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燕归来(1 / 2)
紫光简直要被她家小娘子给愁死了,明明瞧着两人几个月下来有那么点意思了,可是你们敢不敢谈谈花说说月,不要见面三句话就扯到公事上面去啊!
“好不容易这几年年景好了,没想今年冬天又闹灾。”李昭皱着眉头道。中原尚未分裂时,二十多年内大范围的天灾接踵而来。大齐的衰落起码有一半能归咎于此此。直到这五年才好转,可是从去年开始又开始闹灾,这次首当其冲的是鲁地,赤地千里。
宋朔听了李昭的话,想起前几年民不聊生的惨况,道,“要做准备。”
李昭点了点头,“前几年的经历至今还心有余悸,阿爹这几年一直都在准备物资。”就算不是为了抗灾,打仗也要粮草啊!所以只要不闹的太厉害或者时间太长不至于像大齐那会儿那么乱。
“在这里与其以工代赈不如以荒征兵。”
李昭不由得肃了颜色,兵源补充早就结束,而且一般不会在新地征兵,忠诚度不够。
想起这阵子收到的朝廷邸报,李昭脸色逐渐沉重。突厥偏北,受灾更重,燕、鲁、北齐边境线时有骑兵掳掠,因为都是小股人马,机动性强,输多胜少。
宋朔走到后面的沙盘边,边指点边解释。随着他的话,李昭脸色越来越差。
六年前西突厥达头可汗亡,因为可汗继承制度没有定型,众位王子为汗位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东/突厥沙略可汗渔翁得利,一统突厥。
东西突厥原就是一体,大可汗因为兵败齐太/祖而亡,也是因为内讧一分为二。八十多年后,再次合二为一,不得不说一句造化弄人。
现如今突厥内部磨合问题解决了,这位正值壮年野心勃勃的可汗终于把目光投向了肥沃的中原。
这半年突厥兵挑衅的地方都是入关必经之地,未尝不是一种探路。
“万一开战,新地民心不稳,又刚闹了灾,如果有人煽风点火,很容易出乱子。把青壮征兵带走,想乱也乱不起来。我想写封折子请示相公。”
李昭不擅长军事,但她相信宋朔,遂道,“我替你执笔。”宋朔文学素养不到家,文书工作一般是他说幕僚写,或者幕僚写了再给他过目。
论打仗,十个李昭抵不上一个宋朔,论文采,那就是十个宋朔比不上一个李昭了。
侍女要上前研磨,被宋朔盯着看了两秒之后,默默退散。
于是宋朔上前有点笨拙的开始磨墨。
原本心事重重的李昭绷不住一笑,宋朔耳后根可疑的红了红,垂着脸十分认真的研墨,一不小心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钝响,赶紧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偷瞄李昭。
李昭忍笑到脸酸,可在外人看来却是面不改色,似乎一无所觉的洗笔,待墨汁差不多了,掭笔下字。
可以想象下,当李徽收到署名宋朔,打开一看却是小闺女字迹的奏折时会是什么表情。
宋胪进来是便见这一幅‘秀分快’的画面,五指张开着捂着脸,夸张大叫,“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李昭抬头扫了他一眼,收完最后一笔,又上下看了一遍,觉得无误,便对他道,“你来看看!”
“呦,你们写小情书还要我点评下啊!这多不好意思!”宋胪还挺来劲,虽这么说着,宋胪还是抬脚走过去,他当然知道巴巴叫他来肯定是有正经事。
那语调,恨得李昭想拿砚台砸他一脸。当年姑姑和姑父就不该小小年纪送他去军营,跟老兵油子混久了,好好的世家子时不时抽个风。
宋胪扫了一遍,“所以这是要征兵?”
“阿爹应该会答应,你可以先准备起来,等公文到了即可开始。”
“为什么是我!”宋胪极为不忿,指着人高马大气血红润的宋朔,“他早好了。”
“外伤好了,内伤没好,这几年他受了这么多伤,要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调养下,老了一身伤病。”李昭理所当然道,她花了那么多心血给他调养身子,岂能半途而废。
“征兵很累吗?”
李昭点头,“劳心伤神。”
“我也会伤的啊!这几个月都是我在忙,他呢好吃好喝好人的享受着。”宋胪痛心疾首的指着李昭,“我才是你表哥啊,生女外向,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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