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王爷,你可以再无耻点吗(1 / 2)
司若弦的笑容很灿烂,却给人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冷,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杜铭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敢肯定,她和夜城歌碰到一起,若是以真性格,那真会有好戏看。
夜城歌则是一脸深沉地看着司若弦,似在思考着什么。
冷魅,这是“天下第一琴”的又一代号,天下间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到底多大,据说,但凡见过她真颜的人,都是已经死去或者将要死去的人。
“真是没想到,天仙一样的堂堂八王妃,竟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罂粟冷哼,言语间充满了不屑。
司若弦也不恼怒,只是很平淡地说“你似乎说漏了一点,应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你倒还真敢承认。”罂粟扫了一眼夜城歌,见夜城歌没有任何反应,他才又将视线转回司若弦,沉声道“玄音琴和你们三人的命,你只能选择一样。”
“很抱歉,我很贪心,两样都想要。”司若弦很无奈地回答。
“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罂粟脸一沉,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陡然蔓延,握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双眸微眯,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确定你们有那样的能力?别说一对一的打,就是你们三人加起来,我也一样轻易就能送上西天。”这话是十分狂傲的,简直没将对方放在眼里,罂粟那恶狠狠的宣言也如打在一团棉花上,没有一点力可言。
“没有了玄音琴,你还有什么本事?”绝对是万分不屑的语气。
“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天下第一琴’吗?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冷魅是谁吗?知道为什么玄音琴只会在我手上吗?”司若弦漫不经心地述说“但凡见过‘天下第一琴’真颜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恐怕今日之后就是‘天下第一琴’要消失了。”
“哦?整个无花宫的人都不能将我怎么样,就凭你们三个,也想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未免太自信了?”司若弦依然地张狂的“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们低调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曼陀罗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字面上的意思。”司若弦回答得相当干脆。
“我现在就杀了你,看看你如何张狂。”食人花显然被气得不轻,没有任何征兆地一剑扫了过去。
杀手动手,向来是快、狠、准,直取命脉,能够一招解决,决不会用第二招。
食人花这一剑汇集了他体内强大的内力,锋利的长剑破风而袭,凌厉地扯开一道口子,强大的气流震得飞沙走石。
本能地,夜城歌想到奔过去挡在司若弦身前,可刚迈出两步,又退了回来,杜铭不知道夜城歌在想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只管听主子吩咐就好。
就在食人花的剑距离司若弦心脏0.01公分的时候,任他如何努力,剑尖愣是前进不了一点。
司若弦笑看着食人花,抛出一个大大的媚眼“你舍不得杀我,就不要摆出这么大的阵式嘛,我会害怕滴。”
食人花气极,却又进不了半分。
罂粟与曼陀罗都拧紧了眉头,若有所思。
夜城歌心里怒极,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对着敌人笑得那么甜,还抛媚眼,怎么就没对他笑得那么甜,也不见她抛一个媚眼。他却忘记了,此时的司若弦是邪恶了,她越是笑得甜,下手就越是狠。
杜铭则是额头直接挂了一排黑线,这个王妃,总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呀。
突然,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司若弦震开食人花,脸上的笑意顿收,双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态度简直三百六十度转弯“两年前你们没本事杀我,两年后的今天,你们更加没那样的本事。”
“两年前的事情我可是历历在目,说起来,你们早就该死了,让你们多活了两年,你们应该感谢我。现在,整个无花宫的人都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若你们太晚下去,怕是不太好。”
“你说什么?”罂粟等人如遭雷击,厉声吼道。
“激动什么?很快,你们就能跟他们团聚了。”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杀人的迹象。
“无花宫是什么地方?除了宫内的人,没人知道在哪里,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就算你知道了地点,总部外面机关重重,你也不可能进得去,即使你再厉害一点,躲过了重重机关,进了总部,你也没命活着出来。”
司若弦的云淡风轻倒是让罂粟等人冷静了下来,他们坚信,无花宫内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就算有人能进得去,也决不可能活着出来。
司若弦挑眉“你们还真是自信,遗憾的是,无花宫已经消失了,而你们这三个漏网之鱼也同样逃不掉。”
“好大的口气。”罂粟冷哼,直接下令“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杀无赦。”
话音落下,罂粟、曼陀罗、食人花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司若弦奔去,三柄长剑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形成一个三面夹击的形势,对司若弦很不利。
