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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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这两个女人就被打得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两个动刑的嬷嬷收了手,纷纷上前对太子妃,“太子妃,她们不中用了。”

太子妃眯着眼睛,瞪着那两个女人,心中有不甘,她本能地察觉到,这两个女人跟太子的死有莫大的关系,但就是没有证据。

听到嬷嬷说她们两个不中用了,太子妃恨恨地说:“那就把她们拖去乱葬岗吧,别死在我这,晦气!”

按规矩,太子的灵柩要在东宫停放七天,然后送入皇陵。

这七天之中,太子身边所有的人都要身穿重孝,所有的官员也必须要穿孝,十三天之内不准饮宴作乐,百日之内不得婚嫁。

太子的灵柩刚刚才送进皇陵,边关就传来战报,鞑子八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大举进犯夙夜王朝,边关告急。

皇宫的议事大殿中,一片肃穆的气氛,一干文武百官分列大殿两侧。

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微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良久,他的唇角才勾出一抹嘲讽的浅笑,“怎么?如今鞑子大举犯境,众位爱卿竟没有主意吗?”

大臣中站出一人,正是年纪已经老迈,却仍然霸着相国的位子不肯告老还乡的白老相国。

他颤巍巍地说:“鞑子犯境,也不过就是想要抢些粮食罢了,我朝天恩浩荡,不如就给他们些粮食,把他们打发了也就是了。”

慕容宁出列道:“白老相国此言差矣,那些鞑子又不是我夙夜王朝的子民,我们因何要把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拱手相送?把粮食送给鞑子,那我们自己的百姓吃什么?此举万万不可!”

“哼!”白老相国怒哼了一声。“慕容宁,若不是你那好孙媳非要撺掇皇上盖什么护国城墙,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妳那好孙媳有本事,怎么不把她叫进宫来,再给皇上出个好主意去退敌呢?”

慕容宁笑道:“白老相国,你这官可是越当越回去了,有了战争,不想着怎么迎敌,不是想给鞑子送钱粮,就是想让妇孺来想法子,那皇上养着咱们还做什么?”

白老相国一脸嘲讽地说:“那依慕容大人看,此事该怎么办?”

“白老相国,若是有人闯进了你家,你该怎么办?”随着阴沉的话音,从殿外走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身着银丝滚绣长袍,头戴玉龙冠的四皇子。

他来到殿中,径自跪倒,“父皇,儿臣听说,鞑子八十万大军犯境,儿臣不才,愿领兵出征,替父皇解忧!”

皇上一直都眯着眼睛,没人能看得出他的眼神实际上紧了一紧,口中道:“老四,你不是受伤了吗?如何还能出征?”

四皇子不疾不徐地说:“儿臣不孝,让父皇为儿臣担忧了,儿臣的伤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请父皇答应儿臣的请求,给儿臣一支人马,儿臣愿代父西征,扬我国威,再不让那鞑子小看我夙夜王朝。”

慕容宁赶忙道:“皇上,四皇子的文治武功都是上乘,再加上乃是天家血脉,自有上天庇佑,若由四皇子带兵出征,定会旗开得胜!”

白老相国却道:“皇上,四皇子从来都没有领过兵,贸然领兵出征,万一吃了败仗可怎么办?”

慕容宁冷笑了一声,用眼睛斜睨着白老相国,“那依白老相国之见,又该由谁来领兵呢?”

白老相国语凝,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你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打仗打仗,一开口就是要打仗,怎么不想想,军饷从哪里来呢?”

穆郡王出列道:“老相国,依你之见,若是不打仗的话,送给鞑子的粮食又从哪儿来呢?”

白老相国理直气壮地说:“如今正是夏收之际,只要从民间多征些粮食不就好了!”

穆郡王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老相国可是老糊涂了?我们的百姓种出来的粮食,不用来供养我们自己的军队,把入侵我们国家的鞑子打回去,却把粮食拱手相送,好让鞑子把兵养得更强,把马养得更壮,这是什么道理?”

慕容宁也道:“自古以来,只有打了败仗的国家才会割地赔款,从没听说过,仗还没打,就急着割地赔款的。那些鞑子狼子野心,给他们多少也不会满足的,他们想的,可是我夙夜王朝的大好河山。如今,八十万大军,已经兵分三路,向我边关进发,你以为,几车粮草,就能把他们打发回去吗?”

