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 / 2)
顿时,无数的铜钱,就仿入疾疾落雨一般,自天而降,纷纷坠落到地上。铜钱落到冰地上,不时地发出清脆而悦耳的撞击声。百姓们从不增想过,自己在为生存而奔波忙碌一天之后,在拄着杠子,挑着粪筐,牵赶着没有卖光的鸡鸭鹅等,来杂巴地这里听上一场乐子小段,本打算着只是来一个苦中作乐罢了。听完之后,在回去喝点老酒怯怯乏,倒头躺下一觉就此睡到大天亮。可居然没有想到,还会碰上这种好事?这要是天天来此听书看戏,还能见天的在地上捡着钱的话?这日子才是人所向往的,也才是人过的。自今日始,便有那么几个泼皮无赖,就此终日的赖在杂巴地里,等着天上再一次下起钱雨。
百姓们顿时便蹲下去,开始争抢着,捡拾起落在地上的铜钱。那几只鸡鸭鹅一时也顾不上去看管?一时之间,鸡鸭鹅也得了自己的自由,干脆满场散漫开来。而人们,也只顾着能多多的抢到一些铜钱,至于那群八旗军校,此时也恰好闯到人人乐的场子中间来,可却就此陷入茫茫抢钱的人海之中。本来,最初也只是人人乐场子里的百姓们在地上争抢着铜钱。谁知,到了后来,也不晓得是哪一位嘴欠?将人人乐场子里散发铜钱听小段的事情给说了出去,顿时,杂巴地里各个场子里的人,都往这里汇聚过来,同时也将这些八旗军校的去路,给挡得严严实实。
虽然,八旗军校们的皮鞭外加长矛杆子还有刀鞘的抽打,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最初也可赶散几个人,可这群人就好像进了茅厕的苍蝇一般,乱哄哄的,一群群的,刚赶走这拨人。那一拨人立马又围拢过来,就好像这地上的铜钱捡拾不完似的?挨几下打,固然很难受。可这些,与地上的那些随手可以捡到的铜钱相比,无疑还是可以让人忍受下来的。即使多挨几鞭子,可钱要是到了自己手中的话,那随后几日,即使无工可做,也不愁会饿肚子。可以说,身处最低下的老百姓的想法,是十分的单纯。在这连年灾祸和不时地战争之中,只求能达到温饱,让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即可。
人人乐眼见着,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摸了摸怀内的那块银子,看了看眼前这乱成一团的场景,不由呲牙一乐。转身拔脚也离开了杂巴地,就此不知所踪?后来,有人在冰雪圣城之中,又见到了他。而他的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观,身上的大袍卦也变得干净利索许多,人也显得十分的精神起来。并且听说,就连冰雪城主的老母亲,唐老夫人也极喜到他的场子里去听上一个小段,借此来打发悠闲地时日。
唐枫和二来一路的疾奔,基本上是见胡洞就钻,见街角就拐。只是不敢往大街上去,专门在这里弄之中,向前匆匆忙忙的奔赶着。至于两个人打算去哪里暂避一时?避过风头在另想他策,好逃出盛京城去,却是尚没有想好。原本两个人一路上所看过的那些,足可以藏匿人的地方,现在却都有八旗军校在看管着,和巡视着。
看起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只能是一个劲的朝前走。也不晓得二人,翻越了多少个墙头?又钻过了几条胡洞之后,耳听着大街上的喧嚣声,似乎已然离得远了一些。而此时二人所进来的这条胡洞之中,漆黑一片,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也是让人看不清太远的地方。但最起码可以在这里待上片刻,喘上一口气了,两个人背靠着墙壁,各自静静平息着气息。
唐枫刚刚将呼吸平稳下来,忽然感觉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个人?也不晓得他是敌还是友?心中不由暗自思索起来,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帮助自己和二来脱离险境?照这么说来,对方一定是大清朝那面的追兵。他急忙把短刀拔出来,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就是一刀狠狠刺了过去。
可忽然就听的对方“咦”了一声,听这声音依稀有些耳熟。可眼下的唐枫无暇顾及这些,只求能将此人快些撂倒在地,也好和二来脱身离开这里。可这一刀刺出去了,他心中便不由就是吃了一惊,就晓得要遭。果然,对方闪身让过这刀锋,一双手忽然就缠了上来,以缠丝劲破了自己这疾刀之势,和后续之刀招。
紧跟着,对方忽然一个靠山背,就将唐枫给硬生生地靠了出去。他足足的向后,连着退出去有两三步远的距离,这才站住了脚。而他自从投身宁远,一直到创立冰雪城以来,还不增在功夫上吃过谁的亏。却是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竟在这一条不知名的里弄之中,又与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动开了手,接着就吃了一个暴亏。
