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欺负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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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闻言冷哼一声,瞪了容景一眼,沉默不语。

“嗯?”容景低头看着云浅月,细细打量她的眉眼,眉眼唇边都含着深深的笑意。

“我就醋了又怎样?”云浅月恼怒地瞪着容景。伸手狠狠照着他胸前捶了一下。东海国的公主就算要来履行婚约,他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容景不躲不闪,着着实实挨了一下,传出一声闷哼,但还是低笑道:“所以,应该让凌莲给你去打醋。我不拦着你,让你喝个够。”

“容景!”云浅月磨牙,看着容景的笑脸,心中气恼,推开他就要下车。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人还没来这就酸死了,人要是真来了,她还不酸掉牙。

容景将云浅月要离开,连忙用手臂紧紧抱着她,收了笑意柔声道:“我的眼里只有你,来一百个东海国的公主也没用。”

云浅月哼了一声,“鬼才信!”

“鬼信不信不重要,你信就成了!”容景温润含笑,低头轻吻了一下云浅月的唇瓣,“乖,你不喝醋,我喝醋成不成?”

“凌莲,去给景世子打醋,要满满一坛。”云浅月闻言立即对外吩咐。

“小姐,奴婢找不到哪里卖醋。回咱们府里您和景世子再一起喝吧!”凌莲终于受不住,将空酒坛扔开,对里面说了一句。

伊雪看着那个空酒坛偷笑。想着小姐和景世子是她见过最有趣的人。

容景看着云浅月,无奈一叹,声音隐了一丝笑意,“你看,不是我不喝,是你的婢女找不到卖醋的地方。”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云王府多的是,等一会儿回去让你喝个够!”

“今日天色这么好,我们回府窝着是不是太浪费?”容景默了一下,忽然道。

云浅月眨眨眼睛,今日的天色的确很好,回府窝着是有些浪费,她挑眉看着容景。

“我们去文伯侯府吃饭吧!”容景想了一下道:“容枫昨日从荣王府搬去了文伯侯府,等皇上身体大好之后会在府中摆宴,我们如今去文伯侯府先吃他一顿。”

云浅月想起老皇帝寿宴上封赐容枫为文伯侯府世子,容枫也算是真正进入这朝局了。她点点头,“也好!我们去参观一下文伯侯府,看看老皇帝派人修葺的怎么样。”

“走!”容景伸手揽住云浅月的腰,说走就走,带着她如一缕清风,飘出了马车。

凌莲和伊雪回头看了一眼,连容景和云浅月的影子都没看到,她们伸手挑开车帘,车中已经空无一人。对看一眼,只能赶了马车继续向云王府走去。

文伯侯府和孝亲王府一条街,容景和云浅月不出片刻便来到了文伯侯府。容景因为对外称养伤,自然不能走正门,二人翻墙而入。

文伯侯府本来破败了十年,如今被重新翻新,令人耳目一新,若是不知道十年前文伯侯府灭门血案的话,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座崭新的府邸。

“老皇帝倒是有心,如今文伯侯府的一草一木修葺的还和以前一样。”云浅月低声道。

“嗯,容枫即便是荣王府的旁支,但他也是夜天逸的师弟。所以,皇上对他重用也不为过。”容景看着府中的景色,面色淡淡。

云浅月想起她娘离开的那一年雪山老人来了京城,本来要收她,但她不想拜师,所以雪山老人和她拜了忘年交,传了她医术。后来因她的原因见到了夜天逸,甚喜夜天逸天资聪颖,遂收他为徒,在京城住了半年,后来文伯侯府被灭门,她救了容枫,思量再三,将他送去了天雪山,雪山老人本来打算不再收徒,但因为她的关系,破例收了他为关门弟子。就这样,夜天逸和容枫成了师兄弟。她没想到十年后容枫再回京入朝,而因为这个原因被老皇帝授予要职,且重整文伯侯府。

