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2)
刘备却是大吃一惊。桥蕤还在这里。亲兵这样说。岂不是透露出他与简雍之间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么。刘备不由狠狠地瞪了那名亲兵一眼。摆手说道:“好个背主求荣之徒。居然还有脸來见我。先将他押进后帐。待会刘某要亲自审他。”
桥蕤本就是一勇之夫。哪里有刘备那样的弯弯肠子。也沒有细想。便拱手说道:“既然刘将军另有要事。那末将便即刻点兵返回庐江。也祝刘将军早日马到功成。”
等桥蕤退出大帐。刘备这才想起简雍此时來的颇为蹊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慌忙起身赶往后帐。
后帐中。几名亲兵正手忙脚乱地解下绑在简雍身上的绳索。原來。那名亲兵颇为机灵。听了刘备的话。已经明白自己刚才失言了。赶紧将简雍五花大绑起來。以掩人耳目。
简雍本來就是个城府颇深的家伙。何况当此危急之时。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也顾不得整理下凌乱的衣衫。连忙朝着刘备作了个揖。说道:“启禀主公。属下有负主公所托。未能说得龚都、刘辟來降。请主公降罪。”
刘备原以为自己一面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女。一面又以大军压境。软硬兼施之下。再辅以简雍的三寸不烂之舌。这龚都、刘辟二人前來归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沒料到简雍竟然无功而返。刘备冷笑道:“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以为刘某手下这数万将士只是摆设不成。”
简雍见到刘备动怒。慌忙说道:“其实属下本以说动了龚都、刘辟。只是忽然來了个……”
听完简雍的禀报。刘备静下心來。沉吟道:“想不到刘欣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他数路大军齐出。袁术断难抵挡。宪和。依你之见。接下來我等该何去何从。”
简雍皱着眉头说道:“早听说刘欣手下的军队多为精锐之师。过去属下还不以为然。但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属下在新蔡也曾经精心设防。竟然沒有两个时辰便告城破。若非属下跑得快。此生便难以再见主公了。依属下看來。以咱们现在的实力。万万不可与刘欣正面对抗。”
刘备心想。原來你到今天才认识刘欣军队的实力。我是早就心有余悸了。点了点头。刘备说道:“惹不起躲得起。依你的意思。咱们是要远遁他方了。”
简雍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四周皆是刘欣的大军。若是孤身数人。尚有机会。带着这许多人马又如何能够逃脱。属下的意思是说。不如咱们暂且退回庐江。与袁术合兵一处。以十多万大军凭城据守。或许还能寻得转机。”
刘备冷哼道:“刘某好不容易才觅此良机摆脱袁术。怎可再自投罗网。何况袁术妄自称帝。已是大逆不道。刘某又岂能再上他的贼船。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投降刘欣算了。好歹我也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
简雍却不假思索地说道:“主公差矣。眼下的形势。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唯有回师一途。若是投降刘欣。纵使侥幸不死。也终无出头之日了。”
刘备面色一沉。问道:“此话怎讲。”
简雍缓缓说道:“刘欣每得降兵。或是解散。或是重新编组。那时候。主公又岂能再掌一兵一卒。沒有军马。又如何成就大事。东山再起。终究不过只是一梦而已。”
刘备鄱然醒悟。拱手说道:“宪和所言甚是。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师庐江。伺机行事。”
桥蕤倒是忠于袁术的。他听从刘备的安排。带了一万人马匆匆忙忙离开军营。一路往庐江而來。行不多远。便有后军來报。言是汝南方向尘烟大起。桥蕤不知何故。慌忙命令后队变前队。原地戒备。忽然又有士兵來报。说是刘备再三思量。还是庐江要紧。亦引军赶來。桥蕤自然是满心欢喜。当下接住刘备。一同返回庐江。而简雍所率前往汝南的那一万人马。如今剩下的不足千人。夹杂在刘备的数万大军中。却也不甚显眼。丝毫沒有引起桥蕤的疑心。
刘备是个英雄。虽然表面上给人碌碌无为的感觉。其实真正办起事來。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他既然已经听取简雍的意见。选择返回庐江。那就不会让桥蕤一个人先回去。于是才快马加鞭追了上來。桥蕤是个武夫。被刘备三言两语便骗得不辨东南西北。当下和刘备策马同行。
傍晚时分。刘备一行安丰县境内。因为他们人马众多。只得城外扎营。唯有刘备、桥蕤各带一队亲兵进入城中。
安丰县令郑远见到有大队人马过境。赶紧命人担酒牵羊。犒劳三军。又将刘备、桥蕤让入县衙。自己全家则迁往驿馆暂住。对待刘、桥二人甚是殷勤。
刘备、桥蕤连日行军甚是辛苦。如今住在宽敞明亮的县衙里。自感分外惬意。这一觉睡得煞是香甜。谁知。到了半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只见郑远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拱手说道:“二位将军。大事不好。城外的军营方向喊杀连连。火光冲天。似乎遭遇敌袭了。”
刘备“腾”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來。城外这六万大军。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他的嫡系。那是他争夺天下的资本。若是有失。他今后就沒有指望了。
桥蕤也是睡意全无。连声说道:“怎么可能。刘欣的军队是从南边过來的。这里隔着大山。即使江夏兵來。也只能先攻打寻阳。这里如何会有敌人夜袭。”
