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第九十七章 赌斗
荀粲温和的笑了笑,在顾谭这强大的气场面前显得举重若轻,他淡淡道:“我自然没有上公子榜,不过我却不认为这公子榜有什么权威性,不过是给人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想不到上了这公子榜的世家公子还秀起优越感来了,真是好笑。”
周彻不由在心中为荀粲叫好,谁让她也没上这公子榜呢,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对这公子榜的公正性表示质疑。
孙鲁班听了荀粲这犀利的反击话,不由对这个极其面善的名门公子产生了好奇,美丽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荀粲。周彻见孙鲁班这般看着她的知心人,心中顿时不爽。
顾谭听了荀粲这话,先是惊愕了一下,要知道,这公子榜已经成了诸多世家公子追捧攀比的依据,如今这荀粲大言不惭的质疑它的公正性,实在令顾谭觉得惊讶。
张休此时却如同小丑一般耻笑道:“荀公子真是好不知耻,明明自己上不了公子榜,却在这里质疑公子榜的权威性。”
顾谭皱了皱眉,一举一动依旧很有风度,他觉得要让这荀家子弟承认荀家六郎不过徒有虚名还要用使他心服口服的方式,于是不由反问道:“既然荀公子认为公子榜没有权威性,那什么才有权威性?”
周彻灵机一动,对顾谭说道:“若说权威性,没有比我南楚科举更具有权威性的考察方式了。”
孙鲁班也附和道:“不错不错,我爹爹就很重视科举,科举考察琴棋书画加上作诗文,这确实很公正。”
顾谭心中愈发自信,他淡淡道:“好,反正春闺将近,荀公子可敢与我在这南楚科举上一较高下,若你这个名声不显的荀家后辈都能胜我,那我便承认那荀家六郎乃是真材实料的公子榜首!”
张休此时也得意道:“子默说得好,荀公子,你别又用其他理由来搪塞,明着告诉你吧,南楚科举虽然由我各大世家把持,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极其出色的人才,哪怕是寒门子弟,只要在科举上大放异彩,是绝对可以受到重用的,你可敢与子默在科举上一较高下?”
周彻、孙鲁班皆用希冀的目光看着荀粲,周彻是很希望荀粲能在这科举之上大出风头的,这南楚的科举可不是那个时空明清时期的什么八股文,而是考的琴棋书画以及作诗文,可谓是真正的才子选举,周彻知道荀粲“竹隐”的这个身份,自然觉得荀粲胜利是毫无悬念的。
荀粲倒没有被这顾谭的激将法激得马上答应,他的酒意已经醒了,对顾谭这什么公子榜排名第八的世家公子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他考虑的是,原本他就被孙权、陆逊给盯上了,如今再在科举上大出风头的话,那不是更让孙权、陆逊注意了吗?
不过荀粲对哥哥的名誉很重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却一定不能让哥哥受到外人的侮辱,他下意识叉了叉手,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不由故作迟疑的说道:“参加科举?”
顾谭见到荀粲这迟疑的神色,不由心中大定,要知道,这荀家公子虽然声名不显,但说不定就是深藏不露的家伙呢,如今看到这荀粲露出这般神色,顾谭心中冷笑一声,不由更加自傲道:“不错,你若不敢答应,那也没什么,只能说明荀家徒有虚名罢了。”
周彻见荀粲这模样,不由为顾谭感到悲哀,她觉得这荀粲最恶劣的一点就是喜欢扮猪吃虎,装作这般弱小,实则却是想获取最大的利益。
孙鲁班不知荀粲的底细,只当是这荀家公子心虚了,她对这面善的荀家公子印象不错,于是便为荀粲说话道:“人家荀公子年纪本来就小,顾公子难不成想以大欺小?”
张休看不惯这孙鲁班总是为荀粲说话,于是急躁道:“荀公子,答不答应就一句话,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这次科举我南楚第一公子诸葛恪也会参加,想来这状元必定已经没有悬念了,你与子默或许也就只能争个榜眼之位了。”
顾谭似乎对张休的这话没什么不满,很显然,对于才学胜他十倍的诸葛恪来说,他是十分敬仰和佩服的,说来他也与诸葛恪交好,常常以诸葛恪马首是瞻。
荀粲此时又露出一副强烈的自信神色,这在顾谭看来就是装腔作势,于是顾谭心中更加有底了,荀粲自信道:“参加便参加,有何不可?我倒是觉得这场比试的彩头不够,便没有动力,顾公子觉得呢?”
顾谭听到荀粲答应参加科举,已经决定在这科举之上狠狠虐一虐这个所谓的荀家子弟,他轻笑道:“荀公子要什么彩头?”
荀粲淡淡道:“我在这南楚之地逗留已久,若我胜了,那你们顾家就恭恭敬敬将我送出这南楚之地,沿途高喊你江东陆家不如我颍川荀家,如何?”
