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3.最后一天,星火夜莺(1 / 2)
当陆忆风睁开眼时,晨光已穿透了玻璃窗。
“我们好像没有做噩梦。”江琳琳说。
“没有。”陆忆风肯定地说道,“你呢?”
“也没有,我都快忘了香甜的睡眠是什么滋味了。”她说。
他们在床上躺着,并不急于开始新的一天。明晚要进行电视访谈,所以,今天艾菲和史密斯要对他们进行指导。
江琳琳还要穿高跟鞋,还要听他们的嘲讽。陆忆风心里暗自想着。
但这时,他们的女仆捎来了艾菲的条子,上面说鉴于他们最近已做了胜利巡演,所以她和史密斯一致同意他们自由处理在玩家公众前的访谈。培训取消。
“真的吗?”江琳琳说。她把字条从陆忆风手里拿过去,仔细地看着。“你知道吗,这就是说咱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归自己支配。”
“咱们哪儿也不能去,也不怎么好。”陆忆风满心渴望地说道。
“谁说不能?”她问。
楼顶。她们要了些吃的,随手拿起几张毯子,来到楼顶。
他们一整天都待在铺满鲜花的楼顶花园,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风铃声和远处的汽笛声,快乐地野餐。
他们吃东西,晒太阳。陆忆风揪下垂吊的藤蔓,利用他新学的知识,编织起网子,打起了绳结。
江琳琳给他画像。他们还利用楼顶四周的电磁防暴墙做起了游戏——一个人把苹果扔过去,另一个人把它接住。
陆忆风甚至跳了下去,把江琳琳吓了一跳。但最后他竟然像苹果一样弹了回来。
没有人打扰他们。傍晚,江琳琳把头枕在他的膝头,编着花冠。
而陆忆风用手指缠绞着她的头发,说是要练习打结。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突然不动了。
“怎么啦?”江琳琳问。
“我真希望能让这一刻凝固,此时、此刻,直到永远。”他说。
以前,每当陆忆风说起这样的话,对她表白他永远不变的爱时,她都有种负疚感,很不舒服。
可这次,江琳琳感受到的却是阵阵的暖意,她不再为根本不存在的未来担心忧虑。这么想着,江琳琳的话脱口而出:“好吧。”
陆忆风听到她在笑,“那你同意了?”
“我同意。”她说。
陆忆风的手指又回到她的头发里,江琳琳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可他摇醒了她,叫她看日落。
美丽的晚霞染红了凯匹诺大陆的天边,“你一定不想错过这美丽的景色吧。”陆忆风说。
“谢谢。”她说。她觉得他们能看到的晚霞已经屈指可数了,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
他们不想去吃饭,不想见到其他人,也没有人叫他们。
“我在这儿很开心。我已经厌倦了让自己周围的人为我而难过。”江琳琳说,“每个人都在哭。噢,史密斯……”她无需再说下去了。
他们在楼顶一直待到上床的时间,之后他们又悄悄地溜到陆忆风的房间,路上也没碰到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他们的化妆师们来叫醒他们。奥克塔维亚一看到睡在一起的陆忆风和江琳琳马上就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你要记住卡尔文的话。”李媛厉声说。奥克塔维亚点点头,哭着跑了出去。
江琳琳回到自己房间化妆,剩下陆忆风和李媛、索菲亚待在屋子里。通常她们在一起时叽叽喳喳的闲聊已经消失了。
除了在给陆忆风修饰边幅时让他抬头、说说化妆技法,她们几乎没说话。
快到午饭时间了,陆忆风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滴落在他的肩头上,他转过身,看到索菲亚边给他剪头发,边默默地流泪。
李媛给他使了个脸色,之后她把剪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离开了房间。
现在只有李媛一个人在给他化妆。她的皮肤苍白,上面的文身装饰似乎要从皮肤上脱落下来。
她脸上没有表情,决计忍住内心的哀痛。她为陆忆风弄头发、修指甲、化淡妆。她纤细的手指不停上下翻飞,来弥补她同伴的空缺。
整个化妆的过程,她都避开了陆忆风的目光。最后卡尔文出现,允许她离开,这时她才抬起头来直视着陆忆风,说:“我们都想让你知道……能帮你打扮的得体,是多么大的荣幸。”之后,她匆匆地离开了。
他的化妆师们,让人觉得单调不够机灵,她们对羽毛和晚会是那么的痴迷,可最后却用她们特别的告别方式碾碎了他的心。
索菲亚的话表明他们大家都心照不宣,陆忆风再也回不来了。难道全世界的玩家都知道这一点?
陆忆风心里纳闷。他看看卡尔文,不用说,他也知道。但正如他说的,他不会流泪。
“那么,我今晚穿什么?”陆忆风问着,眼睛看着他手里拎着的服装袋。
“巴泽尔‘总统’亲自指定你穿这件衣服。”卡尔文说。他拉开拉链,露出了里面他和江琳琳拍婚纱照时所穿的婚服正装。
黑色重磅开司米,低领,卡腰的燕尾服。还有一双白手套。
“虽然在电视上播放婚纱照的当晚,他们宣布了绝地极限赛的消息,可玩家们还是为自己最喜爱的婚纱投了票,这是赢得第一名的那件。巴泽尔‘总统’让你今晚穿这件。我们反对也没用。”
陆忆风用手指拈起衣角,在手里揉着,思忖着巴泽尔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图。
因为他的行为冒犯了游戏规则,侵犯了他们的绝对权威。因而他的痛苦、他的损失、他的屈辱将是巴泽尔‘总统’最希望看到的。
而他认为他们穿着婚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巴泽尔把他们的婚纱变成了他的裹尸布,这是多么锐利的行径,这重重的一击不仅使他和江琳琳,也将使所有玩家的内心伤痕累累。
“哦,这么好看的衣服浪费了也挺可惜的。”陆忆风淡淡地说。
卡尔文小心地帮他穿上衣服。衣服穿好后,陆忆风诧异起来,“这衣服总是这么沉吗?”他问。他记得以前有几件衣服确实很沉,可这件感觉像是有一吨重。
“因为光线的缘故,我又做了些改动。”卡尔文说,“江琳琳的婚纱可比你的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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