夜城歌与杜铭在一旁看着,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眸光死死盯着他们。
有那么一刻,夜城歌真的很想冲上去,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相信她的能力。
“找死!”司若弦冷冷一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褐色的双眸瞬间覆上薄冰,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仿若一个暗夜女王,冷漠的、狂傲的、霸气的、邪肆的。
就在剑尖距她不足一公分的时候,她盘膝而坐,玄音琴放于腿上,纤纤十指置于琴弦,没有任何试音,直接奏响一曲。
“夜城歌、杜铭,不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内力够强的话,最好护住心脉。”
对夜城歌吼完,本来近到身前的罂粟、曼陀罗、食人花已经被强大的能量逼退好几步。
司若弦弹的不是绝心曲,三大杀手虽厉害,却不够资格听那首曲子,最重要的是,她怕误伤了夜城歌和杜铭。
也正因为如此,在指尖碰上琴弦那一刻,她便向夜城歌与杜铭吼了出来。
她的动作连惯、迅速,一气呵成,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对她的危险已经远离。
司若弦下定决心要杀一个人的时候,就决不会让那个人活着,她想让对方午夜死,就决不会让对方活到黎明。
这两年来,司若弦杀的人很少了,若非无花宫先惹怒了她,她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要灭了他们。
“你弹的什么?绝心曲?”罂粟大骇,被司若弦震开之后,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了,除了一音致命的绝心曲,再想不到其它。
“怕了?”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温度,语气更是冷得渗人“两年前你们没资格听绝心曲,两年后的今天,你们仍然没有那个资格。”
“你是怕我们听完了绝心曲,人却还活着吧?”曼陀罗嗤笑。
动听的曲子如魔音入耳,直窜五脏六腑,震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可他却不想认输,他做了这么多年杀手,居然败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的手里,心里怎能服气?
即使无法动手去杀司若弦,嘴上也要打击她一番。
然,司若弦是那么容易打击的么?
“潇湘曲都听不完的人,有什么资格听绝心曲?”满满不屑。
“你真的只有十几岁?”罂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几十年的修为,竟比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难道是玄音琴的关系?有传言:得琴者,得天下,莫非,这就是各国有心之人想要争夺的原因?
“难道你认为堂堂远东国的战神会娶一个返老还童的老太婆?就算他愿意,试问,当今天下,四大强国,真的有这样的药?”司若弦很不客气。
夜城歌嘴角一抽,这种话,恐怕也只有司若弦才能说得出来,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大胆呢?
“我真后悔两年前没有杀了你。”食人花啐道。
司若弦挑眉,眸光冰冷如利剑,直射食人花,嗤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别说两年前,就算退到六年前,你们仍杀不了我。”这话,听来相当自负。
时光倒退六年,那个时候司若弦也不过才十岁,有谁能相信十岁的她能从无花宫三大杀手手中存活?
“你还真是自负。”曼陀罗十分不屑。
“我有那样的资本,你奈我活?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别人?”司若弦眯了眯眸,手上的动作倏然加快,迅急得犹如万马奔腾,踏碎一地烟沙。
司若弦不再跟三大杀手废话,十指拨琴,强大的气流自指尖流泻而出,惊心动魄的魔魅之音,穿透空气,钻入每一个人耳中,直窜五脏六腑,纵是绕梁三日,却只为夺人之命。
不论前世今生,司若弦出手一向快、狠、准,今夜跟他们废话了这么多,拖了这么久时间,也着实有些不似她的风格,若非因为夜城歌,她早就灭了他们。
潇湘曲与绝心曲不同,若是内力不够深厚,绝心曲一音便可致命,而潇湘曲却会给人一种神经上的错觉,很好听,不会轻易便要了人的性命,不过,听了潇湘曲的人,都知道,死,决不是那么痛快。
潇湘曲奏,平缓时如置身仙境,激昂时惊心动魄,那种感觉,就像过山车,让人处于极端状态。
以琴杀人,司若弦通常都是选择潇湘曲,曲毕,对方的五脏六腑也该尽碎,她不会看对方在死亡在线痛苦挣扎,却知道人会受怎样的痛苦折磨才会死。
“玄音琴启,腥风血雨,是你们掀起的战争,就要为自己的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司若弦面无表情地收了玄音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跪倒在地,面色痛苦,止不住抽搐的三大杀手,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更是冷得渗人“但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都会先让他死,不论是谁,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很快就会再有人来陪你们,就算在阴曹地府也不会孤单。”
夜风袭袭,寒意正浓,冰冷的风掀起司若弦的衣摆,在黑夜中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
借着月亮,夜城歌仍看不清司若弦的面部表情,但他能看到她随风而舞的墨发,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此时的司若弦,很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绝对的生人勿近。
“很吃惊?”愣神间,司若弦已经走到了夜城歌面前,挑眉道。
“你以为让本王看到你杀人的模样就会害怕?二话不说就给你一纸休书,让你滚得远远的?然后,你以此为由让本王放过相府的人?”回神之时,夜城歌紧紧盯着司若弦,字字凌厉。
靠!这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司若弦心里那个火呀!
