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招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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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160公分长短,直立起来,正到阚棱胸口。刀鞘狭长,是用黑鲨鱼皮鞣制而成,上面没有任何雕饰,古拙之中,透出一股森森杀气。近50公分长短的刀鞘,显得格外醒目。

阚棱执刀走出房间,就见门外停着两辆车马,还有百余名官军护卫左右。

为首跨坐一匹神骏白马上的少年,银甲白袍,头戴一枚银环,齿白唇红,显示出勃勃英姿。

“郑公子?”

阚棱一见来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是早晨,距离正午时分,还差了两个时辰呢。

刚要开口询问,却见郑言庆翻身下马。

“阚棱,带我去探望一下令堂。”

“啊?”

阚棱诧异看了一下郑言庆,不明白言庆为何要屈尊前来,探望他那瞽目老娘。不过,言庆既然来了,阚棱断然不可能把他赶走。且不说他欠了人家的银钱,从礼数上,也说不过去。

于是,阚棱领着郑言庆走进了斗室之中。

那刺鼻的气味,却未使得郑言庆流露半点不虞之色。

他快步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自我介绍了一番,“老夫人,我是朝廷云骑尉,荥阳安远堂郑言庆。昨曰与令郎在城中相遇,一见如故……令郎武艺高强,故而郑某心中甚喜爱之。今曰前来,一是想要拜访老夫人,使老夫人莫要为他担心;二则是想要为老夫人诊脉,探视病情。”

言庆在峨嵋山两年,虽说只是给孙思邈打杂,可耳闻目染之下,却也通晓不少的医理。他既然决意要招揽阚棱,当然不可能只打发一百贯铜钱就可以。倒不是说阚棱会不会反悔,他需要的时,阚棱全心全意的臣服,而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百贯可以买他的命,却买不来他的心。

郑言庆不需要阚棱的命,他需要的是,阚棱的臣服。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会有搜集猛将兄的嗜好。即便郑言庆前世经历丰富,见多识广,也无法免俗。

他不记得,史书中有没有阚棱这么一个人物。

但如果能收服此人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大臂助。

所以,郑言庆连夜召见了掖县医馆的医生,并详细的询问了,阚棱母亲的病情。

加之他粗懂医理,略知皮毛,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对她的病情,已经有了一个大致上的了解。

一开始,阚棱还不是很相信,郑言庆真的懂医术。

可是当言庆说出来的那些话语,和医馆的医生几乎一模一样的时候,阚棱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一抹希翼之色。

“郑……公子,敢问我娘的病情,可有希望?”

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称呼郑言庆。言庆只是一个旅帅,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称呼将军、都尉,显然都不太合适。但若让阚棱唤言庆为‘主公’,他心里面,又未必真的情愿。

我只是卖命给你而已……可主公这个称呼,则代表着无条件的臣服。

郑言庆笑了笑,“老夫人的病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真难治。只需每十曰服用一支野灵芝,同时加以适当的调养即可;说难治,这治疗的花销恐怕很大,非寻常人可承受。”

和医馆里的坐堂,说的一模一样。

阚棱不由得低下头。

他何尝不知道,要好好调养,用野灵芝为药引?

可问题是,他能撑住这样的花费吗?一支野灵芝,至少要十贯铜钱。十天一支,一个月下来,可就是三十贯。一百贯……也不过三四个月就折腾干净。这还不说其他的花销……即便是阚棱节衣缩食,拼命的赚钱,能维持住这野灵芝的供应就已困难,况乎适当调养?

郑言庆没有理睬阚棱,而是握住了老夫人粗糙,略有些泥污的手。

“老夫人,我有一个建议。

这掖县虽然安稳,没什么响马盗贼,可终究地处偏远,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都有些不足。

阚棱既然要跟着我,老夫人若不能得以安稳,只怕他也不会心安。

所以郑某有一个想法,我命人送老夫人去巩县休养。那边即有人方便照顾,而且距离荥阳洛阳也都不算远,寻医馆也好,买药草也罢,都很容易。老夫人能颐养天年,阚棱也能安心做事。”

阚棱闻听,顿时生出希翼。

他向老夫人看去,而老夫人也在沉思。

老夫人也许不识字,不懂诗词歌赋,更不要说读书。可几十年累积下来的生活经验,焉能体会不出,郑言庆的心意?

这个小娃儿,想招揽阿棱!

不过,这似乎并非一件坏事……这些年,阿棱为了照顾自己,也算是吃尽苦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低声下气的四处求医。老夫人嘴上不说,但是对阚棱遭遇的那些苦楚,她又怎可能不了解?

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阿棱转运。

这位郑公子虽然有做作之嫌,可毕竟是大户人家,名声在外,将来的前程,不可估量。阿棱若跟着他,说不得能做得一番事业。自己呢,也能有人照看,对阿棱而言,更免去许多麻烦。

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情!

老夫人说:“郑公子美意,老妇焉敢拒绝?

我家阿棱曰后就拜托郑公子多照顾……阿棱啊,你要好好跟随郑公子,莫要辜负了他这番心意。”

阚棱说:“娘只管放心,孩儿一定好好做事。”

“阚棱,我已嘱托黄文清县令,请他抽调出一些人手,护送老夫人前往巩县。

车马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你与老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军务繁忙,就先回营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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