穆郡王同他一唱一和地说:“若老相国真的认为几车粮草就能把鞑子打发了,不如请白老相国亲自出马,去同鞑子谈判吧。”

“你……”白老相国见他竟然撺掇自己上战场,不禁气得险些昏过去,伸手指着穆郡王道。“穆郡王,老夫一把年纪,如何受得了舟车之苦?你让老夫亲自去和鞑子谈判,安得是什么心?”

“老相国此言差矣!”穆郡王开口辩驳道。“你我同朝为官,都是为皇上办事,与年纪又有何干?若老相国认为自己年纪大了,为皇上办不得差了,何必还占着相国的位子?下官之所以推举老相国出马,是因为老相国如今在朝堂之上,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威浩荡。由老相国出面,与鞑子谈判,必定能对鞑子有震慑的作用。老相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令下官心寒。”

“一派胡言!”白老相国一甩袍袖,厉声道。“尔等此言,分明是想排除异己,想要害死老夫!夙夜王朝有你们这种官员,简直是耻辱,皇上,还请你下旨,将穆郡王、嘉郡王一干居心叵测之徒罢官免职,以正天威!”

皇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白老相国,那依你之见,派谁去跟鞑子谈判才好?”

白老相国眼珠一转,“嘉郡王乃是兵部尚书,此乃兵事,自然应当由他出面!”

“哈哈哈哈……”一直跪在地上的四皇子突然站了起来,仰天大笑起来,笑罢,他眼神阴鸷地瞪着白老相国。“白老相国,嘉郡王要战,你不允,反而要他替你去跟鞑子讲和,你不觉得好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白老相国振振有词道。“自古以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由嘉郡王去跟鞑子讲和,是再合适不过!”

慕容宁突然冲着皇上深深一揖,然后从袖筒里拿出一本奏折,双手捧上,“皇上,臣年纪老迈,旧日里为先皇征战沙场,身上多处受伤,如今旧症频发,还请皇上恩准,赐臣辞官,也好回家颐养天年。”

白老相国冷嘲热讽道:“原来嘉郡王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竟然连和鞑子讲和的事情都不敢去做,还请嘉郡王放心,两国交战,素来都是不斩来使的。”

“贪生怕死?”慕容宁遭他讥讽,突然怪叫了一声,将手上的奏折往地上一扔,竟然当众脱起衣裳,不一会儿,就露出了胸膛,只见皮肉皱褶之间,竟是累累的伤痕,光是刀伤便有七处,胸口和肩膀两处更是各有一处箭伤。

他阴沉沉地笑道:“白老相国,老夫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单是胸前就有九处伤,后背十一处,左腿两处,右腿一处,你说谁贪生怕死?”

“你……”白老相国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忽然转身向皇上深深一揖。“皇上,慕容宁朝堂之上脱衣,罔顾朝纲,实在是无法无天,还请皇上重重治罪!”

皇上突然呵呵一笑,“好了,俗话说得好,老小孩,小小孩,嘉郡王,你和白老相国的年纪加一起,都快一百五十岁了,还跟小孩似的吵来吵去。朕知道,你功在社稷,既然你旧伤复发,朕给你三个月假,准你暂时回去养伤,辞官的事情就休要提起了。”

“臣多谢皇上体恤!”慕容宁赶忙匆匆掩好衣裳,给皇上施了个礼,转身就走。

皇上又道:“既然讲和的主意是白老相国拿定的,白老相国又年事已高,不便前往,那朕就给个恩典,封白老相国的长子白英奇为特使,专门负责这次跟鞑子讲和的事,白老相国,你可还有旁的意见?”

“皇上……”白老相国没想到转来转去,这差使没推出去,反而推到自己儿子头上了,不禁吓了一跳。“犬子无能,如何能担当大任?”

皇上笑吟吟地说:“白老相国,你想抗旨吗?”

白老相国见到皇上的态度突然间变得这么强硬,仓皇之中愣了一下,旋即敛神深深一揖,“臣不敢!”

“父皇!”一个身穿赭红色蟒袍的年轻男子突然步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他的容貌生得异常俊秀,身形略有些单薄,若非是个头过高,和喉间的喉结,搞不好会被人误以为他是个女子。

他跪到地上,开口道:“儿臣听说边关起了战事,儿臣不才,愿领兵出征,以慰太子哥哥在天之灵!”

听他这么一说,白老相国低垂的脸孔上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搞不懂二皇子这个时候跳出来闹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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