虽然自己不曾受伤,可此人的功夫,却是照实令其感到震撼不已。短刃向回一拉,这便又要揉身而上?二来在一旁,也欲和唐枫从两面一同夹击此人。即使此人的功夫再好再高,若是自己豁出一条命去,从后面趁他不留神将其紧紧的抱住?他岂不就任由枫哥来宰割?所以,二来就先打算好了,想要偷袭与此人。
可忽然就听面前这个人,低声对二人喝令道:“莫要再动手了,如要想与老道我试吧试吧,这手头上的功夫的话?那也要待咱们脱了险境再说。你们速速随我过来,趁着城门尚没有关上,赶快的离开盛京城。”此人说完之后,急忙转身跃上墙头,却又在墙头上立住脚,转身向后面二人招了招手。
借着天上那淡淡的月光看去,那个听上去,显得十分耳熟的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骗吃骗喝的邋遢老道士黄绝。两个人虽是一肚子的疑问和纳闷?可此时这里也不是可以叙旧的地方,急忙也各自纵身登上墙头。跟着这个邋遢老道,两个人又接二连三的翻过了十几道墙头之后,这才看到前面那个老道突然停了下来。
可看看这周围,似乎不太象是离着城门不远的地方?心中更是为此而迷惑不解?并且,对于这个老道士方才所讲的那句话,也是十分的不解。如果城内出现了骚动,也发现了想要抓的人,此刻正躲藏在城内的某一处的话?又怎么会不将城门疾速的关上?也好,逐家挨户的严厉所查那个渗进来的探子。
二来向前跨上一步,开口对着这个邋遢老道士询问道:“我说老道?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所在?你又让我等向何处去?莫非,你也是官府里的鹰犬不成?特意将我们兄弟二人引致此地,也好一鼓成擒?”二来所问的,也正是唐枫所要知道的。四道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投向到老道的身上。两只手,也同时紧紧握住各自手中的短刀。
“我说二位,我这做好事,也不求你等报答?可也不求你等,这么平端无故的怀疑与我不是?你们只需越过这面墙头去,就会一切都弄清楚了。我话可说到这了,至于你们跟不跟着来?悉听尊便。”这个邋遢老道话说完之后,闪身上了墙头,紧跟着又跃了下去。
第五百三十九章能兼汉月照盛京,复逐胡风过铁关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二来和唐枫眼见这邋遢老道言之凿凿,在看其脸的那副神情,也不似在诓骗与二人?在者一说,依着他的功夫,他也没有那个必要再给二人设一个陷阱?当然,这里面还有那个和尚函可在呢,即使看在函可和尚的情分,这个老道也绝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的绝情绝义。-并且,这个老道还和他们两个人有过交集,于情于理,看起来都不会把他们双手奉送于那些八旗军校的手中?
两个人彼此交换过一个眼色之后,也跟着同时跃墙头。可等二人一站到了墙之后,向下面一望,这才发现,感情脚下的这个空旷的大院,就是当时老道引领两个人来过的那间破庙。如今,院子里的那些士子们,已然走了一小半。余下的那些,就此借宿与这间破庙之中。
此时,那些余下的士子们,正全都聚集在那个破败的大雄宝殿之中。各自将稻草等遮寒取暖的东西,或是在地铺好了,或是将之紧紧裹于身,靠着火堆旁边预备就此休歇。而那个和尚函可,却是站在院子当中,仰着头看着,正被乌云遮住的那钩弯月。忽然间邋遢老道仿如自天而降一般,跃到他的面前,使其不由吃了一惊,定定神望去,却见是邋遢老道回来了,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
“道兄此行可还算是顺利否?那两位豪杰可也与你一同回来了?”函可边说,边也抬起头向着方才老道跳下来的地方望过去,正好看到,又是两条黑影落到地面之。正是唐枫和二来回来了,不仅心中一阵欣喜,急忙迎前来,对着唐枫问询道:“不知唐施主可是已办成了那件事情?”可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的吵嚷。“大人,方才不是有人看到那两个人,就是朝着这面跑过来的,肯定不会有错的?大人当尽快调集兵马过来,将此地先围住,而后在逐家挨户的搜查。”听着声音,唐枫和二来觉得有些耳熟。忽然记起来,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张郎中的声音。只是,他又如何会这么快的就追踪到此地来?难道说,又是谁走漏了消息?可,不应该呀?只有这个老道士带着自己二人过来的,在不增看到有旁的人?其实,当时就在那个邋遢老道,领着二人一路飞檐走壁蹿房越脊的,径直赶奔这间破庙而来的时候?
