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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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

前几天下了一场初雪,天气也越发冷了起来。

边悦坐在医院的餐厅里,对着餐盘发呆。

今天……

距离他离开已经整整三年。

可她仍旧觉得他还在。

边悦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挂在脖子里的那枚戒指,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定还活着。

这枚戒指就是证据。

几乎没有怎么动午饭,边悦端着餐盘到了收餐具的窗口,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餐厅。

从餐厅里出来,正打算回科室那边,迎面就碰上了陆孟语。

陆孟语走过来,喊了边悦一声:“边悦姐。”

“孟语?”边悦脸上盈上了些许淡笑,“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陆孟语吸了吸鼻子,有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几分,嗓音微哑,带着鼻音说:“感冒了,来拿点药。”

边悦轻点了点头,嘱咐道:“照顾好自己。”

“嗯,”陆孟语应下来,又说:“你也是,别太操劳。”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很累吗?”她关切地问道。

边悦笑道:“还行,跟往常一样。”

两个人随便闲聊了几句,陆孟语就要离开,在走之前她又喊住打算回休息室的边悦,“边悦姐,今天下午我和仲谨去看我哥,你来吗?”

背对着陆孟语的边悦身体僵了一瞬,本来脸上挂着的那点笑容都消失,她平复了下情绪,转过身来,重新露出微笑,话语淡然沉静,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陆孟语轻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强求。

边悦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躺在那张单人床上,一闭上眼,眼角就有泪珠滑落下来。

陆伯谦,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真的、真的太想你了。

边悦闷头哭了一场,然后疲倦的她就睡了过去。

只可惜就连睡觉都不怎么踏实,一直被困在梦境中无法脱身。

陆伯谦是她从记事开始就认识的人。

他们两个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甚至一起吃饭,还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过觉。

是别人眼中最典型的青梅竹马。

都是大院里的孩子,家离得也近,时不时就串个门,跑去对方家玩。

从小到大,陆伯谦都能给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小时候他会把她护在身后,狠揍欺负她的男孩子。

大了后他还是会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斩除一切不顺。

但他对她的宠爱是很有原则的。

在训练方面绝不心慈手软,因为他知道,她得强大起来。

边悦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风吹雨打,相反,她从小在父亲和周围环境的熏陶下,不管是体能还是心里素质,都比其他女孩儿要略胜一筹。

男人能扛的枪,她照样玩的溜。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同班,陆伯谦每次放了学都会去边悦的教室门口找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家。

有时候也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拉个手,在各自回家前拥抱对方一下,抑或,轻吻彼此。

要填高中志愿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完全不像其他同学一样,茫然的没有目标。

因为他们早就确定好了自己的方向。

陆伯谦要去军校,而边悦则想选择军医大学。

他们两个早就在私下约定好了,他尽管去为国家冲锋陷阵,她会跟随着他,用另一种方式保家卫国,救治英雄。

两个人都是成绩优异体能则达标的优等生,很顺利地进了各自向往的大学。

但读了大学后才知道,他们两个的分别才刚刚开始。

学业繁重,再加上经常有各种严苛的训练,尤其是陆伯谦在的学校,几乎是全封闭式,不怎么能出来。

两个人别说见面,就是想好好地联系一下,都比较困难。

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对彼此的感情。

每次想念对方的时候,就更加努力的拼搏,将所有的牵挂化成动力,支撑着他们在未知的路上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下去。

从本科到后来工作,边悦和陆伯谦每年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他们还是顺利地订婚了。

在他成为陆军特战队队长的那一年,两家为他们办了订婚宴。

边悦的左手中指上套了他给的订婚戒指,是他亲自为他戴上的。

然而,好景不长。

没几个月,陆伯谦驻守的边防部队那边传来噩耗,说陆伯谦牺牲了。

因为现场爆炸极其严重,根本辨别不出那一具尸体是他的,但经过鉴定检测,确定他已经牺牲。

边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明明半个月前还回来了一趟,和她一起吃了饭,搂着她睡了一觉。

他明明答应了她,会娶她的。

边悦惊恐地睁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扭曲,天旋地转后,一片漆黑。

边悦因为刺激过度,昏睡了一整天。

可醒过来后,还是得面对这极其残忍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于是躲了起来。

陆伯谦的告别仪式,她没有去。

在他们住的那个房子里,边悦整整呆了三天,没吃没喝也没睡,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呆滞的仿佛丢失了灵魂。

怎么就死了呢?

他那么厉害,根本不可能这么死掉啊。

陆伯谦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了。

边悦的眼泪哭干了,身体发软无力,为了不再想这件事,她开始让自己忙碌,给自己找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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