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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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霖屿绕着小区跑到第四圈, 依旧没看到林希,林家别墅繁花簇拥,独栋占据着小区最好的位置。一共三层, 白色的外墙。

“早啊, 蒋总。”

蒋霖屿面无表情回头看到林浩阳, 他停住脚步,“早。”

蒋霖屿一改往日西装革履,林浩阳许多年没见过他穿运动套装了, 黑色运动装长腿挺拔笔直,清冷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汗意。蒋霖屿这个跑步就会死的人,居然会晨跑。

“怎么在我们小区跑步?”林浩阳打开大门, 倚靠在门边,上下打量蒋霖屿,“你这是从阳湖别墅跑来的?”

“昨天我搬到了这边。”蒋霖屿拿下眼镜抽纸擦着, 睫毛浓密黑沉,垂下去遮住了黑眸内的情绪。

“你们阳湖别墅是涨水了?你怎么还迁移了呢?”

“离公司近。”蒋霖屿嗓音淡淡,越过林浩阳往里面看, 七点半她该起床了。

“那你继续跑吧, 我去公司了。”林浩阳把墨镜戴到眼上, 转身欲走。

“阿屿怎么大清早在这里?”林世一出门就看到了蒋霖屿,蒋霖屿一身运动打扮, 绝不是上门拜访。

蒋霖屿把眼镜戴回去, “刚搬到了市区, 离公司近, 林叔早上好。”

“这样啊, 搬过来也挺好, 离我们也近, 晚上来家里吃饭。”

“好的。”蒋霖屿侧身让开路,“谢谢叔叔。”

“那我先走了。”林世上了车,黑色汽车开了出去。

蒋霖屿黑眸微沉,若有所思。

林浩阳上了他的跑车,打算离开。

蒋霖屿一步上前挡住林浩阳的车,按着车引擎盖抬眸看他,“先别走,问你点事。”

“计时收费。”

蒋霖屿修长的手指叩了下引擎盖,“转账给你。”

蒋霖屿走到驾驶座外面,“她不住这里。”

林浩阳定定看着蒋霖屿几秒,忽的就爆笑出声,长手搭在车窗上。憋死他了,蒋狗玩心机,谁能想到昨晚林希搬走了,他玩了个寂寞,“你猜。”

“她是不是搬走了?”蒋霖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为什么搬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蒋霖屿蹙眉沉默半晌,活动运动手环,那种焦虑再次环绕着他。他靠在车边停顿片刻,嗓音沉哑,“借根烟。”

林浩阳把烟盒递给蒋霖屿,“一个字一万,支付宝转账。”

蒋霖屿取了一支烟咬在唇上,微偏头,打火机火苗卷上香烟,他抽烟很多年了。认识简秘书后戒烟了,简秘书一直以为他不抽烟。

他深吸烟雾,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车身,打火机还回去,“我们之间是有误会,周明妍那边我肯定会处理,但我跟简——我并不想跟她分手。”

蒋霖屿靠在车身上抬头看天空,黑眸中有短暂的迷茫。他深吸烟雾,喉结滑动,白色烟雾淡薄散了开。他阴沉的桃花眼微微泛红,但很快就沉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重新追求她,你爱她吗?”林浩阳也取了一支烟咬着点燃,他拿下墨镜审视蒋霖屿,“蒋霖屿,你问你自己,你是爱还是占有欲?”

“爱情本来就包括占有欲。”蒋霖屿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已经蓄了一段烟灰,他缓缓抬眼,眸子沉暗,“爱情是什么?物质满足,无条件对她好?愿意跟她结婚,共度一生,我做到了,可她不要。”

“你这句话逻辑就有问题,什么叫愿意跟她结婚?你还想着她跟你求婚呢?你做什么美梦?而且恋爱结婚这些事是双方的,你单方面在这里计划什么?你追过她么?你跟她恋爱过么?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你怎么表达爱意?结婚是爱情的水到渠成,你喜欢她,你爱她,你想与她建立家庭,你求婚你们结婚。什么是爱情?想了解她想靠近她想跟她分享每一件小事,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也想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亲近依恋向往渴望,且可以无私。好好想想吧,想不明白就别浪费时间了。”

“你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考虑过问题,比如你给她买过很多东西,那些对她来说是无用且负担,你见她用过吗?如果你要追她就好好追求,抛开简秘书的身份,以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的态度,去追求她。”

蒋霖屿沉沉的看他。

“物质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但物质绝不是爱情的全部,而且你以为的物质和希儿喜欢的物质是两种物质。”林浩阳把烟灰缸递给蒋霖屿,让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得爱她,蒋霖屿。”

蒋霖屿垂下的眼抬起来,缓缓道,“你的这些理论有实践支撑吗?”

林浩阳把烟灰缸放回去,拳头硬了。

“你谈过恋爱么?”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跟他这个恋爱未遂翻车的人讲恋爱,有种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补课的既视感,“最后一句话,我会让我爱她,但前面,你怎么证明你的理论是对的?”

“我他妈没谈过恋爱也比你了解女人,没见过跟人谈了快五年恋爱,对方丝毫不知情,你以为你很体贴呢?在希儿那里你就是个渣男。滚蛋吧,你就适合单身一辈子。”林浩阳把烟掐灭,戴上墨镜,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谈恋爱翻车成这样,有什么好炫耀的。

林浩阳的车扬长而去,蒋霖屿单身插兜敞着腿看遥远处的天边。简兮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他不知道,但肯定是搬走了。

为什么搬走呢?林家人对她不好吗?

应该是好的,林家人盼了她很久,一直等她回来。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堆到她面前,让她接受世界上最好的宠爱。

蒋霖屿仰头看天空,今天是个晴天,晴空万里。

电话响了起来,陈秘书跟他汇报今天行程,蒋霖屿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心里空的他很难受,有种逼仄的窒息感。

“陈秘书,你结婚了吗?”蒋霖屿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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