就在下面,已经有人看到他们三个人影了。只是,三个人的身法都是十分的快捷。还不等下面的人看的清楚,人早已越墙而过。可,也就此猜出了三个人大致的去向。故此才报与那些追来的小章京和牛录们,而那位张郎中此时,在一位甲赖额真章京面前,已然没有他说话的权利。只能在其马前,小心翼翼的行事。
故此,才与这位打个商量?可就见这个甲赖额真章京瞧了他一眼,将脸一绷,对其吆喝道:“你个汉人,无权过问我们满洲人的事情。不过?你这提议到还勉强。来人,将这一左一右的街面,都与我肃净了。各处街头巷尾处也都安排下人手,与我都仔细的看好了,莫要走了嫌犯。张校尉你领着这二十个人,给我从那面往这面查。你们俩个牛录章京,也都与我率着人从另一面查去。”吩咐完了之后,他自己儿却是带着人马,继续向着前面的大街而去。
张郎中看了一眼那个甲赖额真的背影,心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对方的。也只好暗气暗憋,只要等自己带着人,捉住那两个人之后,自己可就无疑立了一件首功。到那时候,自己也可以在这些满洲人面前扬眉吐气了。兴许,也能像那位范文程先生一般,就此得到皇帝的青睐,而后得以重用。一边想着,一边吆五喝六的,带着人开始逐家的砸响房门,勒令里面的人速将院门打开,好让持刀握弓的八旗步卒们进去搜捕逃犯。而函可和尚方才听到的,那一阵阵吵嚷和喧闹之声,就是来自于这张郎中他们。如今,也就在隔十几家,他们也就要查到这间破庙之中来。
可是看看在这间破庙里,除了这间大雄宝殿,尚保存得不错之外?余下的那些偏院厢房早已崩塌毁坏掉,又哪里能够藏的住人?可也总不能,就这么站在当院,就情等着这些八旗军校来捉?一时之间,虽然是冬天,函可的头也照样冒出一头的白毛汗,在地来回的踱着步子,苦苦的思索着,究竟该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给藏起来?
还得让那些八旗军校找寻不到他们?函可如今急得,恨不得拿起锹镐在这地,先刨出两个藏人的坑洞出来。唐枫和二来也看出函可的为难来,也并不打算让自己二人的事牵连到他。便直截了当的对着函可言道:“大师,看来你我又得就此辞别了,无论我们兄弟逃出去与否?都会感念你的这份情谊。告辞了,二来,你我朝着城门那面走?杀得出去,杀不出去,就看老天对你我的眷顾了。”说完之后,攥着短刀这便欲提身房?
可却被函可一把将其胳膊给拽住,就见函可的脸,此时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已想通了什么事情?“唐施主,你与贫僧讲讲,要如何才能让一件东匿起来,使人完完全全的看不到他们?”此时此刻的函可,却与唐枫打起了机锋,可这时候又哪里是讨论这佛法公案的时候?
