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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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现清廷根本无力向商毅发反击,而且就是有力量,多尔衮也不敢轻易向南方进攻了,如果多尔衮也能穿越一把,首先要做的,就是绝不再发动第二次南征了,只可惜没有后悔药吃,也只能这么忍着。而且也不禁老调重谈,商毅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人呢?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但想想过去二三十年里,清军一直都打得明军满地找牙,皇太极甚致口出狂言,清军对明军可以以一敌十,几曾遇到过现在的局面,因此在清廷之中,也开始出现种种流言,认为清军所以会惨败,完全都是因为多尔衮太无能,如果先帝还活着,这时早就己经统一天下了。

听到这些消言之后,多尔衮心里又气又悔又恨,他当然知道,这是政敌对自己的攻击,但碰上商毅这样的怪物,皇太极活着又能有什么用,结果恐怕还不如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已命不好,怎么遇到商毅这样一个对手,皇太极怎么就死得那么早,把个烂摊子甩给了自己。

结果生气带憋火,同时又伤痛多铎惨死,多尔衮又一次病倒,在床上躺了十余天没起来。幸好这次济尔哈朗不在北京,要不然还真就危险了。

————————————洪承畴回到北京的时候,己经是正月初二,他的新年是在回京的路上过渡的。

当然现在洪承畴也无心过年,说实话这一路上洪承畴心里也颇为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进京的命运如何。不管怎么说,自已也是这次南征的主将,现在遭到这样的惨败,自己肯定是脱离不了付责的。

当然在回北京之前,通过种种手段,洪承畴终于迫使赵岳倔服投降,也算是最后有一点收获,在一路上洪承畴毎天都和李本深、赵岳讨论商家军的战术以及训练方法,一来是打发旅途时间,二来也是认真准备,进京之后应对多尔衮的种种对策。而每谈论一次,洪承畴也都自觉受益非浅,但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能否打动多尔衮,洪承畴心里也没有底。

一行人走到阜城门外的时候,只见一队清军,押着数百名带着手铐脚镣的男女,从阜城门里出来,被押的人一路走一路哭,而士兵还在不断的喝斥打骂。隐隐约约可以听到:

“官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呀”

“少废话,管你们冤不冤枉,快走快走。”

“求求摄政王,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谋反啊!”

“摄政王那有空见你们,认命吧,要怪就怪你们都姓朱,下辈子托胎,千万别投到姓朱的家里。”

沿路上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洪承畴眼尖,到是看见当先一人竟里原明的潞王朱常淓,不过这时他一头散发,身穿罪衣,还带着手铐脚镣,目光呆滞,一付听天由命的样子。心里也不觉有些奇怪,派一个家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家人回来告诉他,这些被押的人都是原明的宗室藩亲,据说是勾接南方的朱氏余孽,图谋造反,都被处以极刑,今天是推出去处斩的。

原来商家军在辽东大闹了一场,把爱新觉罗氏的祖坟都给刨了,又在南京十分高调的把六千多名满旗俘虏处决,在清廷上下确实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现在清廷没有力量去打商毅,只能把气撤在北京的汉族人身上,八旗贵族们自发组织起来,也把眀朝的皇陵也给破坏一空。

同时还有不少激进份子,要求将留在北京的原明降官统统杀了,为这次南征死难的清兵报仇;还有人觉得只杀降官还不解气,要求也杀六千名汉人;更有极端的,更致建议把现在清军占领地区的汉人全部都杀光,然后退回关外去。

多尔衮虽然也很想杀一些人来解气,但也不敢接受这么极端的做法,虽然多尔衮并不害怕什么人民的力量之类,而且现在关外才多大一点人,汉人虽然懦弱,但论数量足是满人的数百倍,如果要把汉人全都杀光,恐怕也会逼得所有的汉人都反对清廷,何况现在清军中就有不少汉族人,汉族官员也有不少身居要职,万一把他们都逼急了,和商家军勾结起来,清廷绝不是对手。因此绝对不能这么做。

但如果不杀一点人,多尔衮心里这口气也出不来,因此也只能对明朝的宗室藩亲下手,借口他们勾结南方,意图谋反,将留在北京,以及这两次南征抓回来的明朝宗室藩亲连同他们的家属,一共有千余人,全部处斩,也算是可以出一口恶气。

洪承畴虽然不知道这些内幕,但以他的老于世故,那会猜不出来其中的缘故,因此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清廷的这些做法,对商毅没有一点损失,相反还会激怒所有的汉族人,那么这是否也在商毅的计算之内呢?

