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捉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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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怀朗道:“你知道洞天门将那些姑娘和小孩卖给什么人了吗?”

查了一年多,只查出那些人大多是被洞天门的人以迷.药拐来的;可奇怪的是,每回交易成功之后,监察司的人分头再去跟进每个买家,都会发现他们买来的那些姑娘和小孩都如泥牛入海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月佼微仰起头望着屋顶横梁,认真地回忆了片刻后才道,“好像多是从南往北这一路,靠近边境的富绅之家。但这些富绅之家好似还会将他们再倒手卖来卖去……哦,你放心,自我开始闹场子起,他们就没再卖成过了。”

要不要夸你两句,再给你拍拍手以示褒扬?

严怀朗心中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点点头,又换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们红云谷,与一个叫‘半江楼’的门派有来往吗?”

“半江楼?没听说过。谷中与各门派的生意往来多是玄明在打理,我从前很少过问的,”月佼这一年里净顾着对洞天门围追堵截,旁的事全没放在心上,“这个半江楼也在拐人来卖吗?”

严怀朗摇摇头:“眼下只是推测,半江楼可能才是最终的买家,只是他们的人行踪太诡秘了,无法查证。”

要想从根子上刹住这股人口买卖的歪风,必须将买家也一并铲除,否则即便剿灭了洞天门,也会有其他门派在利益驱使下接过这生意去。

这半江楼是新近才在江湖上有些踪迹的门派,来历成谜,连他们的老巢在何处都无人知晓,比红云谷还神秘。

“直接杀到他们老巢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在里头,不就清楚了?”月佼不解,“你们官家不是有很多兵马么?”

“问题就在于查不出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严怀朗已经无奈到没脾气了。

“哦,那我去问问玄明,或许他知道,”月佼道,“对了,待我问了他之后,怎么将消息传给你呢?”

“你说的那个玄明,他如今也在飞沙镇吗?”

“在呢,我通常不会离他太远的。”见自己终于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月佼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双颊的小酒窝里都盛满了雀跃。

严怀朗觉得,她的那对酒窝真是碍眼极了,一点都不可爱。

一提到那个玄明就乐得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好乐的?!

“那就有劳你了,”严怀朗微微扬唇,带着客套浅笑站起身,“明日此时,我再来打扰。”

不明所以的月佼忙站起身来,急急扯了他的衣袖:“你等一等!”

严怀朗回头,目光徐徐往下,看了一眼那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皙白纤柔的小手与黑色夜行衣相互映衬,那黑白愈发分明,扰人心魂。

“还有事?”严怀朗满脸正直地望着她急切的双眸,不去想自己为何没有提醒她放手。

月佼有些着急地皱着眉道:“我方才忘记跟你说,泉林山庄好像也在做和洞天门同样的勾当。”

“还真是松鼠成了精。”严怀朗垂眸,低声轻笑。

他今日原本是为了追踪月佼的行迹才混进泉林山庄的,当林庄主让人押出那位姑娘,说要给毒公子与月佼做比试用时,他就意识到泉林山庄可能也在做奴隶买卖的生意。

他是暗探起家的,自来就有习惯去关注所有蛛丝马迹,并迅速将各种可能关联到一起做推敲。

可月佼不同。

按理说她是因为自家门派与洞天门之间的江湖恩怨,加上看不下去买卖人口这种龌蹉事,才到处搞事,专砸洞天门的场子;严怀朗原以为她今日只顾着盯死毒公子,便是看到了那个姑娘,也不会多想什么。

她真不像个江湖人,倒更像个初出茅庐,热血、正直又尽责的菜鸟小捕快。

“啊?什么松鼠?”月佼皱眉,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的沟通极其有问题。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知道了,”严怀朗收回目光,淡声道,“泉林山庄这头我会安排人去盯的。”

月佼这才安心地松开他的衣袖,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再添乱了。”

“那就多谢了,”严怀朗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朝外打探一番后,又回头叮嘱道,“对了,你可别忽然偷跑回红云谷,本官的命还在你手里呢。”

说完,他迅速推开窗户,悄无声息没入夜色之中。

月佼讪讪将窗户关上,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又心虚地看了看一直握在自己掌心的小瓶子。

她本来想告诉他……那只是,木蝴蝶给她用来化瘀的药膏。

算了,等他明晚来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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