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侍疾(2 / 2)
太皇太后深呼了一口气,到底没忍住又吐出了一句话:“听说你们亲事日子定的倒是挺紧的,怎么不好好操办一下。”
睢阳大长公主与晋阳大长公主二人闻言,倒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马上回答,显然十分沉得住气。
当然一般越是底子厚的人家,从定亲到成亲,时间便会拖得越久,不仅仅是因为举办一场盛大的婚事前期所要筹备的时间久,更是因为越是精贵的女儿家,越得把架子端起来,轻易许嫁,显得太过轻浮。
卫家本来也是打算多拖些时间,毕竟卫良辰年岁也并不算大,不是急嫁的姑娘,只是这一回,晋阳大长公主与夏越朗二人诚意十足,再三上门求娶,要知道,晋阳大长公主这一辈子,可从来都没有这么上赶着殷勤过,卫家虽然端得住,却也难免有几分洋洋自得,最终还不知不觉就给这么答应了。
等到反应过来,可不懊悔不已,但许下的话,又怎么能够轻易推翻呢!
晋阳大长公主也自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私心重了些,所以也最听不得旁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即使这个人是她的母亲太皇太后,所以闻言,直接出面维护卫良辰,脸上依然带着满意的笑容:“这事儿论起来,也得怪我,可不就是因为太满意这个儿媳妇,恨不得立刻便娶进家里来吗,所以再三上门求了,这亲家素来又是好说话的,耐不得我的求,所以便应了!”
晋阳大长公主说罢,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卫良辰,眼里所透露出的喜爱,几乎是要慢慢的溢出来了,不管是谁瞧见了,也都不会再说卫家的不好。
而睢阳打长公主也是冲太皇太后说了一句:“良辰这孩子,自小在家中便受宠,嫁妆也是她父母自出生后便开始积攒起来的,这些年来,虽不好说是十里红妆,但咱们这样的人家出嫁,也足够看了。”
太皇太后再次被噎了一句,她还真想把这门未经她允许的亲事就这么给搅合了,可是,便是她是身份尊贵的太皇太后,也没有这个权利把亲事搅合了,更重要的是,晋阳大长公主和卫家,也决计不是好惹的。
太皇太后便是再气愤,至少理智尚存,不会真的直接扯破脸皮。
但是让她咽下这口气,可实在是憋屈。
最终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是愤怒过度出了昏招,还是什么缘故,直接吩咐冯女官拿了几件“寒酸”的赏赐过来。
当然说寒酸,也决计不算寒酸,一套宝石头面、几匹贡绸并数件摆品,若是日常拿来赏人,自然是当得起丰厚,可偏偏太皇太后又加了一句:“哀家身体近来一直不适,你们婚期又是这般紧,届时恐怕无法凑热闹了,这几件东西,哀家先赏了,也当是给你添妆了!”
外孙子的婚事,就给外孙媳妇这么点子东西,说实话,晋阳大长公主便是觉得太皇太后做有些事情的时候的确是过分了些,却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怒极反笑,只让身后宫人接过了冯女官带来的东西,冲着太皇太后冷笑道:“母后既然身体不适,合该好好养着,也莫为这些事情操劳了。何况,这越朗的婚事,也的确是轮不到他的外祖母替他操心!”
太皇太后听完这话,面色完全僵硬住了。
最终太皇太后所认为的添堵,倒是给自己添了不少的堵,对其他的人,却是没有半分的影响。
而等到夏越朗的亲事来临的时候,晋阳大长公主还真是连与太皇太后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操办了起来。而且,在这期间几个月的时间里,晋阳大长公主进宫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踏足过太皇太后的宫里。
太皇太后偶有几次遣人来请,晋阳大长公主也只是不冷不热回了一句:“母后身子不是不适吗,我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能够去打搅,更何况,我今日还要操办自己儿子的婚事,可不能够过了病气。”
这话说的,可真是毫不客气,当然晋阳大长公主嚣张惯了,也真没有会去计较她这话的失言之处,所以太皇太后除了自己生闷气,也就只能够生闷气了。
这气憋得,还真是给病了,加上如今天气又开始寒冷起来,虽然宫中早早的烧上了地龙,但太皇太后到底年岁大了,身子骨实在吃不消,初始小小的一个病,到了后来,必须得卧病在床。
消息刚刚传到赵晋延与芙蕖这边的时候,二人也没当真,后来去瞧了,看着一脸蜡黄脸色的太皇太后,二人才重视起来。
按理,既然太皇太后是真的病了,芙蕖也合该去侍疾才是,芙蕖也的确去了几次,但太皇太后显然是生着病也不消停,便是芙蕖本身与太皇太后也有几分感情,都被她这般消磨殆尽。
而赵晋延更是心疼芙蕖,直接将芙蕖从太皇太后宫里带走,只说如今宫务繁忙,缺不得芙蕖。
这边芙蕖离开,芙蕖原本还有几分担忧太皇太后那边没人照顾,虽然底下宫人一大堆,毕竟也没个主事的人儿,结果隔日,皇太后去侍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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