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逢陌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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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一怔,“你怎么知道?你的控虫之术学得很厉害?”

“我也不知道厉害不厉害,因为从来没有和人比试过,但是知道你身上的蜈蚣被人下了追踪术。它身上有一种气味,若是在你身上待得时间过长的话,这种气味就会感染到你身上,以后你走到哪里,都能被那下术之人知道,即便蜈蚣已经不在你身上,也会根据你身上感染的气味找到你的位置。”沈昭道。

云浅月一怔,“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样的追踪术?”

“这样的追踪术应该算是很高明的吧?我开始是有些怀疑,但也不敢确定,如今那下了控虫之术的人大约就在附近,所以我感知到了虫子的动静,就确定是蜈蚣了。”沈昭道。

云浅月的眼睛眯了眯,“这么说如今我身上已经被感染了那种追踪术的味道?”

“嗯!”沈昭点头,“一般这种追踪术在你身上两日就可以见效。”

云浅月想着怪不得南疆国舅不跟在她后面如今追上前了呢,感情计算时间够了吗?她脸色有些寒。

“不过我可以将你身上的追踪术驱除。”沈昭又道。

“你可以驱除?”云浅月真的愣了,本来想着他跟着她是有些麻烦,但如今到觉得这沈昭的本事原来竟然比读书还大,是不是该说她不小心在深山里捡了个宝?

“嗯,我可以驱除。”沈昭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云浅月,“这个佩戴两个时辰,你身上就会洗去追踪术的味道。”

云浅月伸手接过布包,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有。她看着沈昭。

“你没学过南疆的术,所以闻不出味道来。”沈昭道:“但它是所有追踪术的克星。”

云浅月笑了笑,也不客气,将布包揣进了怀里。

沈昭不再说话。

“沈昭哥!”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沈昭皱了皱眉,回转身看向门口。云浅月也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碎花的棉袄,见沈昭回身,她一喜,当看到云浅月,脸色有些不好。云浅月想着大概这就是喜欢沈昭的那个山花了,是挺像一朵花的,不辜负她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里?”沈昭问山花。

“我要去京城。”山花道。

“你自己?”沈昭问。

“我和一个老伯一起。”山花道。

沈昭皱了皱眉,“你一个女儿家,去京城做什么?阿叔个阿婶该担心你了,回去吧!”

“他们不担心,老伯是好人,愿意带我去见识一番。再说我听沈阿伯说你要护送人去京城。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山花摇头,话落,对身后喊,“老伯,咱们吃包子吧好不好?这里的包子闻着就香。”

“好,听阿花姑娘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云浅月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老者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十多名随从。老者五十多岁,面色周正,带着毡帽,面色含笑,看起来气度洒脱,像是个随性之人。他身后的随从高矮胖瘦不一,有老有少,像是富商和家仆的样子。她敛住眸光,想着这位大抵就是南疆国舅了。

阿花当先走了进来,老者和随从也进来,包子铺狭小的空间一下子显得很是拥挤。

“楚姑娘吃饱了吗?我们上路?”沈昭询问。

“好!”云浅月拿起包裹,站起身。

阿花见沈昭居然在她来了就要走,脸色一变,立即喊,“沈昭哥,你们不是也要去南疆京城吗?我和老伯也去南疆京城,我们搭伴一起走吧!”

“不用!楚姑娘不喜人多。”沈昭丢下一句话,出了铺子。

云浅月也跟着走出。

阿花有些委屈地扁起嘴。

“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位老伯忽然对云浅月开口。

云浅月心里冷哼,忽然转回身,对那老者一笑,“我认识一只险些被我烧死的蜈蚣,敢问这位老伯认识吗?”

老者哈哈大笑,承认不讳地道:“不错,那只蜈蚣是我放的,姑娘好身手。”

云浅月没想到他会承认,到是对这个人恼不起来了,什么样的人和什么目的才如此光明磊落?她心思电转,收了笑意,挑了挑眉,等着他解释。

老者却转移话题道:“姑娘去南疆京城探亲?”