“你会害怕吗?会给我休书吗?会让我滚吗?你会听我的话放过相府的人吗?”司若弦声声反问,语气也不太好。
心里甚至在咒骂:该死的男人,看得那么透彻做什么?我不动声色地临时想一个计谋,为的就是让你放过相府,你倒好,净抓我软肋。
“很明显,本王不会那么做。”夜城歌直言不讳“本王做事向来分明,相府罪犯欺君,这是不争的事实,做错事,自然要接受惩罚。”
“而你司若弦,更是几次三番欺骗本王,本王自认没有那么宽大的胸襟。”
突然间,夜城歌想起那天半夜里,无意听到的司若弦那声叹息,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开始担心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了。
她从一开始就怕自己开罪相府中人,那她又为何一直不肯道出真相呢?她不仅让他误会司若兰是自己念着的女人,一次次将自己推出去,却又在自己说要娶司若兰的时候坚决反对。她的隐藏实力,更是将他们两次置身险境,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等等,如果说她隐藏身手是不想给自己、给亲人带来麻烦,那么,她在明知道司若兰与阮麟寒关系,明知道自己才是他要找人之后,还一直隐瞒,为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只是为了让司若兰与阮麟寒能够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总问他要休书了呢?是不是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盘算着怎么离开呢?
她怕他会开罪相府,所以,才会急切地想逃,三句不离口的要休书?她并不确定他在知道真相后,是不是能念在丞相劳苦功高的份上而原谅,所以,才会叹息?
“夜城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爹他们?从一开始,骗你的人是我;执意要嫁给你的人是我;在知道我才是你要找的人之后,决心要瞒着你的人也是我;无花宫派杀手刺杀,见死不救的人是我;除夕之夜被袭,故意中剑的人也是我;阻止你娶二姐的人是我;利用你来测阮大哥对二姐心意的人是我;自始至终,骗你、坑你、耍得你团团转的人都是我。”司若弦唤了夜城歌几声,都没有得到响应,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要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是别牵连无辜。”
“我相信,堂堂八王爷,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吼你一通,又给你戴高帽,这就是司若弦,她不惧地看着夜城歌,等待着他的回答。
夜城歌冷厉地扫过司若弦,吐字如冰“你可知,就凭你方才的态度,本王就可以杀了你。”
“你舍得?”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如此一笑,无人可挡。
这就是司若弦的自信,夜城歌怔愣一下,邪魅勾唇,凑近司若弦,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了司若弦脸上“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任谁都舍不得下杀手,不过。。。”
“你打不过我的。”司若弦后退一步,心里有些紧张。
“你如此自信,又怕本王做甚?”夜城歌不给司若弦后退的机会,一把将其捞入怀中,笑得灿烂至极,本就生得极好看的夜城歌在此时更像一个妖精般,极富磁性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司若弦抬眸,差点醉在夜城歌溢彩流光的双瞳中,她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转开头。
“很抱歉,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是事实,不过,面对夜城歌,司若弦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哦?那你说,我们是来一场生死较量,还是一方妥协的好呢?”夜城歌微微挑眉,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根本就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爹他们?”这已是司若弦第N次问了,她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用光了。
若非对方是八王爷夜城歌,依她在二十一世纪做杀手时的脾性,会直接将他给灭了,然后嫁祸他人,演绎一出很经典的戏码,让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危机。
虽说司若弦不知道夜城歌的过人之处在哪里,但她相信,这个男人绝非等闲,他的能力、他的聪明,恐怕连她也不及,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听完她一曲潇湘曲还安然无事的人,少之又少。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呢?”夜城歌反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结果。”司若弦直视夜城歌。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地窜过一股电流,击遍全身,有一种陌生的舒服感。
完了!这是两人心里最真实的呐喊。
“放过相府所有人,可以。不过,你得做我的贴身丫环。”夜城歌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脸平静。
“什么?”司若弦倏然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男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当然,你有选择不做的自由,本王也有做出决断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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