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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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胤感觉梁珩话中似乎有丝丝寒气,以为梁珩是怀疑他们屈打成招,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梁珩心下着急,看着老泰山这模样像是十分不妙。

梁胤见那沈忞一动不动,也有些着急,忙叫了一声。

“沈忞,沈忞!”

沈忞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来,定眼看了一会儿,就见几个人站在门外。

前面两个都是身穿绯色官服的,其中一个正是州牧梁胤。另外一个...沈忞已经四年没有见过梁珩了,一下没有认出来。

“梁大人即刻就准备堂审吧,时间不多,本侍御史希望在走之前,本案能有个结果。本侍御史也好与皇上交差。”

梁珩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出他和沈家人的关系,因为这样可能会影响这件案子调查的公正性。

正当梁珩他们说话的时候,沈忞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沈忞作为凉州第一富户,如何会跟官府没有交情。这件事明显沈家就是被陷害了,可是梁胤却装聋作哑,将他关起来,也不提审,也不动刑。沈忞就知道,梁胤这是一定要沈家死了。

“梁胤,你想要沈家死,我知道。你把老夫关进来,一不动刑,二不提审,你就是想拖死我们沈家,再也做不成生意。你吞下我沈家多少好处了?现在胃口大了,想将我沈家整个吞下,别噎死你。我告诉你,我女婿在京城里做御史,你最好不要让我女婿查到你了...”

梁胤怕沈忞再说出别的来,连忙打断沈忞,“梁大人,这里阴冷,我们上去说吧。”

这沈忞会有做御史的女婿?他就那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儿,几年前悄悄地嫁人了,也不知道嫁给什么人去了,几年没有听说过消息。笑话,他沈忞要是有做御史的女婿,沈家会在一开始不说?

梁珩却没有理会梁胤,上下打量了一番老丈人。只见老丈人似乎有些形销骨立,说话都已经中气不足,不复当年他娶沈蓁蓁的时候,那么精壮魁梧,精神抖擞了。

“贤..贤婿?”沈忞看着梁珩,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梁胤震惊地看着一脸不敢置信又带着丝喜色的沈忞,这姓沈的老家伙莫不是被关出毛病来了?竟然冲梁侍御史叫贤婿?

“沈忞,你乱叫什么?谁是你女婿?!”梁胤厉喝一声。

若说刚刚沈忞还有些不确定,这会儿相隔不过两步,沈忞看得更清楚,更加确定这就是他女婿了。

“贤婿...你、你怎么来了?”

就在梁胤见沈忞还在胡言乱语,正想喝止之时,他惊恐地听到身边的梁侍御史叫了一声“爹”!

梁胤僵硬地转过头,就听梁珩说道:“爹,您受苦了。您放心,此案我一定查得真相大白!您身体还好吗?”

沈忞简直喜极而泣,他虽说知道女婿在京里做了御史,但是毕竟远在天边,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远水解不了近火,且梁珩初初到京,也没有什么根底。这梁胤他们不过是要财罢了,这身外之物自然不及家人平安、女婿的前程重要。沈忞就没有想过要告知梁珩这件事,哪成想,女婿今天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好好!贤婿,我沈家素来多行善事,怎会做下在米中混砒霜的恶行来!贤婿,你要证我沈家清白啊!”

“爹,您放心,若是沈家是清白的,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陷害沈家!”

沈忞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这一个月来所受的陷害、无处伸冤的绝望、对沈家命运的担忧,让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沈忞,深受折磨。这一刻看到女婿,沈忞禁不住老泪直流。

梁珩从木栏之间伸入手去,紧紧握了握沈忞的手,“您,您别太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沈忞抹去两滴浊泪,用力点了点头。

梁珩看了两眼两颊已深深凹陷的沈忞,“爹,您保重,我这就上去了。”

沈忞点点头,在微弱的油灯之下,双眸总算有了些光亮。

梁珩上前走了好几步,同样惊呆的衙役比梁胤先回过神来,连忙推了推还在神游之中的梁胤。

梁珩并没有理会落在后面的梁胤,径直出了牢房。

梁胤满心复杂地跟了上来,看着前面的梁珩,梁胤感觉这像是一场噩梦。沈忞的女婿是本年巡查的廉察使?还是侍御史!沈家人这是捂金蛋子吗,怎么从来没有在外面说过一句?要是他们说了,别说是侍御史了,哪怕是御史台一个小小的吏员,他也万万不敢动沈家啊!御史是什么?天子近臣!

梁胤小跑几步,跟上梁珩,小心翼翼地问道:“梁大人,你真的是沈忞,不,沈老爷的女婿吗?”

梁珩没有回头,“梁大人,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本侍御史认为你现在该做的,是尽快提审沈家人,查明案情,尽快结案。你认为呢?”

梁胤连忙点头,“是是。”

梁珩转头看了梁胤一眼,梁胤满脸似乎都是悔不当初,额头上铺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梁珩知道,这案子,梁胤肯定会圆满结案。不外乎沈家是被冤枉的,死者另有死因,沈家粮铺里有毒的粮食也是被人陷害的,这个人,官府已经抓到了。

这些可能就是本来的事实,若不是因为他来,这事实一定就会尘封了。

果然如梁珩所料,一天不到,沈家米行的案子就大白于凉州城,结局和梁珩意料的没有差多少。

这案子,明显就是有人陷害沈家,但是梁珩没法查。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就算是皇使,也没办法调动当地的衙役为他办事查案。何况这件事里,一定少不了梁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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