“我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容景忽然道。

“嗯?”云浅月挑眉,一时间不明白容景什么意思。

“文伯侯府的世子有美相伴,我们来了打扰了人家好事儿。”容景带着云浅月来到后院的主院,飘身落在房梁上,目光看着院中道。

云浅月顺着容景的目光看去,只见院中一株桃树下站在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微僵着身子站着,女子趴在男子怀里似乎在哭,哭声极细,但也能听出是在哭,男子正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容枫,女子的脸埋在容枫怀里,看不清样貌,但从背影不难认出正是大病了数年的七公主。她收回视线,对容景压低声音道:“既然是打扰了好事儿,我们还是走吧!”

“看看也无妨!”容景声音极轻。

“你不是饿了?”云浅月挑眉。

“昨夜吃了两大块牛排,哪里会饿?”容景不但不走,揽着云浅月顺势坐在了房梁上。

云浅月想着感情这个男人昨夜的迷糊困意是假的,根本就清醒得很,偏偏刻意折磨她。她瞪了容景一眼,不再说话,重新看向院中。以前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七公主的住处一趟,后来从失忆再未曾去。两日前在寿宴上看到七公主,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安安静静,但眼神与正常人无异,她就觉得她大约是好了。当年文伯侯府被灭门,七公主同样见证了那一起惨案,神智失常这么多年,如今容枫回来,她恢复了正常,看起来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了!别哭了!”容枫推开七公主,声音不像对待文如燕一般冷淡。

“容枫,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这些年……我好怕……”七公主离开容枫身体稍许,一张娇美的小脸泪痕斑斑。

“是死了,又活了。”容枫似乎想伸手去抹七公主脸上的泪痕,又顿住,从怀里掏出一块娟帕递给她,声音低浅,“别哭了,眼睛都红了!”

七公主吸着鼻子,伸手接过帕子去擦眼睛,那模样说不出的柔弱。

容枫看着七公主,并未说话。

七公主用帕子擦过眼睛递给容枫,容枫伸手接过,对她道:“我送你回宫,明妃娘娘若是见不到你,又该找你了。”

“母妃知道我来这里。”七公主小声道。

容枫似乎一怔,“明妃娘娘知道你来?”

“嗯!”七公主点点头,“母妃昨日命人给我把了脉,知道我的病好了,特别开心。知道我想来这里,便准许我来了。”

“是吗?明妃娘娘对你真宽容。”容枫声音忽然淡了一分。

“容枫,我……”七公主看着容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饿了,早上没吃早膳。”

“我送你回宫吧!宫里定然准备了你的膳食。”容枫抬步向外走去。

七公主咬着唇瓣看着容枫,目光有些黯色,小声道:“我想在你这里用膳。”

容枫脚步一顿。

七公主上前一步,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语气有三分轻软,三分可怜,“记得以前我时常来这里找你玩。每次都在你这里用过膳才回宫的……”

“以前是以前,如今和以前不同了!你是公主,不能随便在皇上的臣子家中用膳。”容枫伸手掰开七公主攥着她衣袖的手,声音有些淡,语气不容拒绝,“我送你回宫!来这里久了明妃娘娘该担心了。”

七公主垂下头不语。

容枫向前走去,不管七公主跟上还是不跟上,头也不回,直到他走出院子,七公主终于迈着步子追了出去。二人很快就出了主院。自始至终并没发现房顶暗角上的两个人。

“哎,又是一出妾有情,郎无意。”云浅月看着二人走远的身影一叹。

“回府了!”容景伸手揽住她的腰,足尖轻点,飘身离开了文伯侯府。

云浅月想着当年文伯侯府之事是否与明妃有关,容枫是否知道什么?否则为何七公主刚提到明妃,容枫便转变了态度?她偏头看向容景,“文伯侯府的灭门惨案你查出来了吗?”

