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其实这一切没有谁对谁错。
柳淑英对庄重信是很反感的,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不但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有点点的暧昧。因为她觉着自己是以马小乐表姐的身份进来的,要是她让庄重信不痛快了,担心会连累马小乐。从这一点来说,柳淑英应该说是极具胸怀的,可是,她没有对马小乐讲清楚,忽略了马小乐对她的真情实感,让马小乐误会了,而且她又错误地认为马小乐做秘书做得眼界高了,也不去解释,导致了误会越来越深。
马小乐也不应该,不应该主观臆断柳淑英。要说马小乐这吊儿郎当的样,啥事都会想法子弄个清楚,当面说开了才好。可因为柳淑英在他心目中太重要了,他对柳淑英几乎是倾情相向的,绝对的真情,而真情的付出总是会让人容易受伤而变得不理智。马小乐就是对柳淑英有些极度失望,不理智之下而有点放之任之。
如果不是因为柳编厂的事情,马小乐应该是无法忍受他和柳淑英之间这种若即若离的游离关系的。柳编厂何时开业剪彩,成了马小乐头等大事。要剪彩,必须把沙墩乡的乡民们发动起来,目前一个村顶多也就是五六户人家愿意尝试编编,不过谈不上什么积极性,只是边编边观望。
问题总有解决的时候,乡民们的积极性终被调动了起来。其实解决起来很简单,以至于马小乐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是个泥蛋子。问题解决的关键就是先垫付点钱,只要在家编了篮子送过来,马上就能领到工钱,而不是等篮子卖了以后在领钱。
“好啊好啊,送了篮子就领钱!”第一天就有乡民叫好,“那以前干啥事都是记账,记账有个屁用了,到时就是一个数字,要不给钱咱老百姓还能咋地呢!”
“嗯,就是,还是现点现好!”
……
不出几天,事情就传开,沙墩乡掀起了柳编高潮,看看各村里里外外的路边,全都是割回家的柳条,摊开来晒着,晒到半干的时候就剥皮,白花花的柳条摆成一片。
马小乐看着这情形真是高兴,就像当初看柳淑英赤条条的白身子一样激动!
有了这样的势头,柳编厂剪彩的事很快就提上日程了。
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冯义善乐呵呵地拿起剪刀,“咔咔”两下剪了红条花,白漆底大黑字的“榆宁县沙墩乡柳编工艺厂”牌子挂在了农机厂大门左边。
马小乐多了个头衔,厂长!
剪彩当天庄重信没来,这是冯义善的举措,他庄重信才不会过来呢,找个借口去县里有事溜开了。冯义善也不在乎,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把手书记怎么了,事情干不好照样说话丢分量!这也就是冯义善看中马小乐的地方,他希望头脑灵光的马小乐能给他带来点说话硬气的资本。而现在,柳编厂的兴办,也许就是个开端!
“哎呀,小马,现在该喊你马厂长了!”冯义善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好好干啊,把年轻人的魄力施展出来,好好干一番,必定大有作为!”
马小乐心里跟灌了蜜似的,甭提多高兴了,怎么说也是一厂之长!
作为庆贺,中午冯义善安排了酒席,就在乡政府食堂。政府大院里已有了共识,自打柳淑英掌管了食堂,那饭菜的口味可真是大改观了,包括酒席桌的菜肴,那也是提了好几个档次,大小领导都公认,在沙墩乡,食堂里的菜肴口味应该算是首屈一指的。
酒席上要重点感谢的是乡农村信用合作社的赵主任,在柳编厂收购乡民们的篮子这事上,赵主任给了重要的一个支持,拿出7万元无息贷款给柳编厂先行支付收购的费用。当然,这里面离不开冯义善的撮合,这也是合作社的一个作为扶持乡重点项目的措施,乡政府的年终总结里要点到的。
马小乐特高兴,酒桌上喝多了,拍着胸脯“咣咣”响,向冯义善保证年底柳编厂一定会赢利,至少15万元。冯义善听了当然高兴,当了这么多年的乡长,还没有那个厂子能赢利这么多呢!
