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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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三日。沿途也经过好几座县城。都是城门紧闭。不肯放一个逃难的百姓进城。据说是担心有曹军的探子混在里面。徐盛只得赶着牛车绕过一座座城池。直奔彭城。谁知。彭城也是四门紧闭。城头上的士兵都是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

第445章最后一面

这时候。臧霸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他和徐盛二人一起跳下牛车。來到彭城外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某乃你家太守的旧交。姓臧名霸。速速开门放我等进城。”

回答他的却是一通乱箭。若不是二人都有些本事。躲闪及时。险些被射成刺猬。

徐盛朝着城头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说道:“臧兄。我看你也不要再记挂着什么旧交了。彭城看样子是进不去了。不如跟我一起去吴郡投奔糜先生吧。”

这些天。两人整天都呆在一起。彼此熟悉了。相互之间说话也就随便起來。臧霸倒是有心投靠曹操。不过。如今他的手上沒有一兵一卒。也不知道曹操肯不肯接纳他。走投无路之下。也只好说道:“罢了。先去广陵看看再说。”

关闭郡县城门。不让逃难的百姓进入。确实是笮融下的命令。笮融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守守城都不知道能不能行。更不要说去与曹军野战了。现在已经不是和平时期。城池虽然可以抵御敌人一时的攻击。但每座城池里的物资都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消耗。他自然不肯放逃难的百姓进城了。

徐盛和臧霸重新坐上牛车。绕过彭城。天色渐晚。來到一处庄园。

臧霸说道:“徐壮士。你我去那庄子上借宿一晚可好。”

他们虽然有辆牛车。不过这些天來都进不了城。只能露宿在荒野。徐盛倒还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当即表示赞同。可是。他们一进庄子。映入眼帘的。也是一番乱哄哄的景象。人们也忙着收拾行装。准备着外出逃难呢。

原來。这里正是张昭的庄子。他前些日子带着家人在庄中小住。结果就传來流言。说是曹军要大举來犯。接下來。各郡县的城门都紧紧关上。禁止任何人出入。他们想回城也回不去了。

出现这种情况。是张昭绝对沒有想到的。他不禁坐立不安起來。如果在城中还好一些。毕竟有高大的城墙挡着。官府也会抽调丁壮不城守护。或许可以抵挡一时。但是。他这座庄园就不行了。连个栅栏都沒有。如何能够抵挡千军万马。

张昭也想过外出逃难。一是故土难离。二是家业难舍。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就听说庄上來了两个人前來投宿。一见之下。大吃一惊道:“这不是琅琊太守臧霸臧大人吗。”

臧霸也认识张昭。知道他是徐州一带的名士。一脸苦笑地说道:“臧某现在算不上什么大人了。只是一逃难之人。还望张先生收留。”

听完臧霸、徐盛的叙述。张昭也是唏嘘不已。他并不知道臧霸曾经动过投降曹操的心思。只知道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果有他在琅琊。不见得曹操就轻易能够攻得下來。当初陶谦入主徐州的时候。曾经派人來请张昭出山相助。但是张昭感觉陶谦难有大的作为。因此沒有答应。如今又看到他自毁长城。更加佩服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张昭已经暗下决心。要和他们一起逃难到吴郡去。虽然前些日子。他也听说糜竺在吴郡设了个难民营。但是他还不敢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现在既然这两个人也这样说了。或许还真有其事也说不准。不过。就算沒有难民营。张家在这处庄园里也蓄有不少钱财的。虽然不足整个张家财产的十分之一。却也好过像臧霸、徐盛这样几乎身无分文的人太多了。既然连他们都敢去吴郡。自己一家又如何去不得呢。

而且。臧霸和徐盛的到來。还让张昭解除了后顾之忧。张昭这处庄园里虽然也有不少奴仆下人。但是。真正能够舞刀弄枪的却沒有几个。而如今天下大乱。盗贼横行。传说江南一带就有无数水匪山寇。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又带着许多财物。难免不会落入那些贼寇的眼里。现在有了这两个人就不怕了。臧霸能够赶路黄巾。武艺自不用说。而徐盛看上去也是个孔武有力的。

听说张昭愿意和他们一同南下。而且张昭还认识糜竺。徐盛自然是万分欣喜。这样一來。前往难民营并沒有任何阻碍了。臧霸却沉吟道:“只是糜先生的难民营设在江南。如今。这么多逃难的百姓。只怕到时候寻条船也不容易。这渡江却着实是件难事。”

张昭想了想。说道:“张某有个至交。也姓张。单名一个纮字。他是广陵人氏。或许有办法能够弄到船只。不如先去广陵投他。然后现商量渡江的事情。二位以为如何。”

张纮也是徐州的一位名士。臧霸、徐盛二人也早有耳闻。而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又怎么能够不答应张昭呢。却哪里知道。张昭已经打定主意。拿他们两个当保镖使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张昭让人牵过两匹雄壮的骏马。交予臧霸、徐盛二人说道:“这是荆州军遗留在这里的。权且充作二位的座骑。我这庄上自有披挂器械。二位各自选取。咱们这就上路吧。”

臧霸、徐盛也知道这一路过去不会太平。自然是感激不尽。等他们换好披挂。各自提了刀枪跨上战马的时候。一个少年突然纵马來到他们面前。拱手说道:“二位将军。这马不是这样骑的。”

臧霸不觉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臧某自幼习练骑射。如今却要一个小娃娃來教某骑马。岂不可笑。哈哈……”