“这个我似乎没必要告诉陌生人。”云浅月淡淡道。

老者笑了一声,也不为云浅月的冷淡所折,径自道:“我也去南疆探亲,不如就如山花姑娘所说,我们结伴而行吧!前面的路似乎不太好走,姑娘就两个人,我们这十几个人,可以相互照应。”

“不必了!我怕被蜈蚣再咬一口。”云浅月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铺子。

老者笑着摇摇头,看着云浅月身影离开,并未再相请。

“就是长得好一点而已,脾气这么差,口气这么冲,不知道沈昭哥哥怎么会送她?”山花不甘心地看着外面,嘟囔了一句。

“小丫头,看人不能看表面。”老者笑了一声。

山花住了口。

云浅月骑上踏雪,沈昭骑上毛驴,二人离开了蓝河县,向紫月城走去。

走出一段路后,沈昭见云浅月眉头紧锁,好像想什么不解之谜,他开口道:“在想那个老伯?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嗯,是不太像。”云浅月道。

“有些事情想不通也许是方向不对,将其全部抹成空白,换个角度或者想法去想。也许就能想明白了。”沈昭道。

云浅月挑了挑眉,“就像你为何要送我吗?我也想不通。”

“一,你不止认识景世子和他说一句话那么简单。二,你身上被人下了追踪术,我的确不放心。”沈昭给出答案。

云浅月忽然笑了,“你为何觉得我不止认识他那么简单。”

“天下人人称呼景世子,而你称呼他的名字。”沈昭道。

原来是这里的问题!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她喊容景已成习惯,看来以后在外人面前要注意。有些好笑,承认道:“是啊,我不止认识他那么简单,我和他,很熟。”

沈昭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送我去南疆京城,是否想要等回城的时候跟我一同去天圣?想我为你引见容景?”云浅月笑问。

“我是想要等回城的时候跟你一同去天圣,因为天圣路远,我爹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和你一起他们放心一些,我一怕等回城难以等到你,二是想如今南疆京城大约很乱,你不懂虫咒之术不放心。不过我没想让你为我引见景世子,我要科考,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让景世子不至于看低我,我才好找他赐教。”沈昭道。

云浅月笑着点点头,心地淳厚,心术正派,而且又兼之聪明,这才是最难得。

二人不再说话。

走了一段路后,沈昭道:“他们跟上来了。”

云浅月不回头,自然知道南疆国舅跟上来了,她点点头。

南疆国舅的队伍跟在一里地外,再不靠前,在二人后面慢慢跟着。

沈昭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不理会,他也不再说话。

太阳偏西时分,来到紫月城。云浅月和沈昭商议不停歇,走夜路去两百里外的汾水城歇脚。沈昭没意见,二人买了两个包子,继续赶路。

后面的南疆国舅也没歇脚,同样赶夜路。

“浅月小姐,公子传书!”刚出了紫月城,墨菊声音传来。

云浅月“嗯”了一声,一封信纸扔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也没避讳沈昭打开。

沈昭看了她手中的信纸一眼,没说话。

容景的信很简短,第一句话话是,“云浅月,我今日早上剪了一株要开的桃花。”

第二句话是,“夫君让你一个弱女子独自出行,还是去南疆毒术之地,的确是错,沈昭没说错,不过他后面的话说错了,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何以言配与不配?”