“没有!”容景看着前方,脸色淡淡。

“我没得罪你吧?”云浅月蹙眉。想着是不是荣王府的人都是变脸和翻书一样快。

“你该准备喜礼了!”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

“嗯?谁的?你和东海国公主的?”云浅月扬眉。

“回府!我们一起喝醋!你果然是最需要喝的那一个人。”容景不答话,带着云浅月身形加快。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不再说话。想着准备谁的喜礼?容枫和七公主吗?不见得吧!如今老皇帝卧病在床,太子锒铛入狱。天圣的空气都是昏暗和压抑的。能用得着喜礼?办得了喜事儿?

回到云王府,容景带着云浅月直接回到浅月阁。

珠帘掀起,二人飘身进了屋。房间中坐了一人,素衣打扮,正是皇后。云浅月一怔,讶异地喊了一声,“姑姑?”

“你们回来了!”皇后看着二人,目光在容景身上转了一圈,见他无伤,有一丝了然。

“姑姑!”容景也喊了一声,拉着云浅月走了过去。

“姑姑,您怎么在这里?”云浅月怎么也想不到皇后这时候出宫,看素衣打扮,显然是偷偷出宫。她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否则派人来知会一声就成,不至于亲自出宫。

“我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你。”皇后本来在喝茶,此时放下茶盏,对云浅月道:“我怀孕了!”

云浅月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姑姑?您说您……我娘不是给您看过,说您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吗?怎么回事儿?”

“我也想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皇后看了容景一眼,继续道:“而且我知道景世子应该和你在一起。你们医术好,给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浅月闻言伸手去把皇后的脉,她的脉象有滑动的迹象,她眸子睁大,的确像是怀孕的脉,她把了半响,也没找出丝毫异常,罢了手,看向容景,“你来给姑姑把脉!”

容景点点头,伸手按在皇后的脉搏上。

云浅月和皇后一起看着容景的脸色,他面色清清淡淡,看不出丝毫异色。片刻,他撤回手,对二人道:“姑姑的确是怀孕了!”

云浅月面色一变,“怎么回事儿?”

“这就要问姑姑了!姑姑在最近一年内吃了什么?或者是最近半年内吃了什么。”容景看向皇后,见皇后疑惑,他声音微沉,“若我诊断的不错的话,姑姑应该吃了生子果。”

云浅月脸色一沉。

“生子果?那是什么东西?”皇后看着容景。

“生子果产在东海国。据说是东海仙岛的一棵树,每二十年那颗树才开花结果。所产的果实就是生子果。生子果难求,一棵树二十年开花结果也不过是两颗而已,两颗果是双生果。一颗是阴果,一颗是阳果。阴果是毒果,服用则会不能生育,而阳果才是真正的生子果。姑姑早先不能生育,便是因为服用了一颗阴果,染了毒性,封闭了子宫。如今能怀孕,也是因为又食了一颗阳果,解开了毒性。”容景缓缓解释。

皇后伸手去抚上小腹,看着容景,声音微颤,“这么说是真的?我真的怀孕了?”

“嗯!姑姑的确是怀孕了。”容景点头,肯定地道。

“我两个月未曾来葵水,身体总是疲惫,以为生了病,便私下找了一名太医院的太医诊断,太医说是怀孕我还不信,便过来找你们。原来真的是怀孕了。”皇后有些惊喜,伸手一把抓住云浅月的手,“月儿,我怀孕了,我一直就想要个孩子,当年你娘给我诊断说我一生都不可能再怀孕了,我还不信,如今没成想居然是真的……真的我有孩子了……”

云浅月被皇后抓住手,却是半丝喜色也无,看着皇后几乎喜极而泣,她轻声道:“姑姑,是皇上给您吃了生子果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吃的。”皇后摇摇头,眉眼间掩不住喜色。

“如今都谁知道这件事情?”云浅月又问。

皇后摇摇头,“除了那个太医,谁也不知。”

云浅月点头,看了容景一眼,抿了抿唇,对上皇后喜色的脸犹豫了一下,郑重地道:“姑姑,这个孩子不能要!”

皇后喜色顿收,“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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