顾谭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不过他对自己真的十分自信,道:“那若是你输了呢?”
荀粲咬了咬牙,很是“艰难”的说道:“若我输了,便到你顾家去当小厮,任你使唤,你们陆家也可以随意诋毁荀家,怎么样?”
顾谭见状,不由轻笑一声,道:“便跟你赌了!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当作证人!”
张休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之色,道:”且慢,口说无凭,不如签下契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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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原来他就是竹隐先生
时值三月初春时节,距离南楚科举已经没有多长时间,那一日荀粲自然是“迟迟疑疑”便签下契约,这意味着荀粲与顾谭两人都必须遵守,违约者将会沦为士族中的笑柄。
而后对荀粲极其看不惯的张家次子张休开始散布这场赌斗的消息,原本张休只想在世家圈子中散布,却没想到似乎暗地里还有势力推波助澜一般,导致了今年的科举比起往日多了很多关注……
连市井小民都开始关注这样别开生面的比斗,原本黑幕重重的科举,这次一下子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变得十分透明,这就导致许多寒门优秀子弟纷纷直接参加科举,而不是首先到大世家中做幕僚门客等,得到推荐资格后再参加。
可以说,这次春季的科举成为了“国家级”的现象,据说在这次科举之前,南楚丞相孙权将晋封吴王,然后用吴王的身份来钦点状元,于是,便可以想象若是能在这次科举之中夺魁,将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江东的士族自然大部分都支持顶尖世家顾家的顾谭,毕竟他也是名列公子榜第八,乃是极其优秀的世家子,而荀粲的支持者则是寥寥无几,只因荀粲本来就声名不显,虽然出自颍川荀家,但是人都知道,颍川荀家最杰出的后辈乃是昔日的公子榜首,荀家六郎,这个来到南楚之地游学的也不知是嫡系还是旁系的世家子当然不被人看好。
不过,相比于顾谭、荀粲这两个人,号称南楚第一公子的诸葛恪更加吸引人的目光,毕竟他是新任的公子榜首,若是能在这科举之中再次夺魁,显然他的名声将会达到一个顶点。
要知道,诸葛恪虽然年不过十八,然而他的诸多轶事却已经流传出来,比如令人津津乐道的“诸葛恪得驴”事件:
诸葛恪字元逊,瑾长子也。恪父瑾面长似驴。翌日,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座欢笑。权乃以驴赐恪。
顾谭与荀粲的赌斗也惊动了孙权,孙权当然不知道两人的契约内容。
在占地庞大的丞相府中的一处花园之中,孙权与南楚新任大都督陆逊正在对弈。
刚刚发芽的几棵柳树旁,有一座钩心斗角的亭子,孙权捻棋,望着随风而起柳条,淡淡道:“伯言,你上次说要增强那荀奉倩对我江东的归属感,才能令其为孤效力,不知如何才能增加他的归属感?”
此时的陆逊颇为志得意满,要知道,他才三十多岁,就能担当大都督这样的官职,简直堪比昔日的美周郎,他得到孙权相召,交代好夷陵的守御问题后,便安心来建邺觐见孙权了,毕竟孙权晋封吴王这件事他这个大都督必须要亲自表达支持的态度。
陆逊有这样的地位,荀粲起了很大的作用,对于荀粲这样的麒麟之才,陆逊是绝对希望他留在江东的,于是他摸了摸那两撇极其有特点的八字胡,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睿智之色,他回答道:“此事不难,主公不是希望将小女儿嫁给奉倩吗?”
孙权点了点头,随意将棋子落下,又摸了摸他那紫色的美髯,道:“孤正欲如此,然而凭空将小女嫁给这声名不显的荀奉倩恐怕惹人非议。”
陆逊微笑道:“主公莫不是忘了荀奉倩与那顾家后辈的赌斗之事,此次科举若是利用得好的话,绝对可以让荀奉倩甘愿留在江东!”
孙权露出好奇之色,有些急迫道:“能将荀奉倩留在南楚,孤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伯言你但说无妨。”
陆逊落子无声,此时杨柳风吹面不寒,他回答道:“只要让荀奉倩金榜题名,成了我南楚新科状元,他日已经是吴王的主公再将郡主下嫁,我不信那荀奉倩不愿留在这江东之地!”
孙权满意的笑了,他想起当日那个少年将关羽算计至死的沉静模样,不由愈发想要得到这个少年的效力,他赞赏道:“伯言此计大善,只是,若那荀奉倩精于谋略,而才华不显,孤如何能肆意将其捧上状元之位?”
陆逊只是轻吟道:“独坐幽篁里,抚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孙权奇道:“这些不都是竹隐先生的作品么?”
陆逊点了点头,淡笑道:“主公可知那顾元叹出千两黄金想要购我手中那幅《陋室铭》,顾元叹乃昔日蔡大家弟子,深爱书法,却不知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想要和竹隐先生比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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