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下午四点前(1 / 2)
市立第一医院。
“爸,我想参与。”钱云开平静地对其父道。
“不行!”钱主任一口回绝。
“你今天早上才醒来,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你给我老老实实……”
“我已经康复。”
“你没有!”
“我是医生,我的身体建康与否,我自己最清楚。”
“你是法医,只有死人你才最清楚。”钱主任吼。
钱云开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也许您说的没错,我已经死过一次。”
钱主任按住眉心,他这个儿子一向都有自己的主张,他就算再不同意,如果这小子真的想去做某件事,他就一定会去做。
“爸,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课题吗?突然而来的疾病,传染速度惊人,没熬过去的就死了,熬过去的什么治疗都不需要就能完全康复。康复的人都会产生极度饥饿感,而且其中有不少人在醒来不久,身上都长出了一种合金颗粒。”
钱云开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有对未知的兴奋,也有对未知的恐惧,“爸,这是一种奇迹,也是一种人体变异!我不能错过这个课题!”
钱主任还是没有点头,如果第一个无药康复的人自动醒来是奇迹,第一个身上长出合金颗粒的人出现是奇谈,那么当第二、第三……醒来的绝大部分康复者身上都长出合金颗粒后,这次传染病事件就已经转变了性质,现在甚至已经上升成了国家机密。
如今钟山市疾病中心已经把事情上移给总部,国安也开始插足其中。
事情越来越复杂。
参与这个传染病研究的人也许可以功成名就,也许……
作为父亲,他希望儿子能避开这圈看不见底的漩涡。
“爸,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别的医生把我当小白鼠研究。与其让别人折腾我,还不如我自己来。”钱云开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用眼镜布轻轻擦拭着。
他原来有四百度的轻微近视,可醒来后……
钱主任闻言一屁股坐到对面的病床上。
儿子说得没错,作为康复者之一,还是极少数身上没有出现合金颗粒的康复者,加上他的身份,他儿子肯定逃不过被研究的下场。
与其这样,那还真不如自己先去掌握主动。
“我会和蔡主任说一声。”钱主任无力地道,他觉得头有点疼,身体也不太舒服。
他们这批一开始接触患者的人现在都被局限在第一医院里,哪里都不能去,只比较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被传染者出现,但也许只是病毒潜伏得深,潜伏期较长,总之在有效的治疗手段出现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已经脱离危险。
“谢谢爸,对了,王成他们现在怎么样?”钱云开抬起头。
“王成身体素质不错,熬过去了,和他一起病发的四名刑警也都康复,现在他们正在配合进行各项检验。”
钱云开放心了,“他什么时候醒来的?我能见他吗?”
“他比你醒得早,昨晚就醒了。你们可以见面,不过要等二十四小时。上面要求康复者的隔离观察期最少二十四小时,在这之前不能离开医院也不能离开病房。”
“所有康复者苏醒时间都不一样吗?”钱云开敏感地问。
“对,都不一样。最早醒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只昏迷了八个小时就安然醒来,她也是第一个从手掌心中长出合金颗粒的人。”
“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多少人被感染?多少人死亡?多少人康复?又有多少人出现合金颗粒?康复者有没有其他症状出现?”
钱主任摇摇头,“详细数据还在统计中。特别调查组早上才到达钟山市,现正在对隔离区进行普查。”
钱云开手指捏着眼镜布来回摩挲着镜片,他在想要不要把他身体出现的异常情况和自己父亲说。
想了想,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也许他应该再等一等,看看其他康复者的详细情况后再说。
“王成身体中也长出了合金颗粒吗?”
“没有,他和你一样,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吗……钱云开放下眼镜,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钱主任听到外面敲门声,知道探视时间已经超过,只好起身对儿子道:“这些患者资料等你参与后就能接触到,我会设法让你进入调查组,争取让你获得第一手资料。”
“爸,尽力即可。”
“我明白。等晚上我和你妈来看你。”钱主任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走出病房。
他有种预感,他九成也被这种病毒感染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儿子一样昏睡几天后就能康复,所以他必须在病发前给儿子把前路都铺好,至少不能让他儿子变成单纯的试验用小白鼠。
这边看完博客内容的萧末下意识地抬起自己手掌,左右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没有任何变化。
万幸!
不知道这篇博客上说的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也许只是个别特例?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肚皮上能长出铁丝的女人,自然也有可能出现手掌生出金属颗粒的男人。
除了这篇博客,萧末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博人眼球的相关信息。
一边翻看其他网页,一边习惯性地把手伸向那袋巧克力,可他摸了半天,一颗巧克力也没摸到。
不会吧,这可是大袋包装,这么一会儿就给他吃完了?
现在的厂商要不要这么缺德,包装袋做的这么大、这么立体,里面的实质内容却少得可怜。
萧末怒,抓起包装袋揉了揉,却在发现键盘前一堆包装垃圾时愣住。
这么一堆至少有三十多颗吧?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全吃完了?
怎么可能?!
他平时都不怎么吃甜食,巧克力这东西更是很少碰,也就是黑巧克力他还喜欢吃一点,但每次吃也就吃一、两颗。
一次吃三十多颗巧克力,这对他来说简直就不可思议。
“咕噜噜!”
见鬼!为什么他还这么饿?
那些巧克力都吃到哪里去了?
萧末捂着胃部,总觉得事情走向越来越不妙。
想吃东西!
想吃肉!
想吃巧克力,想吃炸鸡腿,总之只要是吃的,他都想吃!
当脑中浮现各种各样的食物时,萧末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食欲。
想吃,想得不得了!
这就是饿了三天的真实感受吗?
可是……他刚才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巧克力,为什么他不但还感觉饿,而且饿得更厉害了?
萧末推开椅子踉跄着站起,他要吃东西,什么东西都好,现在他脑子里已经只留下一个概念,那就是“吃”!
吃的呢?
吃的在哪里?
萧末疯狂搜索附近一切能吃的东西,只要看到是食物,不管是什么,立刻就撕开包装往嘴里填。
越吃越饿!
“唰!”装有饼干的包装袋被强行撕开。
“噼里啪啦。”饼干掉了一桌一地。
萧末也不管干净与否,抓起桌上的饼干就塞进了嘴里。
桌上的很快吃完,他又趴到地上去捡掉在地上的,一边捡一边就往嘴里猛塞。
萧末的异样引起了雪里红注意。
“老萧,你怎么了?”雪里红跳下沙发,跑到他身边问。
饼干吃得太多,全部堵在了喉咙口,萧末急切地想要喝水,抓着杯子就冲到饮水机边。
“咕咚咕咚”,连灌下三大杯,灌完水又去找吃的。看小孩挡在自己面前碍事,更是一把推开他就往厨房里冲。
雪里红被推得连连倒退好几步才站稳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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