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十名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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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粮囤足够西山军机大营的三十万士兵吃上两年有余。完全可以解除老皇帝的粮草之忧。云浅月靠在容景怀里想着容景真的很小气又很大方,让她心里一分一毫不准留别人的位置,可是她却喜欢他的这种既小气又大方,甚至说爱到极致。
她欠的人情债,他来还。这句话不是甜言蜜语,却胜似世界上万千句甜言蜜语。
云浅月退出容景的怀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圆罐问,“如今得到了这个,怎么办?”
“得到了这个用处可大了,我们可以好好和南疆王谈谈条件。”容景唇瓣勾起,看了一眼手中的圆罐,对云浅月一笑。
云浅月也笑了一下。容景费尽一番心思,如今得到了这新的咒术之王,自然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还给叶倩和南疆。况且他拿出十个粮囤,夜轻染大约会如数上缴给老皇帝,老皇帝得了十个粮囤,再无米粮之忧,怕是反过来会对付她和容景。那么他们手中自然要重新攥住一张王牌才能应付老皇帝,这南疆咒术一直是皇室的心腹大患,他们如今用来正好。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对他道:“走,我们去看看三公子!”
“嗯!”容景点头,将那个圆罐收起来,拉上云浅月出了客房。
二人再不说话,向药园走去。
来到药园,顿时一阵药香扑鼻。青裳正守在客房门口,见二人来到,连忙道:“世子,浅月小姐,三公子刚刚服下了药老熬出的汤药,如今药老正在给他往出排毒,奴婢要帮忙,药老说不需要。”
“嗯!”容景点点头,停住脚步,对云浅月道:“我们在这里等片刻吧!”
“好!”云浅月点头,她闻到从客房里散出的一股极香的气味,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
“这是情花的香味。”容景道。
“情花?”云浅月扬眉。
“情花是最好的引子,我开的药方里有一味情花。能配合叶公主的血和我开的药方将他体内的紫草之毒引出来。”容景解释。
“我想起来了!那日在灵台寺祈福树上我闻到的就是这种花的味道,后来我才浑身难受,引发了催情引。”云浅月恍然。
“情花粉一般无人用来做香包用,更不会将它拿到祈福树上去污浊祈福树的圣灵。所以,上次你中催情引,必定是有人早有预谋。”容景道。
云浅月点点头,想起了上次之事,便想起了清婉公主和云暮寒。她是不是该回去见见云暮寒了?他不是她的亲哥哥,算起来也是表哥吧!南梁王和她娘亲一母同胞,是她舅舅。而云暮寒是她舅舅的儿子,怎么也是亲人的!
容景看了云浅月一眼,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并未说话。
不多时,客房的门打开,药老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惫地道:“世子,三公子的紫草之毒解了!不过功力折损了尽半数。”
“功力再慢慢恢复就是!只要能解了紫草之毒就是喜事!”容景缓缓开口,对药老道:“药老,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药老点点头,走了下去。
容景拉着云浅月的手进了房间,谱一进去,满屋香味缭绕。
云浅月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三公子,见他经过如此解毒,脸色不见苍白,反而现出潮红色,青丝披散,端得是一见触目惊心,她尽管见过他无数次,但还是不由得惊艳,她刚睁大眼睛,容景立即将她的手捂上,语气不好,“小心长针眼!”
云浅月忍不住好笑,“长针眼的怕是你!你没看到那是个大美人吗?”
“再美也更改不了他的本质。”容景道。
云浅月“扑哧”一笑,伸手推开容景的手,“别闹了!”