第三句话是,“南疆国舅跟着你,若非与你身上的凤凰真经气息有关,就是与你身上的某个事物有关。不过他对于应该无害,你不用理会,该如何就如何。”

第四句话是,“青姨说南梁王种了一种催眠的幻术,她解不开,这种催眠幻术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醒来,如今时间短无碍,但时间一长,对南梁朝政不利,虽然南凌睿是太子,但是一日未曾有南梁王传召,他便一日是太子不是皇上,青姨不能以公主身份出面相助,所以,南梁这次无法相助南疆之事,夜天逸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所以,你该知道怎么办?先发制人,比受制于人有利。”

云浅月看罢,收起信纸,对墨菊道:“给你家公子传书,就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墨菊应了一声。

云浅月偏头看向沈昭,“你的驴子能快跑吗?要不将它寄存在一处吧!你与我共乘一骑,我们要赶快路进京。”

“能快跑,虽然不急你的马,但日行五百里无碍。”沈昭道。

“好!你跟上我。”云浅月不再耽搁,双腿一夹马腹,踏雪早已经按捺不住,四蹄扬起,飞奔了出去。

沈昭的毛驴连忙踏踏追在后面,后面的南疆国舅也加快了行程。

入夜之后,云浅月打开了夜明珠,她本来可以走夜路不用打夜明珠,但考虑到沈昭,他毕竟没有武功,而且天黑路滑,毛驴的脚程不及马。

深夜,二人来到汾水城,距离汾水城还十里时,青影的声音传来,“浅月小姐,伊家、华家、凌家的三位少主在你前方三里处设了埋伏。您要小心。”

云浅月挑了挑眉,“知道了!”

依然打着夜明珠走着,方圆几里的路照得极为清楚,只见前方三里处是一处矮坡,有一条斜着的沟壑,沟壑另一旁走一片树林。沟壑上被搭了一座木桥,之后通过木桥才能进城,这里的确是埋伏的好位置。

云浅月不动声色地向前走着,来到三里处,她翻身下马,牵着马过桥,沈昭跟着她,二人过了桥,之后各自上马向前走去,走出一里后,依然无事。

云浅月想着看来这埋伏不是冲她来的了。正想着,身后木桥处忽然响起箭雨声和轻喝声,她回头,只见南疆国舅正通过木桥,一群人被箭雨包裹,但显然事先有准备,十多个随从拿出盾牌等物事儿,隐藏在树林里的人见箭雨不惯用,提着剑冲了出来,大约有百人。

山花害怕的叫声在夜间尤为清晰。

云浅月看了一眼,回头看向沈昭,见他只蹙了蹙眉,并没有表示出对山花的担心,他问道:“看起来他们有些麻烦,山花没有武功吧?难保不会出事,毕竟刀剑无眼,你想救她吗?”

沈昭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我没有救她的能力,也没有救她的义务,更要让他知道,我不喜欢她,免得她以后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若是今日不出事,当该想明白,会原路返回去,别再跟着了。”

云浅月点点头,笑道:“那我们进城吧!”

沈昭不再看身后,跟上她,喊杀声被抛于身后,

云浅月想着她一路没刻意隐藏行踪,伊家、华家、凌家的三位少主应该会认出了她,但没对她下手,而对她身后的南疆国舅下手,大约是为了阻止他进南疆京城相助叶倩。

云浅月正想着,前方的城门忽然冲出一对人马,这一对人马大约有千人,当先一人华贵锦袍,腰束玉带,马蹄奔跑,带起风,扬起他青丝如墨,锦袍飞扬。即便在寒冷的冬日夜间,依然俊美非凡,而且这人有一张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正是云暮寒。

云浅月勒住马缰,有些愣地看着云暮寒向她而来,他微抿着唇,气色看起来不是太好。她刚要喊“哥哥”,云暮寒看了她一眼,有些陌生,带着人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张开的嘴要吐出的那声“哥哥”被卡在喉咙里。

千余人马错身而落,向她身后而去。

待一队人马过去,云浅月才回过神来,她如今是李芸的容貌,他不识得她很正常。转回头去看向身后,只见不多时云暮寒带着人马走到那处木桥,带着人加入了战圈,想着原来他是来迎接南疆国舅,看来这南疆国舅的确是回来相助叶倩了,算起来他和叶倩一样,都是这位国舅的外甥外女。

“楚姑娘?”沈昭见云浅月看着身后久久不动,喊了一声。

云浅月收回视线,犹豫了一下,对沈昭道:“我们进城休息,明日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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