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番外(1 / 2)
那衣裳本是斜襟的, 无论怎么穿, 总会露一些脖颈, 顾晏生特意在她里头套了个肚兜, 亵衣选紧身的那种, 裹的紧, 不会松。
其实何钰最不喜欢的就是穿紧身的衣裳, 转头全脱了,自己挑了一身宽松的,当然怕顾晏生多想, 裹的严严实实,外头披了披风,丝毫不露。
她还是不死心, 想出去逛逛, 奈何皇宫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敢走远, 就到练武场小练了一把, 赶在顾晏生下朝前回来。
顾晏生不放心她, 早朝只半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 搁养心殿等着她, 瞧她一脸的汗,面色微微潮红便晓得了, 这厮死性不改,又跑去练功了, 他也没说什么, 只当不知道。
自从何钰怀孕之后,他便开始勤翻相关的东西,知道孕妇偶尔走走,运动运动对身体更好,只不过何钰练剑,大开大合,有些运动过度,顾晏生知道,却阻止不了,让她怀孕已经够憋屈她了,再不让她练剑,怕是要恼。
她心里有个数就好。
顾晏生秉退了所有人,亲自给她解开披风,搬开桌子一角,露出一人的空隙,让她上床。
孕妇多活动活动是好,但是更多的还是好好歇息,什么都不想,吃了睡,睡了吃,过猪一样的生活。
知道何钰性子野,在一个地方待不住,他便弄来许多话本,搜集何钰喜欢看的东西给她解闷,不会讲笑话,只能陪着她一起无聊。
俩人一个处理奏折,一个看话本,倒也相安无事。
何钰本性不改,即便当了娘,依旧和原来一样,闲不住,手里拿着话本,身子翻来覆去,坐不住一样,偶尔腿没处搁了,便搁在顾晏生身上。
踩在他背上,架在他肩上,偶尔双脚塞进他的衣襟里暖着,顾晏生概不反抗,任由她乱来。
有时候何钰也会问他,烦不烦?
他说不烦。
何止是不烦,简直有些喜欢,喜欢何钰嫌枕头太矮,直接靠在他背上,俩人的体温纠缠在一起,能时时刻刻感觉到何钰的重量,叫他安心。
也喜欢何钰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把玩他的手,捏他的耳朵,偶尔散去他的玉冠,将下巴搁在他头上,更喜欢何钰闲着无聊,表露心迹,与他谈心。
怀孕不能到处乱跑,大多数时间俩人都窝在养心殿,这段时间也是顾晏生最喜欢的,一歪头就能看到何钰。
或安静看书,或悄悄做小动作,偶尔观察观察自己的胸,有没有长大?
对何钰来说这段时间或许有些漫长,无聊,发霉生灰,对顾晏生来说就像一盏茶的功夫一样,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又是四个月过去。
何钰临近生产,自己不紧张,倒是把顾晏生紧张坏了,下朝后招来有孩子的大臣们,耐心讨教照顾孕妇的技巧和需求,力求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没有后宫,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何钰,突然与他们探讨照顾孕妇的注意事项,那肯定是何钰怀孕了。
这些大臣们昨个儿还商量着集体弹劾何钰,说她祸国殃民,要求废后,给惩罚等等,如今算是尽数泡汤。
天大地大,罪再大也抵不上龙种。
何钰再怎么说也为皇上怀了孕,肚子里有皇家子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女扮男装,欺上瞒下而已,比不上皇家后代重要。
若真要治她的罪,是为难何钰呢?还是为难皇上和小皇子?
听皇上的语气便知晓了,何钰在皇上眼里很重要,尤其是怀了龙种之后,更加重视,不顾身份与他们探讨孕妇的注意事项,足以说明一切。
要真坚持惩罚何钰,与其说是惩罚何钰,不如说是惩罚皇上。
毕竟是内子,何钰胡闹,皇上也担了一部分责任,可他是皇上,谁敢治他的罪?
他要是有罪,所有臣子都有罪,逼得皇上认罪。
这些以前大臣们便考虑过,不过皇上一直不声不响,只撤奏折,朝堂上也不谈这事,便让他们以为皇上理亏,包庇何钰,为求公平更加奋力的弹劾何钰。
偏偏顾晏生就是不理不睬,一拖拖了四个月,这事险些便翻过一页。
户部尚书觉得再拖下去大家肯定已经忘了何钰的罪,便主动联名,提醒大家集体弹劾何钰。
谁料皇上给了个惊天大消息,何钰怀孕了。
她这一怀孕,母凭子贵,以后地位非但不会降下去,还有可能升,他们再一个劲的得罪,那就是没眼力见了,不如趁现在识趣些,送皇上,何钰和小皇子一人一个人情。
于是小朝会上船舵倒转,绝口不提何钰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事,甚至还主动夸何钰,说何钰文成武德,是当官的料,窝在闺房里委屈了。
既然众大臣识趣,顾晏生也识趣,没有计较众大臣说何钰坏话。
毕竟何钰原来确实有罪,女扮男装位及宰相,众人弹劾,他没有理由反驳,现在理由十足,是时候算账了。
怎么说何钰怀孕也算将功补过,无功无过,不能再叫她受委屈。
当然何钰以后还是要回归朝廷,不能太得罪了这帮人,就当替何钰着想,算了这回。
他这边刚跟众大臣谈论到一半,转头就听说何钰那边有动静,吃惊之余顾不上招呼众大臣,忙奔去养心殿。
何钰已经疼了小半个时辰,不声不响,要不是无双发现,她还在忍着,顾晏生进来时一眼瞧见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唇上无色,额头尽是冷汗,他以为要生了,指挥人去喊稳婆和太医,守了十几个时辰,何钰累睡着了。
后来稳婆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只要羊水不破,基本不会生,只是阵痛而已,往后还会疼很多次,直到生下来。
顾晏生当即有些后悔,早知道那日忍着点,何钰也不会怀孕,更不用遭这份罪。
她那么要强的人,整日惦记着权利,叫她在家窝上半年,比杀了她还痛苦。
顾晏生甚至有一种感觉,她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但是不想要,所以不当回事,随缘要,如果孩子能活就要,活不下来就随便。
看她平时丝毫不在意,该吃吃,该睡睡,每日照样偷偷练剑,都九个多月了,依旧不死心,趁他上朝的时候练。
怕又跟上回似的,在他之后回来,干脆便在养心殿练,养心殿那把剑下被顾晏生搁了一根头发,何钰没发现,只要她动,那头发就会自己掉下来,这几个月以来,几乎每天都瞧见头发掉在地上,很少有例外。
还好孩子争气,即便被她这样折腾,依旧稳如泰山,脉搏非但不弱,反而还比一般孕妇要强,何钰歪打正着,提前帮孩子强身健体。
母体强,孩子就强,何钰功夫不弱,又坚持每天练剑,孩子被她折腾的也强如牛犊,轻易不会掉。
顾晏生自己便是医者,每天探她的脉搏,眼瞧着何钰肚子里的孩子脉搏越来越强,既欣慰又不知该怎么告诉何钰,她这个随缘要,比人家千方百计护着还要稳妥,一般的小灾小难,摔一跤等等,丝毫影响不到孩子。
这孩子非常顽强的度过了九个多月,马上就要生了,也知道母亲烦他,晚上老实的不得了,只在白天稍稍折腾一下。
何钰为了孩子受尽了折磨,不喜也在常理之中,顾晏生知道,只是更加体贴的照顾,包括照顾未来的孩子。
他都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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