唐枫虽然不解其用意?但也深知这函可和尚,也绝不会是因闲着没事,才无的放矢。想来他也定是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这个时候,不抓紧把主意说出来?你还打哪门子机锋呢?想了想,才对其回言道:“莫非大师所指的?可是……还是请大师明言,小的实在是愚钝,猜不透大师所打得机锋?”他如今倒是老老实实的回复函可道。
可院外的吵闹声,此刻也离着这个破庙十分的近了。恐怕,若是在迟延一会的话,那这两个人是铁定无处可逃。“大概你也猜到了我所要说的?只是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故不得毁损。可那也是指寻常的时候,如今性命即将不保?又何来爱惜这身体发肤?唐施主,我这个主意么?便是与你剃度,自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一旦你我脱身离开盛京城之后,你便又可恢复自由身。不知施主意下如何?”函可话虽然是这般说,似乎还在询问与他。可手里早已取出一个剃刀出来。看起来,无论唐枫同意与否?都已然是被定下来剃度了。
唐枫瞅了瞅二来,兄弟两个不由对视苦笑一下。便十分干脆的对着函可言道:“命即将不保,又何来爱惜这头发?只是可惜不增将这件事情办的圆满了?这次回去之后,又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戴梓撒手而去?算了,大师尽管剃度好了。”说完之后,走入大雄宝殿之中,对着那个歪倒一胖的佛像跪了下去。
却见函可也跟着走了进来,先以手拂了拂唐枫的头顶。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二来,和那个邋遢老道言道:“道兄,我恐一时时辰不够,能将他们二人都给剃度了?不如,那个由你来剃度好了。你可愿意否?”说完之后,将剃刀高高举起在半空,周围的那些士子们,此时也变得全都无了睡意,一个个睁大双眼,等着看眼前的热闹。
听见函可得这么一句话出口,照实令二来感到有些浑身不大自在。感情自己的这剃度,居然还是被人给转让了得?那个邋遢老道倒也显得十分的好说话,不由咧开嘴呵呵笑了笑道:“这无碍的,那他就由我来剃度好了。只是,我这里可没有任何剃刀呀?我说小子,把你的那把短刀借我一用?给你剃度完了之后,便交还与你。”说这话,也不理会二来是否同意?早探手将短刀从二来的腰带之拔出来,也不理会他,直接把他就给按倒在地,手中抄持着短刀这便开始动手。二来眼睁睁的看着,逐渐落了一地的长发,心中可谓是五味俱全。这次来盛京城算是来着了,虽然不增寻到医治于戴梓的法子?可却换了一个和尚头回去,这若是到了冰雪城之中,又让那些大将该如何取笑于自己?
可目前讲什么都晚了,人家毕竟也是出于好意?只但愿能蒙混过,那些八旗军校的眼睛就算大功告成。而唐枫这面,他却是没有二来的那满脑子的想法?这头发剃了也就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在那面没有过来之时,不也是剃着一个光头的么?看起来,这题光头竟是与自己十分的有缘?
可这个函可和尚是边给唐枫剃度,边在口中念念有词。:“黄金细看原是铁,迷了红尘失了所在,小子向来爱作乖,往昔贪嗔已不记,今日又欲陷俗世,何时局外看明镜,一点清楚在莲台。”唐枫越听,越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同时也不禁有些怀疑站在自己身后,正在给着自己剃度的函可和尚,是不是借着油子,就把自己收为入门弟子了?急忙对着函可问了一句道:“请问大师,我这不算是真正的出了家?”