“你现在就给我回府!”容景不放开捂着云浅月的手。
“好,你放开,我回府!”云浅月好笑地道。
“我不是在说你,是在说他。”容景看向三公子,对他挑眉赶人。
三公子看着二人,躺在软榻上不动,本是丽色天成的容颜此时嘴角勾起,绽开一抹笑容,端得是天香国色。他见容景对他挑眉,他也挑了挑眉,“景世子,我觉得你这里比孝亲王府好多了!我准备以后长久在这里歇脚了!今日实在困乏的紧,走不动了。”
容景刚要说话,云浅月打开他的手,笑着瞪了他一眼,忽然向三公子走去,站在软榻前一步的距离打量着三公子的脸,目光定在他一双紫色的眸子上,歪着头看着他。
“云浅月,你真不怕长针眼吗?”容景从后面跟来。
“你知道我当初为何在火烧望春楼时拼命救你出来吗?”云浅月不理会容景,看着三公子的眼睛笑问。
三公子眨眨眼睛,“浅月小姐看我长得美?”
“嗯,确切说是你的眼睛长得美!”云浅月道。
容景伸手再次去捂上云浅月的眼睛,语气微沉,“云浅月,你当我是死人吗?”
云浅月笑了一声,拿开容景的手,将他捂着不动,她忽然叹了一声,“别闹,我在说正事呢!确切说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三公子长得很像的人,尤其是这一双眼睛,更是像得好似一个人。”
容景立即放开了捂着云浅月的眼睛。
三公子本来玩笑的神色霎时一收,他从软榻上坐起,看着云浅月,所有的千娇百媚、国色天香骤然消失,又恢复她在孝亲王府今早见他时一样神色,淡到极致,又轻若无声,“你说……你曾经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嗯!”云浅月点头。
“有多像?”三公子问。
“大约是像七分!”云浅月道。
“男人女人?”三公子眼睛缩了一下。
“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云浅月像是在回想当初见到那女子时的情形道:“极美,只要她站在那里,就让你能看到万千的花儿都开了一样。”话落,她收回回味,对三公子笑道:“当时我见到你时也是那种感觉。”
容景气息一变。
云浅月立即回头抱住他腰,对容景笑道:“当时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想着这可是一张犯桃花的脸,我若是将来嫁给你,还不得日日防着桃花?”
容景忽然笑了,点了点云浅月的鼻子,柔声道:“嗯,我知道!你的那个本子如今就在我手里,记录得清清楚楚,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那个本子?”云浅月睁大眼睛。
“嗯!”容景含笑点头。
“你怎么会有那个本子?黑色的本子?”云浅月挑眉,怀疑地看着容景,“你偷拿我的东西?”
“不是我偷拿,是云爷爷给我的!”容景道。见云浅月不信,他又补充道:“你失忆前将那个本子藏在了云爷爷的房梁里,被云爷爷给发现了,拿了出来,都给看了。否则你以为云爷爷会知道你对我那么喜欢?在你失忆这么长时间里对我如此好?我是托了那个本子的福气。”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恍然,红着脸愤了一句,“糟老头子!”
容景低笑。
云浅月推开容景,不再理会他,看着三公子正色地道:“你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
三公子沉默不语,一张容颜变幻莫测。
“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两个人从来就不是偶然。”云浅月道:“当时我救你时不知道你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只以为你和那个人有某种联系,更甚至早先我还想赎出你。”
三公子依然沉默。
“据说曾经被孝亲王赶出府的那个丫鬟极丑,可是你为何长了这样的一张脸?恐怕任谁看了也会怀疑。孝亲王自己可没有你这样的样貌。”云浅月又道。
“别提他!”三公子突然开口,极淡的声音极冷。
云浅月住了口,看向容景。
容景清泉般的眸光忽然深邃,缓缓开口,“据说西延国圣女天香国色,容貌可照日月。二十年前,西延国一场大乱,圣女曾经失踪,后来又失而复得。”
三公子身子一震。
“你见到的那个极美的女子可是西延国的圣女?”容景话落,偏头看向云浅月。
“嗯!是西延国的圣女!”云浅月点头。
“据说二十年前,西延王和王后突然暴毙,太子被害,本来被赐封的护国圣女下落不明。两年后,西延内乱平息,王叔安平王继位,天下寻找护国圣女。圣女流落明间被找回。从此西延才安平下来。”容景又道。
云浅月看向三公子。关于西延的那一场暴乱被记载到史册的不过寥寥几句。也就是容景说的这几句。但是她知道的远不止如此。据说护国圣女曾经是前西延王最宠爱的公主,宅心仁厚,甘愿弃了公主之位为圣女,终身不嫁,为西延百姓祈福。不想一场大祸,国破家亡,圣女流落民间,圣女会易容之术,曾经流落民间用过无数名字,但有一个名字她用得最长,就是丑女。后来圣女回国,任谁也想不到国色天香的圣女会和孝亲王府内曾经避难的丑女联系在一起。