而这时他们身后,赵岳的声音道:“这些人都己经一无所有了,还能够造什么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洪承畴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见李本深对此并无励干衷,就当是没看见一样,但赵岳却是一脸忿忿不平的表情,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洪承畴也知道,赵岳虽然被迫投降,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甘心,不过这要等自己慢慢来收服他,道:“你们两人记住,现在已经进京了,比不得在军中可以随意,千万不可造次,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了你代。”

李本深忙道:“大帅放心吧,小人绝不敢任意妄行。”

而赵岳只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看到赵岳的表情,洪承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苦笑了一声,道:“我们进城去吧。”

第四卷 纵横篇 第一四六章 对策

“微臣御兵无能,不识军机,才使朝廷天军惨败,有辱大清威严,有负摄政王之重托,实在无颜回京,面见摄政王,只是……”

“好了,好了。”多尓衮摆了摆手,道:“老洪,这一次你也尽了力,实在是商毅太狡猾了,换了谁去,恐怕也讨不了好,你就不必再自责了,先起来说话吧。”

洪承畴又给多尔衮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多尔衮又道:“你在上疏所说,当效商家军的练兵之法来训练我大清之兵,以火器之利,而代弓马之技,施彼之上长技以制彼,也深合我之意。看来你也是一个有心之人。”

洪承畴听了,也不禁大为感动,而且也放心了一大半。知道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洪承畴是在征月初五受到多尓衮的招见,在此前洪承畴向清廷连上了两道奏疏,一道是把这一次南征失利的责任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表示愿意接受朝廷的处置;而另一道则是只有多尔衮能看到的密奏,写的是自己招降了部份商家军的将领,建议按商家军的练兵方式来训练清军,以使用火器为主,以与商家军相抗衡等等。看来也是得到了多尔衮的认可了。

其实在刚刚收到清军败阵消息的时候,多尔衮对洪承畴也非常不满,因为洪承畴是他亲自指名点将,并且寄以厚望的,但却还是一败涂地,要说多尓衮不恼火,那是不可能。

但多尔衮毕竟还是明白人,头脑清醒下来之后,也明白这一次战败,真的不是洪承畴的错,而且在前期洪承畴做得相当好,不仅抚平了吴三桂等人,随后还夺取了湖南、江西、福建、广东等大片地区,就是在湖北也打得不错,几乎就把湖北的商家军给全部剿平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商毅居然还有一手跨海突袭的奇招,结果一下子就把清廷给搅得阵脚大乱,把局势给扭转了过来。因此也可以说,换了谁在位置上,都是倒霉的结局。

而洪承畴的第一道上疏,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也让多尔衮颇为感动,虽然说这样做并不能完全把多尔衮从败战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但也确实是对多尔衮的极大帮助,再加上后一份密疏的建议,也让多尔衮觉得洪承畴还是可堪大用的。

这时多尔衮道:“老洪,现在南方的形势如何,我们如何才能守住江北地区?”

洪承畴摇了摇头,道:“回禀摄政王,江北不可守,依臣之见,应放弃湖北、安庆、庐州、凤阳等地,退守到河南、淮北之地为好。”

多尔衮有些不满意,道:“江北重地,岂可轻易放弃,而且现在商家军不是正在夺取湖南和江西吗?还正和南明桂藩、唐藩恶交,一时也未必进攻江北来。”

洪承畴道:“摄政王眀鉴,我大清的人马南撤之后,湖南、江西之地己是空虚,虽然桂藩、唐藩与商家军争夺,但以桂、唐二藩之力,又如何能与商家军相抗,臣料他们绝不会是商毅的对手,现在商毅恐怕己取了湖南、江西之地。而湖北位于南京上游、庐州、凤阳皆为南京屏障,自古守江必守淮,商毅是精通兵法之人,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因此湖北、淮南之地,商毅定是志在必得,而现在我大清新败,在江北兵力不足,此刻绝不能与商毅相争,最好是暂避一时。只需守住西边的襄阳、东边的徐州两地即可,其余皆可放弃。”顿了一顿,又道:“若是襄阳不可守,当退进南阳,但徐州足绝不失的。”