刘备已经披衣而起。大声说道:“不好。莫非是汝南黄巾知道我等撤兵。趁机追杀过來。快。带我上城看看。”
其实刘备心里明白。所谓的汝南黄巾已经被徐晃的军队剿灭了。这时候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十有**是徐晃的军队。如果真是刘欣的军队发动了夜袭。那城外这六万人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刘备猜得不错。发动夜袭的确实是刘欣的军队。不过并非徐晃的第一军团。而是來自江夏的第二军团。
按照时间推算。张飞接到刘欣命令的时候比张郃、张辽晚了差不多一天。但肯定要比徐晃还要早一些。现在。徐晃都已经攻占了平舆。试想脾气暴躁、生性好战的猛张飞又怎么可能沒有一丝动静呢。那是因为张飞粗中有细。
张飞知道张郃这些人。平日里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想要大战一场。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急着立功。他自己接到命令的时间本來就晚。又离得远一些。若是按照正常的进攻路径。从寻阳入境的话。恐怕等他赶到庐江。战斗也该结束了。于是张飞决定另辟跷径。翻越大别山。
大别山是位于庐江郡与江夏郡之间的一片高山。绵延数百里。相传汉武帝封禅南岳。曾途经此山。皇帝是不能走回头路的。汉武帝在此山中转了两月有余方才得出。不禁感慨“此山之大。有别天下”。因而得名大别山。此山在江夏郡与庐江郡之间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当年张郃能够以一支孤军。一座营寨便挡住了袁术的进攻。保住了襄阳的东大门。但是得益于这处屏障。
正因为大别山绵延数百里。虽然从这里到庐江的直线距离要近上许多。但实际上走起來并不轻松。也不省时。所以张飞率军翻越大别山以后。并沒有直扑庐江。而是北上攻取了雩娄县。以阻住袁术的退路。这就是张飞粗中有细的地方。
现在的汉军。无论正规军团还是地方军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自有一套完整的作战规程。攻取雩娄县以后。士兵们该布防的布防。该休息的休息。该哨探的哨探。结果派出去的侦骑就发现了驻扎在安丰城外的刘备大军。
虽然得到侦骑回报的时候已经入夜。但是生性好战的张飞可不管什么白天黑夜。既然有这样一支大军出现。而且还在自己的“后方”扎营。那就如芒刺在背。张飞又如何能够容忍。他当然不会想到是自己首先闯进了别人家的后院。他所想的只是你敢來我就敢揍你。
本以为已经回到了自家地盘。可以睡个安稳觉的袁术军马。竟然沒有在营寨周围安排游哨。就连寨门的守卫也都昏昏欲睡。张飞的大军毫不费力地便突入了营中。憋了许久沒有仗打的张飞。顿时如鱼儿入水。大开杀戒。
第581章神秘的使命
张飞突入敌营,手中丈八蛇矛上下翻飞,那些睡眼惺松的士兵來不及穿上衣甲,匆忙从帐篷里钻出來,转眼便成了刀下之鬼。张飞的矛尖上挑着一具尸体,大喊着:“放火,放火,快,全部给我烧了烧”
实施突袭的士兵本來就带着火把,放起火來比杀人还要方便,这里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刘备在城头上望见城外扎营的地方火光熊熊,连连顿足。他对于自己的疏忽大意十分后悔,怎么也沒有想到刘欣的人马会來得这样快,只得说道:“郑大人,你立刻发动民壮加强城防,桥将军,你出城收拢住人马,刘某随后接应。”
这时候出城,危险可想而知,但是刘备是三军主帅,桥蕤只得硬着头皮提枪出城。他还沒有來到城外扎营处,突听得一阵喊,大路两边亮起无数火把,伏兵四起,当先一员大将手握长枪,高声喝道:“严颜在此,來者还不下马受缚”
桥蕤不得已,只得挺枪來迎。看到前面的军营中烈火熊熊,自己又突遇伏击,桥蕤更是胆战心惊。二马相交,战不三合,桥蕤已然胆怯,拨马欲走。严颜大喝一声,手起一枪将桥蕤刺于马下,又复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严颜本來并不嗜杀,只是跟张飞在一起呆得久了,受了他的影响,转身大喊一声“杀”,转眼间便将桥蕤所带的那群亲兵杀得七零八落。
刘备却留了个心眼,他嘴上说是随后接应,其实早就脚底抹油,往大别山方向窜。就在大军接近安丰县城的时候,刘备就悄悄让简雍带着一队人马潜进了大别山中。大别山方圆数百里,虽然张飞也是翻越大别山來到这里的,却也很难碰上简雍这一小队人马。简雍的人马还携带着不少粮食,就算刘备率领这几百亲兵一齐躲进,就算过个一年半载也不虞被人发现,暂时可以说是安全了。
却说太史慈点齐人马,押解着大批粮草正待出发,却听身后有人喊道:“子义将军且慢,待某送一送将军。”
太史慈回头一看,却是沮授,慌忙施礼道:“末将何德何能,怎敢有劳将军相送。”
沮授走到近前,朝太史慈做了个手势,说道:“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太史慈知道沮授不仅身居高位,而且是刘欣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看沮授的架势,似乎有什么机密事情要对他说,赶紧跳下马來,走到僻静处,拱手说道:“敢问沮大人,莫非主公还有什么要事吩咐?”
沮授摆了摆手,说道:“主公的命令,将军已经知晓,沮某就不再多说了。沮某素闻将军神射,有一事相托。”
对于自己的箭术,太史慈颇为自负,归顺刘欣以后又获赠了一副强弓,更是如虎添翼,只是一直未有展示的机会。如今听到沮授拜托自己的事情似乎与弓箭有关,太史慈不由笑了起來,说道:“末将的弓箭还算差强人意,沮大人但有所差,末将敢不从命,请沮大人明示”
沮授收起笑容,沉声说道:“庐江的情况想必将军已经清楚了。将军此虽然只是负责押运粮草,但沮某却有一件大事想要拜托将军,请将军寻个机会,一箭射杀刘浜”
“啊”太史慈失声道,“此举有违主公军令,末将……”
沮授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将军切爀对外人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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