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王肃观去银杏山所做的事,苏婉怡早就知道,只吁了口气,并没有反对,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些。
如今公羊伯腾已死,黄庭轩又明显效忠于他,莫非黄庭轩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念及此,苏婉怡精神一振,回头看了王肃观一眼,来到镜子前面整理了仪容,往外走去:“走,我去见他。”
已经变小的雨,再次如注般倾泻,苏婉怡打着青色的油纸伞,踩着石砖,来到了前厅大堂。
黄庭轩孤身前来,身上湿漉漉的,正拨开大厅中的小铜炉,在那儿烤衣服呢。
其实北方大兴煮茶,尤其云州,不管富贵人家,还是贫民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煮茶的习俗,尤其以年迈老人,闻鸡而起,煮茶和大饼,便是其早饭。
当然了,富贵人家煮好茶,普通人家煮霉茶。
王肃观虽喝不习惯煮茶,但毕竟入乡随俗,有人来拜访的时候,便摆上铜炉,用砂壶盛装煮茶饮用。
黄庭轩用来烤衣服的铜炉,便是用来煮茶之物。
“大都督可是想喝茶了?”苏婉怡出现在正厅,微笑中自有几分威仪。
“你是?”黄庭轩眉头一皱,震惊于苏婉怡的容颜,肌肤胜雪,清丽秀美,可与上次他见到的余泪帘所不同的是,苏婉怡身上更有一股骄纵的贵族气质,根据黄庭轩的阅人经验,绝对是出自大户人家。
“王肃观,你的桃花运真让人羡慕死了。”黄庭轩心中暗道:“王肃观不是猎人出身吗,他如何认识这种女子,看来,我得派人去查查才成。”
“想必夫人便是让王都尉冲冠一怒,大杀四方的苏氏吧。”黄庭轩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道:“听说王都尉的伤很重,我这儿有千年老参一支,可起死回生,如果王都尉平安无事,也能压惊的。”
黄庭轩已将一个长过一尺的红盒子放到了案桌上,依旧全神贯注的烤衣服。
“如此,多谢大都督了。”苏婉怡本想探探黄庭轩来此的口风,不料他竟是探病来的,还送上贵重的千年人参。
她跟王肃观生活久了,不免沾上一点王肃观的无赖痞子的习性,有好东西,不拿白不拿。
“客气了。不知王都尉伤势如何?”黄庭轩仍旧烤着衣服问道。
“已无大碍。”苏婉怡可不想跟着黄庭轩的步子走,立刻反客为主,问道:“想必大都督此番前来,不是单纯的为了送人参那么简单吧。”
“王肃观的这夫人不简单啊。”黄庭轩暗自沉吟,淡笑道:“实不相瞒,此番前来,还有要事与王都尉商议,不知此刻是否方便见他?”
“只怕有些难处。”苏婉怡故作遗憾的道:“我家相公正在安睡,只怕不方便见你。若有急事,我可以帮大都督转告。”
“呃,这……”黄庭轩面有难处的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如此也好,请转告王都尉……我改天再来拜访。”
苏婉怡愕然,还以为黄庭轩要让自己转告什么呢,原来是这句话。
这句话,根本不用他说,也不用自己转达。
苏婉怡也不与他纠缠,顺水推舟的道:“既然如此,就不远送了。”
黄庭轩缓缓起身,刚走出两步,忽又回过头来,淡淡的道:“有劳夫人再帮我转告一句话,就说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请他安心养伤吧。另外,钦差公羊统马上就到云州,其目的不明,他须要怎么做,想来也不用我多费唇舌了。”
苏婉怡身子一震,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只因为,她听到了三个字。
公羊统!
“可是左武卫大将军公羊统?”苏婉怡立刻追问道。
“正是他,莫非夫人认识他?”黄庭轩也是一惊,刚才还觉得苏婉怡身份可疑,她既然知道左武卫大将军公羊统,只怕真不简单。
莫非王肃观也与大丰帝国的皇族有关?
黄庭轩不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苏婉怡并没有回答,微微一笑,向门口侍立的喜儿道:“喜儿,帮我送一送大都督。”
喜儿姗姗而入,向黄庭轩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道:“大都督,请了!”
黄庭轩怀着心事,又回头看了苏婉怡一眼,忽然觉得她肤光胜雪,嫩如凝脂,绝非北方人,只怕是东南来的。
“王肃观和苏婉怡,看来我得认真调查一番才是。”黄庭轩沉吟着,喜儿帮他撑着雨伞离开了。
苏婉怡呆呆的立在原地,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公羊统……”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审问!
“走,带我去见那位斗篷女子。”王肃观向赵一毛吩咐道。
赵一毛一惊,如果让夫人知道自己将大人带出房间,夫人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才怪呢。
况且,夫人刚才出门前特地交代过,不准带大人到处瞎逛,自己怎敢带他出去。
赵一毛灵机一动,咧着嘴道:“大人,你有伤在身,不如我将她带到房间来,你慢慢审问吧。”
王肃观摆了摆手,道:“不用在意,我真正受伤的地方是手,腹部是皮外伤。而且,一个压抑的黑暗环境,会使一个人崩溃,更有助于审问,既然已经关了她两天了,时候也差不多到了。”
赵一毛又犹豫了一会儿,为难的道:“那好吧,不过大人,今天好不容易雨停了,夫人和皇甫姑娘去庙里向你祈福,如果她回来的早,发现你不在,你可不能说是我带你去的。”
赵一毛跟着王肃观久了,对他的怯意渐渐消去,私下讨价还价,开玩笑的事情,也时常发生,王肃观并不以为忤,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折冲府,还是婉怡当家……”王肃观暗道,却温柔的笑了笑,道:“走吧,你瞎操什么心。”
在赵一毛的带领下,王肃观来到与厨房紧挨着的后院地窖,那儿有一队十个亲兵把守,外围又有二十人拿着弓箭全力防守,显然对人犯非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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