶紧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关羽见他断然拒绝。心头大怒。“霍”的站起身來。大声说道:“有何不可。我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又是当世英雄。你妹妹嫁与我大哥也不辱沒了她。何敢如此推三阻四。”

简雍与关羽两个。明摆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看到关羽发怒。笑嘻嘻地说道:“关将军稍安勿躁。简某以为。糜大人会慎重考虑的。敢问糜大人。不知令妹许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可否告知在下。”

糜竺知道不能瞒下去了。正准备实言相告。忽见刚才那个门人又匆匆跑了进來。看了一眼简雍、关羽二人。附在糜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糜竺眉头一皱。朝着简雍、关羽拱了拱手。说道:“糜某有一位朋友來访。还请二位先到偏厅小坐。刚才二位所言之事。待糜某送走了这位朋友。再慢慢商议如何。”

第404章将军且慢

从这里前往偏厅自然也要经过后门。糜贞吃了一惊。为了不被简雍、关羽看到。天性好奇的她也顾不得继续偷听糜竺这位新來的神秘朋友是谁。只得匆匆离去。但是她又心有不甘。趁着左右无人。偷偷走到偏厅的后门外。想躲在那里听听简雍、关羽二人说些什么。

糜贞刚刚蹲下。还沒來得及喘口气。便听到偏厅里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关羽那个洪亮的声音:“简先生。这个糜竺也太无礼了。居然不肯接受我大哥的提亲。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又听简雍小声说道:“关将军万万要沉住气。切不可坏了主公的大事。主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粮。而这个糜竺家资巨万。简某可以肯定。若是主公能够娶了他的妹妹。不要说将來有机会得到他的资助。光是嫁妆就足以维持数千军马的日常开销。到时候。主公何愁大事不济。……”

简雍的声音越说越轻。渐渐的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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