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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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今晚这里不是有卿点魅主么?奴婢听说,凡是身为魅主,皆未被破过身,而且这些姑娘多数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家道中落,才落到了千魅坊!”

087疯狂夜宴

更新时间:2012-12-10 9:56:06 本章字数:11790

“魅主?你是说那些歌姬?那些个风尘女子怎么能配得上我的皇儿?”珍妃杏眼圆睁,瞪了银姑一眼,因盛怒苍白的双颊染了丝血气,眸中不屑道,“也就是老六那样的瞧得上眼,本宫看今晚,也唯有他会上心!”

银姑忙宽慰了几声,让珍妃消消气,又带着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娘娘,这些年,您在殿下身上没少上心。别说是模样端正的宫女你一个一个地往殿下身边送,就算是六部家的嫡女,哪一个模样周正些,您都要记挂着介绍给殿下。甚至自家的外甥女您也逼着殿下看了几个。可殿下全瞧不上呀。这一年一年的,如今殿下都二十三了。老奴看太子的儿子都会爬树掏鸟蛋了。这心里急着呀!娘娘,听奴婢一句,这些个名门淑女乖乖巧巧的,吸引不了三殿下,您瞧那沈家的二丫头,身上哪有半分的大家闺秀的模样,那眼神简直就是吃人的。或许,殿下就是喜欢这种的。况且,这些个正经的女儿家,早已被教化了,哪个敢在三殿下身上下药?但这些魅主不同,是在场面上滚过来的,说难听点,就是个狐魅转世,不仅花样多,或许还能有办法让殿下转了心思,不会一门扑在沈二小姐的身上。”

“如果能分薄了皇儿对沈家丫头的心思,这倒是合本宫的心意。你说的倒也都在理,但是,你能保证她们个个干净么?”也不知那些风尘女子成日和什么野男人在一声,要是沾了些什么病过给她的宝贝儿子,珍妃只要略一想就要呕出血来。

“这点娘娘放心,这千魅坊要是连这些信誉也没有,哪能在京城混了十年?奴婢听说,朝庭里头也有不少大臣卿点过,有的都收了房了。有些还添了香火。也有些是卿点后,担心宅子里头的闹,就花些银子把人打发就了事了。”

“倒是个好主意,这些无家世依托的女儿,无需给个身份,只需打发点银子,倒是省事。”珍妃脸上终于盈出笑意,淡扫去方才一脸的阴霾。

“就是,能让三殿下卿点中,是她们的造化!”

“只是如何卿点,总不能让本宫出面?”珍妃略思忖,又觉得难办,先不说她先借不胜酒力先退了场。就算她去了那,她一国的妃子也不好大刺刺地卿点起魅主。

左思右想,两人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时,几个宫女端着几盘精致的小菜及一盅香米粥上来。银姑接了过来,挥手示意众退下。

“娘娘自然是不宜出面,否则,殿下会有所察觉。”银姑轻叹一声。

“是呀,这些年,本宫只要稍与一个未婚配的女子多见几次面,皇儿就生了戒心,三天两头传唤,总是寻个借口不进宫。”珍妃眉峰轻锁,低首苦笑,柳贵妃是心烦太子府上一个接一个的纳妾,外头又隆景轩养了整整一群的歌舞姬,担心太子沉迷于声色。而她却烦自已的儿子不近女色,到现在也没给她添个一儿半女的。

银姑分出一小碗香米粥,又挑了些珍妃喜爱的小菜,一边服侍着,一边道,“娘娘,要不然这样,您可以让今晚出欢宴的人帮着卿点一个,依老奴看,大臣肯定是不敢挑这个头,皇上、王爷和殿下们都在,哪轮得到他们去争抢。”

珍妃脑子时马上闪出宁常安的脸,嘴角一勾,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嘲讽,“有那个贱人在,你觉得晚上皇上会有心思卿点么?沈家搞个这样的欢宴,也不知道是想便宜了谁!”

银姑忙转陪笑道,“依奴婢看,不象是宁常安这贱人的手笔,便象是沈二小姐的,虽不知道她是添什么心思,但娘娘要是筹谋好,断了殿下对她的念想,让她偷鸡不成赊把米。这才是大快人心的事。”

珍妃脑里瞬时晃出沈千染泌着毒液的双眼,耳边仿佛又听到“贱妇、贱妇”的嘲讽之声,心潮瞬时交织窜涌,恨意燎燃,她视线像灼烧的刃直直地盯着方才沈千染所坐的位置,咬牙切齿,“哼,她敢公然挑衅本宫,还不是因为皇儿给她撑腰。连那些我钟家培养了多年的暗卫也调到她的身边护着,只要一起,就让本宫赠里揪疼得发慌。”

自已最恨的、最想除去的人,竟然是儿子最想护住的人,这一想,珍妃就觉得百蚁抓心,“银姑你说,本宫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一对母女,如此阴魂不散!宁常安那贱人,嫁了人还勾三捻四的,瞧她今晚那样,分明就是故意让皇上惦记着。她的女儿,明明是兰郡王的未过门的妻子,也不知使了什么诡诈,竟和本宫的皇儿给扯上关系。”

银姑突然心思一恸,“这沈二小姐原是兰郡王的未过门的妻子,依奴婢想,兰郡王有可能会帮这个忙。”

“对!”珍妃猛地坐直身体,银姑的一句话如醐提灌顶,“既然当初兰郡王退了这门亲,肯定就是见不得沈千染将来找个比自已更好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只要本宫略一提点,他准是应了。虽说他是郡王的身份,但他的面子,连皇上都给七分,六皇子肯定得让着点。今晚的魅主定是属于他!”

