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苏小小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心的笑了,直觉告诉她荀粲说得是实话,原来荀郎真的这么洁身自好呢……确实如此,比起一般的权贵子弟来说,荀粲玩的女人确实挺少的,或许此时也能算得上洁身自好,但以后却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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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夏侯徽的雕虫小技
荀粲并没有将苏小小完全禁锢在镜阁做他的小女人,而是将荀家的一部分服装产业交给了她打理,这倒是又让苏小小心中感受到荀粲对她的爱意,于是在那床第之上却愈发主动起来,而在期间荀粲又随意和苏小小提了一些超越时代的营销手段,倒是让苏小小兴奋了许久,只觉得自己的夫君当真是天才人物。
当然,荀粲并没有在这样的经商之事上花费太多的精力,有许多事情只要交给特定的人去做就行了,古人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至少他在一些技术上提出的建议,那些能工巧匠们几乎都能将其实现,所以荀粲还是将精力放在了著书立说以及对于时局的发展之上。
而荀粲常常要做的事情便是去荀彧墓边发自内心的守孝,期间在思考父亲十几年中教导他的一些人生哲理,在荀粲的心目中,荀彧永远是高大全的形象。
最近,荀粲还要做的一件事是见一下甄洛,劝一劝这个手腕不知比郭女王差了多少的妇人,对于荀顗的那句话“甄洛可以活着,但这世上不能再出现‘甄洛’这个人”,他还是很理解的,让甄洛假死一回就行了,唯一令荀粲摸不准的是,这甄洛配不配合。
荀粲暂时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所以先就这样低调的过闲适慵懒的日子,但当他再一次去颍川书院时,却发现书院的学生看他的目光都比较奇异,不是每个人都能去何晏上次的宴会的,所以即使颍川书院有些人听过荀粲的名头,也没觉得如何,毕竟耳听为虚……
荀粲无视所有的目光,自顾自向藏书阁走去,在饶过荷花池的拐角处时,却被仿佛已经等待多时的卫泓这个颍川书院的风云人物拉住,卫泓将荀粲拉到一座亭子里,焦急的说道:“荀八叉,你麻烦大了……”
荀粲望着这张比女人还娇媚的脸,说一句话还要咳嗽三声的病弱男子,却道:“卫兄,你可以喊我奉倩,不知我有什么麻烦啊?”
卫泓闻言开心道:“原来你的字是奉倩啊……嗯,荀奉倩?你和那荀景倩是什么关系啊?”
荀粲坦诚道:“正是家兄。”
卫泓惊讶道:“原来奉倩竟是令君之子,真失敬失敬啊,奉倩平日里也太过低调了。你可知道那自视甚高的夏侯女郎要与你比试琴技?”
荀粲摇了摇头,道:“我不欲与她比试,琴之一道,重在本心,不是像武功一般切磋就可以提高的。”
卫泓望着荷花池,用丝绸捂着嘴咳嗽几声,临风站立,有种风姿绰约的感觉,这姿态比起娇弱的女子还要迷人,他有些理解的说道:“我虽然没有听过奉倩弹琴,但可以感觉得到奉倩在琴之一道上的造诣,然而那目中无人的夏侯徽却在整个学院都散布你不善弹琴却还看不起女院院长蔡琰的消息,还到处张贴这个消息,上面还有你的画像呢……”
荀粲皱了皱眉,向卫泓拱手感谢道:“多谢季风兄提醒,女郎的手段总是这般无聊透顶,这等谣言,根本不用在意。”
卫泓目光灼灼道:“奉倩此言大善,却有当日奉倩‘乘兴而来,兴尽而归’的风范。”
荀粲露出温和的笑意,淡淡道:“世间嘲讽不过衣间尘土,拂一拂衣袖即可,告辞。”
荀粲洒然而去,而卫泓则十分羡慕的看着荀粲的背影,那眼神中分明透着极其欣赏的神色,一阵风吹过,他又忍不住咳嗽几声,那扶着柱子娇弱的姿态当真有一种阴柔之美……
这时走进亭间的另一人却无比熟稔的向卫泓说道:“此子如何?”
卫泓看到这人,顿时露出一种晚辈对长辈的恭敬之色,道:“真名士也。”
卫季道摸着须髯,眼中露出缅怀的神色,只是淡淡道:“他曾在我手下学琴寥寥数月,但如今的琴艺,怕是已经超过我这个领路人了……”
卫泓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惊讶道:“叔父,若是如此,岂不是他比起那蔡大家还要厉害?”