张昭在一旁喝道:“承儿休得无礼。”

那少年正是张昭的长子张承。虽被张昭喝退。却满脸的不服气。双手丢开缰绳。双腿一夹马肚。竟然在臧霸、徐盛二人面前表演起骑术來了。

徐盛已经知道这个少年是张昭的儿子。见他果然骑术精湛。不由赞道:“想不到张公子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骑术。想必也是自幼习练的吧。”

张承策马奔了一圈。已经回到他们面前。正听到徐盛的话。笑着说道:“不瞒二位将军。骑马之术在下只练了不足一月。”

臧霸不信道:“张公子说笑了。纵使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沒有三五年的功夫下去。也达不到这样的身手。”

张昭听他们夸奖自己的儿子。也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犬子沒有妄言。他确实是一个多月前练习骑马的。这个中的诀窍就在这马鞍下面那两个铁环上。”

臧霸、徐盛低头一看。马鞍下面还真吊着两只铁环。他们学着张承的样子。将双脚小心翼翼地踏入铁环。再操纵战马。果然容易多了。不由赞道:“张先生真非常人也。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东西。”

张昭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可不是张某想出來的。是荆州军本來的装备。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听说吴郡现在也在荆州军的治下。说不定到了那里还会有其他的惊喜。”

此时。曹操的大军已经过了琅琊。一路杀向徐州。所过之处真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陶谦听闻这个消息。急出一身冷汗。竟尔病倒。

他的身体本來经过张清的医治。已经大有好转。但是尚需注重调理。勤练五禽戏。只是最近的事情弄得他心烦气躁、焦头烂额。五禽戏早就不能心平气和地练习了。就连静心调养也做不到。说实话。陶谦这个人还是比较关心下面百姓的。现在听说因为自己一时失误。致令数万百姓命丧黄泉。顿时急怒攻心。终于再次病倒。爬不起來了。

刘备在小沛一呆就是两年。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原以为经过那个什么小神医一治。自己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正打算逐步掌握徐州的军权。再强行夺取整个徐州。所以他才会先挑拨陶谦派兵追击张辽。又借机斩杀孙观。收了琅琊的兵马。沒想到幸福來得太突然。陶谦竟然再次病倒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

其实。如果不是刘备暗使诡计袭杀了曹嵩。又算计臧霸、孙观。令徐州北方的门户大开。陶谦又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刘备听说了陶谦生病的消息。并沒有立即前去探望。而是端坐在原本属于糜竺的那座大宅中。等着陶谦的召唤。他也可以主动前去探望的。但是他不打算那样做。因为。他知道。经过这两年的煎熬。如果陶谦再次提出來将州牧之位相让。他一定控制不了自己。那么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好名声也就沒有了。所以。在他的心绪平静下來的时候。他不能去。

不过。陶谦并沒有让刘备等多久。从刘备得知消息算起。不过半个时辰。孙乾就出现在了这座曾经的糜府。如今的刘府门前。简雍将孙乾迎进厅堂。只见刘备正在那里焚香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什么。

孙乾正要开口。却见简雍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引到门外。悄悄说道:“公祐。玄德公正在为陶使君祈祷。已经跪在那里半个时辰了。咱们还是再等一等吧。”

本來。孙乾对于刘备迟迟沒有主动探望陶谦。还颇有微词。如今听说刘备一直在为陶谦焚香祈祷。不由觉得自己错怪了好人。心生愧疚。也小声说道:“宪和。能否劝一下玄德公。陶使君的时日不多了。等着见玄德公最后一面。”

第446章再让徐州

简雍心中暗喜。等了两年多。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他终于按捺不住说道:“公祐先生稍候。简某这就去告诉玄德公。请他即刻前往州牧府。”

却说关羽大声说道:“简先生且慢。我大哥说了要为陶使君焚香祈祷一个时辰。怎可轻易打断。”

关羽生性高傲。他只认刘备一个人。能够对陶谦以“使君”相称已经算是尊敬了。是绝对不会像刘备、简雍那样称陶谦为“主公”的。

陶谦突然病倒以后。徐州文武官吏争相探望。唯独刘备始终不曾露面。孙乾、陈登等人对这件事均颇有微词。觉得刘备虽有仁德之名。但是以一小小的县尉。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全是凭了陶谦的关照。如今陶谦病重。他却不來探望。

孙乾现在才知道。刘备沒有立即赶往州牧府。原來是为了替陶谦焚香祁福。不由心中感动。早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孙乾从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刘备是一直跪在香案前面的。这个年代的人是不会经常下跪的。即使叩见皇帝。也只是长揖倒地。跪拜只有在祭祀祖先和犯下大罪时才会用到。而刘备为了祈祷陶谦早点好起來。居然愿意跪拜整整一个时辰。又叫孙乾如何能够不心怀感动。

刘备虽然跪在那里。却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孙乾的到來。他只不过在伪装。好像自己的祈祷有多么投入而已。但是。关羽说得这么大声。他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扭回头。故作失声道:“公祐先生。你说什么。”

孙乾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起來。说道:“玄德公。主公他。他快不行了。”

刘备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向后便倒。他本就跪在地上。这一倒下并无大碍。饶是如此。关羽、简雍、孙乾三人还是大惊失色。一齐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

好半天。才见刘备幽幽醒來。长叹一声。说道:“都是刘某害了主公。刘某有罪啊。”

孙乾惊问道:“玄德公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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