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家丁点了点头,躬身道:“刺史大人正在府上,不过他刚才受到惊吓,身体抱恙,怕是无法接见校尉大人。”
王肃观微一沉吟,莫非刺史受到惊吓之事与五步蛇安排的人马有关。
“带我去见冯……”王肃观话音未必,只见冯五常神色惶急的迎面走来。
王肃观绕开家丁,迎上冯五常:“事情如何了?”
冯五常将王肃观拉到角落中,低声道:“我快要控制不住了,不过刚才大人受到了惊吓,见守丞的事情也暂时搁了下来。”
王肃观微一沉吟,说道:“守丞现在何处?”
冯五常道:“他是关子镇本地人,我以前便认识他。今晨我本打算出门买些东西,可与守丞撞了个正着。我们闲聊几句,打听之下,他竟然说大人你便是黑无常。我吓了一跳,如何能让他与刺史相见,立刻带他去见刺史大人,在传信的时候,让他在偏厅等候,然后跑到校尉府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府上一位叫武中正的人,请他代为通传。”
王肃观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的拍了一下冯五常的肩膀,看来有失必有得,若非冯五常被柳长卿扣留,又将他送上科考之路,算是让自己失去一条臂膀,不过错有错着,倒让冯五常在刺史府拦下了守丞。
“这样吧,你进去告诉守丞,就说刺史受惊,让他改日再来见刺史大人。”王肃观悄声吩咐着,双眉一挑,意味深长的看着冯五常道:“你何时动身去丰州?”
冯五常一愣,满是困惑的看着王肃观:“去丰州?”
王肃观点了点头,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转身而去:“想要去参加科考,就赶快收拾行李吧。郝大仁和子贤也要去丰州,我建议你们结伴而行,寄人篱下,非长久之计。”
冯五常愣在原地,待王肃观走远之后,方才笑哈哈的离开了。
过不多时,守丞也被冯五常以托词遣走。
虽然冯五常无权无职,并无职权遣走守丞。
不过他和守丞乃是旧相识,本来守丞根本不会将一个酸秀才冯五常看在眼中,可冯五常如今身在刺史府,守丞就得刮目相看了,不得不放下身段跟冯五常套起交情来。
如今,冯五常遣走守丞,自然也没有人多问。
守丞心情大好,一路上哼着小曲,一想到时来运转,只要举报有功,将来必可飞黄腾达,就美滋滋的几乎想飞起来。
可是,越美好的梦,往往越容易破裂。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到了驿站之中,住了下来。
可是,当他推门而入的一刻,迎面飞来一张椅子,砸的守丞七荤八素的。
守丞破口大骂,从地上拾起身来,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往屋中看去,却见一位气宇轩昂的少年郎正坐在屋中,翘着二郎腿,用一柄精致的黑色匕首修指甲。
“久违了,守丞大人!”
王肃观看都不看守丞一眼,仿佛自己的指甲乃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在哪儿集中精力所有的注意力修饰着。
守丞大惊失色,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惧于黑无常之威,转身便逃:“来人啊,黑……”
他的声音忽然哑了下去,王肃观的匕首脱手而出,从他的太阳穴飞过,深深扎入门框之上,吓的守丞怪叫一声,仿佛抓到了一条毒蛇一般,向后退出几步。
刷!
这时,王肃观已经抢步上来,将匕首抓在手中,削掉守丞的帽子和许多头发。
“啊哈……”
守丞又是怪叫一声,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嘘,别出声!”
王肃观在嘴边嘘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守丞立刻安静下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之声,一人在外面叫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王肃观附嘴过去,压低声音道:“该怎么回答,你懂吗?”
守丞吓的浑身哆嗦,那匕首寒气袭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要匕首再往前送上一寸,守丞的性命立刻结束。
“没……没事,我看到一只黑耗子,被吓到了。”守丞哆嗦着道。
外面那人嗤笑一声,没好气的道:“真他妈是个胆小鬼,连耗子都怕,去。”
王肃观满意的笑了笑,在守丞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将他赶到内堂,骂道:“看来你记性不错,还记得我。”
守丞吓的快魂飞魄散了,摇头摆手道:“不……不,我不认识你。”
王肃观哈哈一笑,这守丞变脸果然快,人也够机灵,不过敢跟自己为难,就算他是天,也要给他捅破了。
“只可惜,现在不认识我,已经晚了。”王肃观坐在守丞的身边,有意无意的划着桌板,“我想听听,你到底想跟柳长卿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守丞强辩道。
“哦,那你刚才从什么地方来?”王肃观仿佛看戏一般看着守丞,淡笑道。
“没……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到处转了转。”守丞壮起胆子看了王肃观一眼,可是看到王肃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几乎深不见底,看不到尽头,心头莫名一颤,又低下头去。
“我提醒你,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么谈话就到此结束。黑无常并非心狠手辣之辈,不过挡在他面前的,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一一清理掉。”王肃观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守丞心头一惊,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却听见王肃观又道:“我给你提个醒啊,你刚才就在刺史府,是想揭露我来着吧。可惜的是,刺史府早在我的掌控之中,刺史临时受惊,没有接见到你吧。”
王肃观越说,守丞越是紧张,一切和王肃观说的一模一样,莫非他的势力真的已经遍布黑铁城,连刺史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守丞拿捏不准,心中翻江倒海,最终叹了口气,所有的气势都软了下去,说道:“正如校尉大人所言,我确实是去见刺史大人,不过这也是情非得已。自从上次关子镇被屠之后,我在山里面流浪了大半个月,与虎谋食,几次死里逃生,才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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