却见函可稍稍的沉吟了一下,对着他回应道:“那倒无妨,如果施主果然一心向佛的话,那也尽可出家就是。”
第五百四十章门外沧浪一杯水,可以濯吾掌中缨
第五百四十章
唐枫听了函可这句比较模棱两可话之后,一时竟不知自己,又该如何的应答与他?最起码眼下自己,可还是借助于人家来躲避后面的追兵。不过,既然自己无法反驳与对方?那干脆就不再多说一句话出口,这样一来,对方很明显,便也无法将这场谈话继续下去。
多说多错,缄口入默,自己如今都不说话了,看这位函可大师还能把自己怎么着?果然,见唐枫不再说话了,函可和尚也跟着沉默不语起来。只是,那手上的剃刀,犹如蝴蝶翩舞,又似乳燕过林。在唐枫的头上,来回的上下盘旋如飞,看起来,函可素日没少帮着他人剃头?以致让这位冰雪城主都不免有些怀疑?函可平时,究竟是不是就靠着在这辽东境内给人剃头为生?毕竟,这些满洲人的脑袋后面,可都是竖着一根辫子的,而额头上,又是光滑无比。这于现在,把自己一脑袋头,全都剃下去也相差不多?很快的,函可和尚就将他头上的三千烦恼丝,都剃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在这破庙的院落当中,又出现了一位尚不曾得道的小僧。
在二来的那面,可显得,要比起唐枫这面略微惊险一些。因为邋遢老道根本就没有剃刀,这等家什在身上带着?故此,才借了二来的腰间的短刀,来替他剃度的。可这邋遢老道,却又不好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给人剃度。那手上的短刀,玩的比起函可来更加的瘆人。只见无数道刀光,不时缭绕与二来的脖颈周围。
手法快的可谓无与伦比,更气人的,就是这个老道还时不时的玩玩花活。一柄短刀,不时的被他随手抛向高空。随后落降下来,眼瞅着要扎到二来的头皮上,这才伸手将其捞起。跟着一手把持着他的脑袋,一手继续剃度。二来的心中也不由暗暗狠,只待这老道有朝一日落到自己的手中,自己也一定要让他看看自己的花活。
可忽听得老道对其问了一句道:“这位施主莫不是在心中,正在默念着贫道的好处不成?当然,你如要恩将仇报,非得是想要骂几句的话,尽管开口骂出声来。也免得贫道听不到,你也不解其气?自然,你若是想要夸奖贫道两句的话?那也就免了。你只需请贫道去喝上几顿的好酒,就什么都有了。可这喝酒的银子得由你来出呀?大不了,我再多送你一本武林秘籍罢了。”这个老道边说,手中的短刀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二来的眼前来回得直晃悠。
看起来,天底下的人,就数这老道的脸皮最为厚实了。可二来也不是吃素的,听了之后也只是淡淡应诺了一声。也不晓得他是同意还是反对,这个邋遢老道的说法?倒弄得这个邋遢老道,感到自己似乎是一双拳头打到空处一般的难受,根本就是无有着力之处。最起码,你也得反映一声不是?泥土人尚有三分脾性呢,怎么这位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的头也终于全都剃好了。而函可随身还携带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里面装着日常换洗的僧衣。此时倒也正好无需在上他处,去费心费力的将这些东西在弄来?恰好便应了此时的景。这面函可让两个人将僧衣全都换上,那面的邋遢老道,则是将所剃度下来的碎,全都丢入火堆之中将其焚之。
并又对着,此时坐在大雄宝殿里看热闹的,以陈梦雷为的这群余下的举子们,严厉的叮咛了一遍。告诫与众人,到时候八旗军校闯进来的时候,大家可都莫要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痕迹出来。若是一旦,那两个人要是果真被捉住?那依着八旗军校的秉性来说的话,这些人也都跑不了,定被订为连坐之法。到那时候,光是坐了大牢,那倒还好说一些。
就怕,那些八旗军校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捉了这群人去坐大牢。更有可能的,就是还想在这些人当中,套出些关于这两个人的情报。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会像目前这样?众人都能安安逸逸的坐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两个新加入佛家的信徒的油光锃亮的脑袋壳,出一两声略带调侃的笑声。
那可是要过大堂的。听了这个邋遢老道的一番,连蒙带唬外加吓唬的言辞之后?以陈梦雷为的众士子们,纷纷表示,绝不会做这等亲者痛,自己也会跟着痛的傻事出来。即使有哪一个读人,一时被来此搜查的八旗军校吓得尿了裤子的话?那大家也都可以表示理解。并且,众人还云,还要主动掩护好这两个人。
函可和邋遢老道此时,各自站在院子当中,也就等着那些八旗军校搜查到这间破庙之中。看看自己二人,所定下的这条侨扮和尚的计策,是否能瞒过那群八旗军校的法眼去?瞒的过去,一切都好说。若真是欺瞒不过去的话?那也只好豁出一条命去,看看能不能杀出盛京城去?即使杀不出去的话,也誓要把这盛京城搅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而那群士子们,此时却是认认真真,盘腿坐在大雄宝殿之中。默然祈求着佛祖菩萨的降临,好能使自己度过眼前这一劫难?至于,两位新近出家的僧人,则是规规矩矩立在函可大师的背后两边。就仿如两个护法的尊者相似。众人就这么默默等候着,耳中听着那阵喧闹声,终于离这破庙已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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