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猛虎依人 第8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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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莫名地觉得害怕。

说不上来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她就是莫名地感到心烦意乱,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就这样愣愣地望着窗外怔忡,许久之后,她才收回视线,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见她不似方才那般紧张,行露稍松了口气,心中到底还是担心,岔开了话题:“殿下既醒了,不妨便起来用些早膳罢,是摆在屋里还是到外头吃?”

“放外头吧,”赵曦月振作了一下精神,“在屋里吃还是太过懈怠了,叫父皇知道又该笑话我。”

她一如既往地玩笑着,可眉宇间的那抹本不该属于她的轻愁,却始终消散不开。

行露瞧着心中不由也是一叹,声音愈发轻柔地哄她开心:“殿下往日腻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时候,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赵曦月哎呀一声,颇为窘迫地将脸埋进双掌之中:“人家困嘛,犯困的时候哪里记得那么多。”

等到行露侍候着她梳洗干净,又换了一身杏色宫装时,萦绕在眉间的那抹愁绪已然散地差不多了。

“秋日里还是穿杏色好看,衬地殿下气色娇嫩许多。”行露在赵曦月发间的杏色绢花上坠了几粒米粒大小的珍珠,又捧了铜镜给她,笑道,“殿下瞧瞧?”

赵曦月抿着唇笑:“每日都听你夸赞,本宫的尾巴迟早翘到天上去。”

行露讶然:“殿下的尾巴原来还没在天上呢?”

“好呀,你也学青佩嘲笑本宫了?”说罢,不等行露答话,自己已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把进屋喊她出去用膳的青佩笑得满脸茫然。

一番打闹下来,赵曦月的心情好了不少,连着屋外的天都放了晴,俨然一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

“听闻贤贵妃日前将新开花的墨菊搬到了御花园,殿下可想去瞧瞧?”用过了早膳,行露一面奉上消食的茶水,一面问道。

赵曦月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是贤贵妃特别宝贝的那盆墨菊?”

“正是了,听说是二皇子妃闻不得菊花香味,便都搬出来了。”行露笑着解释道。

赵曦月恍然大悟。

二皇子妃如今正有七个月的身孕,二皇子不在,就由贤贵妃做主将人接到宫里养胎了。二皇子膝下如今还没有嫡子,贤贵妃对二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给予厚望,难怪连心头好的忍痛割舍了。

回忆起过去自己去贤贵妃宫中提起那几盆菊花,贤贵妃总是一脸紧张的模样,赵曦月果真来了兴趣。左右现在赵曦珏忙得很,与其她一个人在宫中胡思乱想,能够给自己找点儿事干也不错。

是以向太后请过安,便带着行露青佩二人朝着御花园去了。

自谢蕴离京,她已有些时日没有踏出宫门。今日乍然出来,才发现自己蜗在屋子里的时候,就连宫里的花草树木都已悄然变了颜色。

仔细想想,她好像连赵曦珏都有好些时日没见了。

“青佩,你去六皇兄那儿瞧瞧他在不在,本宫好久没喝他的好茶了,问他有没有空陪本宫喝两口。”看过了墨菊,赵曦月又兴致勃勃地说道。

只是一张嘴,品茗这般风雅的事,愣是被她说得仿佛是要去推杯换盏一般。

“被六殿下听见,又该没收您的画本子了。”青佩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在赵曦月看过来前及时脚底抹油,一溜烟便跑得没影了。

“还好意思说本宫,你瞧她连不得在宫中奔跑的规矩都不记得。”赵曦月指着青佩的背影无奈笑道。

行露扶了她的手臂,温声细语:“还不是殿下您总是惯着她,将她惯坏了。”

赵曦月也不恼,只是弯着嘴角笑,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却在等了一个时辰还没能等到青佩回来的情况下,渐渐退去了。

“行露,派人去瞧瞧。”赵曦月微蹙了眉头,压低声音吩咐道。

是要让“月翎卫”的暗卫前去的意思。

行露正要应是,却见久久未归的青佩又回来了。

只见她满脸窘迫,对上二人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别扭地摸了摸耳后,福身道:“玄礼说六殿下正在上书房同四殿下议事,不过殿下爱喝的茶六殿下一直吩咐备着,您若是想喝,随时过去便是。”

赵曦月的目光在青佩摸耳的手上一转而过,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问道:“怎地去了这么久?”

青佩似是更窘迫了,垂着脑袋声若蚊呐:“奴婢早上贪凉喝了昨夜的茶水,方才闹了肚子,您知道的,那一路上没什么可以方便的地方……”

她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已是涨红了双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赵曦月沉默着凝视了她半晌,原本焦急的眸色,越听越冷。

行露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她觑了赵曦月一眼,急得直往青佩处打眼色:“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找不到一个小宫女帮你传话么?你去什么地方便照实说,殿下还能怪罪你不成?”

青佩被行露的脸色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赵曦月的方向看去,却在视线相交之前转开了目光,硬着头皮道:“实在是肚子闹得厉害,一时之间忘了寻人告知殿下,叫殿下着急了,奴婢向殿下请罪。”

“青佩,或许你不知道,有些人在说谎之前会紧张,需得做些小动作才能排解。”赵曦月轻声道,“这动作,你也有。”

见青佩顷刻间白了双颊,忍者怒意问道,“本宫再问你一遍,方才你去哪儿了?”

青佩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有些发颤:“不敢欺瞒殿下,奴婢当真是闹肚子出恭去了。”

行露重重闭眼,别开眼睛不愿再瞧接下来的画面。

赵曦月深吸了口气,亦是转开了视线:“行露,派人去六皇兄那儿瞧瞧,都有谁在。还有四皇兄那儿也派人过去看看,这几日西北那儿是不是有新的军情送到了。”

行露不由有些迟疑:“殿下,西北军情是朝中机密,您一向不过问的……”

“你也要抗命不成?!”赵曦月抬高了嗓音,厉声问道。

她鲜有如此严厉的时候,让行露和青佩俱是一愣。

然而这次却是青佩先反应了过来,她仓皇起身扶住赵曦月的手臂,恳求道:“殿下,当真无事,您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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