多尔衮沉思了一会,道:“如果商毅占领了湖北、淮南之地,但仍不肯收手,定要继续出兵北犯,进取河南,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洪承畴道:“臣以为不会,商毅取湖北、淮南之地,乃是为保南京计,并非欲行北犯之举,而且南京一战,我大清固然伤亡极大,但商家军也未必没有损失,想要北犯,恐怕还力所不及,而现在商毅为争湖南、江西,己与桂藩、唐藩恶交,虽然桂藩、唐藩不足虑,但毕竟也是腹背受敌,若是商毅大举北犯,桂藩、唐藩在其背后,也不可不防。何况商毅在取得了湖北、淮南之后,地域已扩大数倍,而且多为新占之地,根基不稳,也必须先停下来稳定地方,设制官吏,安抚百姓,因此臣料他必会掩旗息鼓,暂时歇兵罢战,转而勤修内政,并与南方的桂藩、唐藩修好,等基础稳固之后,才能再进北犯,而我大清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来重新训练士兵,休养生息,等国力恢复之后,再图南方。”

他停了一下,道:“臣最近研究商毅用兵,见其有‘一切着眼大局,不可计较一城一地之失’之说,深以为然,当初商毅为暂避我大清的锋芒,连南京都能够放弃,何况我们只是放弃湖北、淮南之地。”说着又把当初李本深说的那一段把南京比喻成一个大包袱的话又对多尔衮说了一遍。

多尔滚听了之后,也大为震惊,又沉吟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老洪,你所说的放弃湖北、淮南,我会认真考虑,不过依你之见,如果按商家军之法来训练我大清士兵,需要多久才能练成?”

洪承畴道:“五年方可有小成,十年才能大成,若是摄政王欲再行南征之举,至少要等到十年之后,观南方动静,方可行事。而在此之前,切不可与商家军再发生大战。”

多尔衮皱了皱眉,道:“需要那么久吗?”

洪承畴苦笑了一声,道:“练兵到还是好说,但全军所需使用的火炮、火铳岂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何况一但开战,耗费何此千万,朝廷财力已竭,没有十年积攒,休养生息,绝不足以支应战事。”

提到了财政,多尓衮也有些无语了,现在清廷的财政确实己经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今年新年,清廷没有举行任何庆典活动,也没有对官员进行封赏,其他各部官员都有些不满,只有户部的官员却是暗自庆幸,因为府库这时己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拿不出钱来了。

因此多尓衮沉默了半响,道:“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关系,但怕就怕商毅不会等,如你所说,一但商毅占领长江两岸之地,稳定下来之后,恐怕就会立刻出兵北犯。他需要十年时间吗?”

洪承畴道:“只要我大清能够对内休养生息,减轻赋税,安定人心,使百姓能安居乐业,满汉齐心,团结一致,然后再守住襄阳、徐州两地,南征虽然不足,但自保尚且有余,商毅就算能够稳定所占之地,也未必敢轻易北犯,何况在他南方尚有前明余藩,我们还可以从中挑事,使其互相攻击,使其无瑕北顾,甚致还可以和他们联合一致,南北夹击商毅。”

多尔衮当然听出来,洪承畴是在隐晦的提醒自己,要对汉人多多进行安抚,使他们能够全力支持清廷,只有这样,清廷才能和商毅相抗衡。另外洪承畴提出的联合南明势力,共同对付商毅,到是十分赞同,只是清廷刚刚刨了朱家的祖坟,又杀了那姓朱的宗室,怎么还好意思去和南明谈联合呢?因此也有一点尴尬,道:“老洪,你认为我们和前明余藩能够谈得好吗?”

洪承畴也知道多尔衮是有所指,因此也道:“凡事在于人为,何况前明余藩均是碌碌无能之辈,只要能够诱之以利,晓之利害,依臣看来,并不难说动他们。”

顿了一顿,又道:“何况我大清也并非一定要与其正式联合,只要能够说动他们,与商毅为敌,互相征伐,而我大清在从中见机行事,也就行了。而且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和商毅讲和。以为权宜之计。”

“与商毅讲和?”多尔衮听了,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老洪,你说得也有道理,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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