卫季道的脑中闪过蔡琰的绝代风姿,黯然道:“伯仲之间吧,季风,交好此人对你有好处,且不说那荀家在朝堂之上的分量,单是此人本身便值得结交,昔日韩家的覆灭,全在他翻手之间,年纪轻轻,便能如此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当人杰也。”
卫泓点头道:“叔父所言极是……”话说了一半,却又剧烈咳嗽起来。
卫季道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他与现任家主卫觊是族兄弟,却向来无心家族事务,一直隐居,声名不显,然而他胸中的才华却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卫泓对于叔父的话深信不疑。
卫泓这时四十五度角仰望碧蓝的天空,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几个女院的女郎正好路过,看到此情此景,竟然泛起花痴,足见他的容貌是多么秀丽,但他忽然暗骂自己一声:“我怎么学谢缵那副死人样,动不动就忧郁,做人应当像荀奉倩那样潇洒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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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锋芒
这时的荀粲算是见识到这个时代的挑战书了,藏书阁的门口就贴了一份,上面写着荀粲的“斑斑劣迹”,什么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之类,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很相信这一点的,毕竟同为荀家子弟的荀勖就是这样的人,而荀家现任家主荀顗同样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傲,这仿佛就是融入骨子里的高贵,而这样的高贵往往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他们觉得这荀家子弟不过出身好罢了,却不知如果有个好的出身却不努力的话,是绝对不会有所成就的。
而其中写的那一句“妇人者,才德不足论,自宜以色为主”便一下子让荀粲成了颍川书院中女院中女郎们的敌视的目标,但荀粲却觉得这挑战书上似乎也只有这句话不是子虚乌有,他确实常常将这话挂在嘴边,却不知童年时的夏侯徽就已经对这话记忆犹新,这次写这样黑荀粲的挑战书,自然要写出来。
荀粲很淡定的将这份挑战书看得津津有味,却不可避免的听到了周围一些人的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荀粲就是在何郎宴会之上扬名的清谈名士吧?”
“不错,据说其潇洒风姿,引得何郎都赞叹不已,但是为人确实太过狂妄了,这宴会还没结束就用一句‘乘兴而来,兴尽而归’就走了……”
“此等蔑视礼法的行为我们儒家子弟是不提倡的,众所周知,何郎通老庄学说,欣赏这荀粲也实属正常。”
“就是,尊师重道本就是我辈应当做的,那蔡大家虽然为一介妇人,但在音律之上的造诣说是大魏第一也可以当得,但这荀粲却看不起蔡大家这样的妇人?”
“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正比起琴艺来,这荀粲肯定不行,说不定连那夏侯女郎都比不过!”
“没错,这荀粲虽然在清谈辨难上是高手,但在音律之上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名头,那荀勖虽然也是高傲自大,心胸狭窄,但在音律之上还是可以与夏侯女郎媲美的。”
荀粲听到这些议论,转过头来,讽刺道:“诸位背后议论此等无凭无据的东西,真是幼稚可笑。”
这时有一人走了出来,他穿着颍川书院的夫子服装,指着荀粲怒喝道:“你便是那个目无师长,妄自尊大的荀粲?”
围观者看到这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这老夫子不是昔日儒学大师郑玄北海郑氏家族的郑泰吗?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对啊对啊,这郑泰出身郑家旁支,却号称已经有了已故的郑玄的八分功力,精研《礼记》,乃是书院中德高望重的大儒啊!”
“荀粲那蔑视礼法放/荡不羁的行为似乎早就令这老夫子不满了,而这荀粲只是会谈玄论道而已,对儒家学说定是没什么了解!”
“不错,这荀粲只是靠着那放浪的行为哗众取宠罢了,一点也不知儒家学说的真正精髓!”
荀粲向这老夫子优雅的行了个礼,怎么说他也听过这郑泰的讲学,淡淡道:“郑大家,粲曾师已故荀令君,如今的钟廷尉,以及隐士卫季道,什么时候目无师长,妄自尊大了?”
这郑泰被荀粲的话一噎,他多是听得有关荀粲如何蔑视礼法的传闻,但却没有见到过事实,如今被这荀粲的反问弄了个措手不及,但像他这样的老夫子却是最在意面子的,转念一想,却是冷笑道:“老夫心无旁骛,专研《礼记》,《礼记.学记篇》云‘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荀小郎忽而师从荀文若,忽而师从钟元常,连那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的卫季道也执师长礼,岂不是有违尊师重道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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