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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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的压力也不小,淳于化一直不出门,任凭自己想千百个法子,也都是在做无用功。若当初他只是杀了父亲,还没那么恨,可那个变态……,居然一刀一刀在父亲身上凌迟,若不是母妃一剑结束了父亲,还不知道要痛苦多久。

----父亲到死,都是死不瞑目啊。

这个仇一定要报!!慕容沅将心中仇恨缓缓压制,慢慢平静,继而又想起另外一件烦恼的事,端木雍容的那边……,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不行,这两件事都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必须快点杀了淳于化,然后再决定那件事,越拖越是麻烦。

而且杀淳于化的事,最好不要再依靠端木雍容了。

否则他帮自己报了大仇,然后自己再拒绝他,怎么说得过去?可是因为他的恩情作为干扰,而做决定,心里面又会觉得意难平。

慕容沅看着桌子上的精巧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瓶玫瑰花露。端木皇后总是隔三差五的,赏点东西,或许……,自己应该进宫去谢恩了。

人间四月,姹紫嫣红一片花团锦簇景象。

端木皇后衣着华贵不凡,脸上含笑,坐在凤仪宫后院的花树下面,看着慕容沅行了礼,轻声笑道:“云郡主可是贵客,盼了好久,才盼到你来呢。”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慕容沅说着客套话,然后转入正题,“臣女进宫道谢,无以报答,只盼能够陪皇后娘娘说说话,散散心。”

端木皇后展颜一笑,“这便是极好的了。”挥退了身边的人,笑道:“上一次本宫的诚意,云郡主可还满意?”又道:“还有一个楚王,不用担心。”

慕容沅见她气定神闲,姿态从容,问道:“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胜券在握,又何须在意臣女?一个小小的出云王师妹,恐怕帮不上什么吧。”

“不,我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端木皇后摇了摇头,目光透出三抹哀伤、七抹怨毒,继而合了合眼帘,然后睁眼,“本宫给云郡主讲一个故事吧。”

树叶沙沙,吹起那些藏在皇室宫闱隐秘往事。

那些惊心动魄,那些痛苦挣扎,在皇后的嘴里徐徐说出来,不过只言片语,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云淡风轻的讲完了。

“所以……”端木皇后微笑道:“有劳云郡主,替我向出云王转达一下诚意。”

慕容沅脑子里接受的信息太多,还没消化,结果又扯到了端木雍容,----怎么绕来绕去都绕不开他?继而自嘲,也对,不论皇后的话有几分可信,她要找人合作,当然是找端木雍容更适合,自己能有什么用处呢?不过是帮忙传个话罢了。

端木皇后又问:“上次本宫跟云郡主说的,做徐贤妃义女一事考虑的如何?”

因为想要拉拢端木雍容,才给自己一个恩典?慕容沅更不能接受了,本来自己都已经深陷其中,又没有闹清楚,再牵扯更多岂非更糟更乱?因而道:“多谢皇后娘娘的一番好意,臣女身份低微,做郡主已经是高攀,不敢妄想其他。至于皇后娘娘的话,臣女一定会带到的。”

----该怎么做,端木雍容那边自有判断。

至于杀淳于化的事,看来皇后这边的路走不通,宇文极也不能找,还是自己另外再想办法好了。于是起身告辞,“打扰皇后娘娘了。”

“云郡主。”端木皇后目光烁烁照人,看着她,“你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到底在所求什么呢?”笑了笑,“或许,是为了出云王。”

慕容沅无法解释自己是来报仇的,只能让她误会,并不解释,微微一笑告退。

端木皇后在她身后静静注视,挺不错的一个小姑娘。

为了安全起见,出门是由出云王府的侍卫护送,到宫门进出,都是皇后的人一路亲自接送。慕容沅出去上了黑漆肩舆,看着一路琉砖璃瓦的宫墙景象,笔直的宫道,不由想起燕国皇宫的一幕幕,那些遥远的旧日回忆。

一辆马车从宫道对面行驶过来,坐上之人,羽扇纶巾、白衣胜雪,一副仙风道骨的清雅出尘之姿,与黑漆肩舆错身而过。

慕容沅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刚才……,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

那不是东羌皇帝身边的玄清道长吗?他连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过,毫无交集,这会儿打量自己做什么?不由飞快回头看了过去,那玄清道长居然同样回头,还笑了笑,继而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是自己的错觉!

慕容沅带着奇异的心情回了王府,刚到大门,就有门上的人上来递了一封信,“方才有人送来,指名要给云郡主的。”

“给我?”慕容沅看了看,信没什么问题才拿了。

往里刚走了一段儿,端木雍容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微微责备,“小羽,你怎么自己进宫去了?宫里……”看了看周围不方便多说,领着她进了内院屋子,撵了人,“为什么不等我从军营回来再说?明知道宫里不安全。”

“还好。”慕容沅不是太适应他这样,好像……,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一言一行都要汇报过。虽然是关心,但是也太过干涉了一些,淡淡道:“有王府的人护送,皇后娘娘的人在宫门口接送,一路平平安安的。”

端木雍容意识到自己口气有些急,缓和了下,“小羽,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慕容沅拆了手中的信,展开了。

里面抽出来一张小小的水墨画,有亭台楼阁,花木扶疏,绿荫葱葱,树下的石桌上面摆着各种点心,像是勾勒了一副豪门贵族的内院一角。

慕容沅像是被雷劈中了,呆呆的,手上的信纸掉落了也不自知,----是他,那个玄清道长就是他!难怪他之前会帮着自己和宇文极说话,难怪他刚才故意提点自己,他怎么也跑到东羌皇室来了?眼下认出了自己,又打算做什么?

“这是什么?”端木雍容弯腰拣了信纸起来,看不懂,奇怪的问道。

----除了自己,没有人看得懂这是什么。

慕容沅想起前世的短暂片段,那一天,天气晴好、风和日丽,自己和丈夫姬暮年坐在树下赏花,他还特意抚了一段古琴,高山流水意韵悠长……

☆、98前缘难再续

慕容沅心潮起伏不定,有点累,在一旁的流云长榻上面坐下。

端木雍容搬了凳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没事。”慕容沅知道他会担心,会问,所以平静了下心绪,干脆先说了,“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我没想到会在东羌遇到他,刚才有些意外罢了。”

“燕国的人?”

“是。”

端木雍容迟疑道:“那人会对你造成威胁吗?你易了容,那人还是认出了你,可不简单。”又剑眉紧锁,“可是你根本就没出门几次,那人在哪儿见到你的?”见她抿嘴儿不吭声,问道:“是不是不方便说?”

“是有点不方便。”慕容沅点了点头,补道:“没事的,那人应该不会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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