不可否认,她曾经去望春楼见娇娇的第一眼,就认定她和圣女有某种联系。西延国圣女这张王牌她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才在火烧望春楼那日暗中救出娇娇。不想转眼间就被他逃脱了她的视线,也就是在那一日,又出了一件事情,她发现他喜欢的人是容景时,再无暇顾及去寻找娇娇,在云王府墙头上对着漆黑的夜空想了一夜,后来决定启动凤凰劫。
到如今恢复记忆,没想到娇娇居然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那么一切就对上了头绪。当初孝亲王乱棍打出去的人居然是西延公主,曾经和她娘亲一样并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护国圣女。不知道该说圣女的易容术出神入化,还是该可笑孝亲王鱼目不识得珍珠。
“怪不得有那样丑陋的娘亲我会有如此一副样貌,怪不得在十几年前居然有人前来教会我易容术和给了一本武功心法,怪不得不准我露出这副样貌。原来如此!”三公子忽然冷笑一声,情绪忽然有些激动,一张容颜忽青忽白片刻,他忽地下了软榻,抬步向外走去。
容景看着三公子离开并未出声。
“你要去哪里?是去西延还是回孝亲王府。三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云浅月提醒。
三公子刚走到门口,脚步忽然一顿。
云浅月转过身,看着他又道:“西延王室独大,圣女不过是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身份而已。她若不是身不由己,自然不会二十年将你送回孝亲王府,到如今不接你离开。况且圣女一生不准有子,若是有不贞不洁,便会被浸猪笼,或者受烈火焚身之苦,所生子女沉溏或同样被烈火焚身。如今你去西延,用什么身份去找人?”
三公子身子瞬间僵硬,袖中的拳头攥紧,片刻,他定下心神,回身看向云浅月,声音极哑,突然像是迷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艰涩地问:“那你说我该如何?”
“等!”云浅月吐出一个字。
“等?”三公子看着云浅月。
“对,等。等着有一个让天下人不得不正视你的身份!让人知道即便你是西延护国圣女的儿子,也不会对她带来危害,也不会对你带来祸害。如今你这般去西延,若是你的身份出现任何一丝可疑和让人质疑的话,你都会埋骨西延,那么我辛苦一番救你活命还有何意义?不如让你中了紫草之毒就这么死了罢了。”云浅月道。
三公子薄唇紧紧抿起,“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不会等太久!”云浅月道。
“好!”三公子忽然松看手,轻舒了一口气,“二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
“嗯!你进来!我们说说紫草之毒吧!我想知道你的紫草之毒是怎么中的!”云浅月见三公子想开,对他招招手,自己拉着容景坐在了软榻上。
三公子闻言重新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低声道:“是太子!”
“夜天倾?”云浅月挑眉,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面色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他!那一日只有他进了我的房间,也只有他碰过我的琴,在琴弦上下了紫草。否则以我的功力谁能近身对我下毒不被我察觉到?”三公子道。
“那把琴呢!”云浅月问。
“望春楼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更何况一把琴?”三公子语气忽然淡极。
“当时午门外叶倩施咒时夜天倾也是在的!如今又是夜天倾碰了你的琴。这样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有紫草也说得过去。”云浅月皱眉沉思,片刻后摇摇头,“但是我直觉不是夜天倾。”
“我也觉得不是太子!所以,我才没对太子动手!否则即便是死,也会杀了害我之人。”三公子顿了顿又道:“但事实的确如此!我敢确定,除了他,那一日我未曾接触一人。”
“那一日夜天倾都见了谁?”云浅月忽然问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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