两人一合计,便商定了下来,珍妃此时喜上眉梢,心情一好,脑子就转得飞快,吩咐了几句后,但靠着贵妃椅躺下。

“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银姑帮着珍妃盖好软衿,躬身退了下去。

荷池上,众粉衣丫环领着大臣的内眷依次落座。

钟亚楠原以为她可以坐在第一排,谁知却被粉衣丫环安排到瑞平公主身后的一排。憋了一晚闷气的钟亚楠终于忍不住报怨出声,无理地指向沈越山道,“沈老夫人不舒服,为什么他不陪,倒要我娘亲陪。”钟亚楠不认得容貌恢复的宁常安,只道沈越山又招了一个美貌女子,心里更不爽气。如果母亲有来赴宴,以母亲公主的身份,定是同瑞平一样坐在第一排,那她就可以坐在母亲的身边了。

瑞平自然识得宁常安,见她容貌已恢复,心中暗暗称奇,不觉得多看了几眼。耳边听到钟亚楠如此无礼冲撞,误以为钟亚楠指的是宁常安,转首朝着钟亚楠冷笑,“今晚沈夫人是寿星,皇兄就是奔着寿星面子来。你一个小辈,见到沈大人和沈夫人不行礼,倒敢如此蛮横冲撞,这就是你学到的皇家礼仪么?”

钟亚楠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气呼呼道,“皇姨,您怎么老是向着外人!”方才在看戏时,她与柳真真不对盘时,瑞平公主就没一句向着她。

沈越山和宁常安丝毫没有留意到钟亚楠的无礼,沈越山此时正在向妻子细细地说着最近所读的书,书中的小故事寓喻的一个人生至理。

念到生僻词时,沈越山担心妻子不明白,握了她的手心,缓缓地把字一笔一划地写出。两人眸光交缠,仿若无人般地说着笑着,接着又聊到了文字上,沈越山轻笑着对妻子道,“文字博大精深,初始是从象形发展起来。宁儿,你瞧,‘女’子的‘女’字,在甲骨文中,你瞧着象不象一个女子敛手跪着的模样。”

兰御谡眼睛控不住地往宁常安处瞄着,一会见她嘴角溢出笑意,一会见她眸光流转,明明是隔得那么远的距离,她近在咫尽时,他怎么看也看不清她,可现在,他竟能读懂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一颦、一笑、一嗔、一喜。甚至连她睫毛的扑闪,眸底

漾出的脉脉细流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荷池中到处是人影、笑声。可他觉得这里空荡荡地,没来由,一股压制了太久的酸楚就这样浮上了心头。

彼时,他与她在一起时,到夜里,山间没有任何的去处,他编了个竹筐,里面点了个灯让她提着,携了手就去河边看星星。

她喜欢听故事,尤其是上古的传说,每回都听得津津有味。神话中的人物的名字总是很生僻,他也是象沈越山那样,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给她瞧。

那时候,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肌肤细润如脂,莹白如新,笼罩周身的光芒都变得黯然,就算瞧了千百次,可每次看了他心里一阵阵地猛跳,就算她在他的怀中,他依然觉得思念如潮,按耐不住如狂的爱念,猛然将她摁进怀中,一遍一遍地吻着……

那时候她是他的,明明是他的,怎么会……

抑不住的情感,管不住的心,“宁儿……宁儿…。宁儿宁儿宁儿——”在心中轻轻地唤了声,一声,又一声地轻唤着,心生痛,四肢百骸血液流经过的地方也在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

记得第一次拥有她时,她年仅十四,他根本没想到,在那简简单单的青衣宽袍下的身体是如此惊艳绝伦。到现在他依然记得手心处那细腻触感,有如光滑如绸的软玉,满手酥软无骨……

他身下猛然勃发,胀得发疼发紧,那地方有太久太久,连他都忘了有多久没有抒解过,他难忍地换了一个姿势,却不小心碰到桌子,上面搁着一个凤梨掉了下来,刚好砸在他欲望胀疼之处,疼得他竟控不住地低呼了出来。

身边侍候的宫人忙上前,连坐在下首的肖淑妃和魏昭仪都满眼关切地询问,“皇上,您怎么啦?”

兰御谡本能地把眼光投向宁常安,却见她正将一声剥好的果肉喂进了沈越山的口中,对帝王突生的状况无一察觉。

刹那间,双眼涩胀通红,心宛如滴进热蜡一样,瞬时觉得今晚的长椅太硬。

他喘着息,太阳穴处的神经连连地弹跳着,一抽一抽地把他从沉醉中拉醒,憋着一腔的怒气,冷着声赵公公加了一个软垫。

他靠在软得几乎可以让半个身体整个埋进去的软衿上,逼着自已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千魅坊的歌舞中。也难掩眉间一抹关不住的疲倦,神清愈发清冷萧琐。

千魅坊的舞姿与宫中相比,热辣而奔放,尤其是当中那个魅眼如丝的女子,频频地朝着兰御谡抛着一波又一波的媚笑,这样的风情,在宫宴中是看不到。宫中的舞姬哪有这种胆色,敢公然朝帝王献媚。

看得有些意兴澜珊,兰御谡半靠在扶手上,仰着头,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天上的明月,恍然间,连今晚的月亮的脸都变成宁常安的笑颜,眨着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嘴角漾着彼时最欢悦的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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