一桌上的人几乎都喝多了,冯义善高兴了,劝酒不留情面,谁都得喝。酒席散场的时候,一桌人没有一个清醒的。尤其是马小乐,一喜一忧上心头,那是敞开了喉咙直朝下灌。
人都走了,迷迷糊糊的,谁也不招呼谁,有秘书的就扶着秘书,没秘书的就扶着一溜花坛边沿,不消一刻就几乎走光了。
酒桌上只剩下马小乐,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喜得是柳编厂终于走上正规了,忧得是柳淑英。喝酒上菜的时候,柳淑英端了几个盘子,每次来都和他对上几眼,说不清是啥滋味,但他心里的滋味能说得清,苦溜溜的,还夹着些怨愤,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种时刻要爆发的冲动,不过他没有勇气走到柳淑英面前去爆发。
不过柳淑英给了他这个机会。柳淑英进了房间,要扶马小乐回宿舍休息。
看到柳淑英,马小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憋红了脸看着她,老半天冒出一句话来,“柳淑英,你不应该!”
“小乐你喝多了,回宿舍睡会儿。”柳淑英说着走到马小乐跟前,伸手去扶他。
马小乐一甩手挡开了,“你别扶我!你扶庄重信那个老色鬼吧!”
柳淑英听了一脸的着急,回头走到门边把门关上,“小乐你别瞎说,这话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好!”
【154】 醉了不讲究
“我可不管!”马小乐大幅度地摆着手,伸手去拿香烟,可脚下不稳当,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幸好有椅子背撑住,算是没趴下。柳淑英一看,又上前来扶。马小乐还是挥手打开,“我说了,你别扶我!”
按着椅背站稳了,马小乐抽出一根烟点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斜眼看着柳淑英,“柳淑英,你是我阿婶,可我从小就喜欢你,到现在也是!”
柳淑英眨巴着眼,没说话。
“可是我就看不惯你对别的男人那样!”马小乐越说越来劲,“他庄重信不就是个小书记么,咋了,还牛逼到天上了?值得你那么去将就他么?”
“小乐你瞎说些啥!”柳淑英沉下脸来,“我咋将就他了?”
“你知道!”马小乐吐着酒气,“他想和你上床,虽然他那玩意儿不行,想日你也日不成,可我说了,他有手,他会用手啊!而你呢,你对他说过不字了么?”
“他没对我怎么样!”柳淑英被说得急,一急就要生气。
“没有?”马小乐一个冷笑,“难道非要他把你扒光了,在你身上哪儿都摸了才算怎么样?”
柳淑英听到这里都气得发抖,她想在马小乐脸上狠狠掴一巴掌,让他再胡说八道。
不过忍辱宽容、不争好强一直是柳淑英的秉性,她咬了咬嘴唇,直到苍白的牙痕久久地印在上面。看着马小乐的醉样,柳淑英深深呼吸了一下,思绪沉了下来,她明白,马小乐之所以说出这种话来,那是因为还十分在乎她。
心情的变化很奇妙,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想到这些,柳淑英的气很快就消了,再看着马小乐那醉醺醺地胡言乱语的样子,很是让她有种满足感。
“瞧你,不说话了!”马小乐扶着椅子,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柳淑英点着,“柳淑英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真正的想睡的女人就是你!那年在玉米地里我骑了你,当时还没什么想法,可现在我有了,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再压到你身上去了!包括那个赵,赵如意!”
门口传来了食堂员工的说话声,是来收拾桌盘的。柳淑英一看这场面可不行,万一马小乐还是醉话胡话连串,那可是要惹麻烦的。情急之下,柳淑英端起个茶杯子,“m”地一声把水泼在了马小乐脸上。
马小乐被这么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看推门进来的两个女员工,又看看端着茶杯装出一脸怒气的李淑英,只听得柳淑英说道,“不能喝这么多酒还偏喝,满嘴的胡说八道,赶紧会宿舍歇歇去!”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的表情,还真么见过她这么大火气,不作声了,心想自己说了些啥呢,咋会让柳淑英也发了脾气。马小乐低头不语,朝房间外走去。
“我表弟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去,你们慢慢收拾。”柳淑英对两个员工说着,跟马小乐走了出来。
一路上也没说话,马小乐一直琢磨着刚才和柳淑英说了啥,还真是记不起来。直到进了宿舍关上门,才问刚才都说了些啥。柳淑英假装生气的样子坐在床边看着马小乐,看得他有些心慌。
“你刚才说话太难听了知道么?”柳淑英开口了。
“说啥了?”
“那些话肯定是你平时想说而没说出来的,结果喝多了就一股脑地吐了出来!”柳淑英胸口起伏着,“那庄重信确实没多我做过什么,而且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做什么!”
柳淑英这么一说,马小乐大概明白了刚才说了些啥话。“可是阿婶,我见你平常也没表现出来啊,反而好像还很喜欢和他聊来聊去似的,我一见着就生气,我一气了就不爱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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