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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金和一万金相比,傻子也知道谁多了。
于是先前那几个为了一百金的亡命之徒,都停住了冲向谢妙容的脚步,转身看向王凤。
王凤看见那些人盯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狼看见了肉一样,不由得心慌起来,大声道:“反了你们,竟敢不听我的号令了?谁敢不听我的号令,我即刻让人斩了他!”
“嘿嘿,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我不用听你的号令,王兄,这一万金我要了。”忽地,在他身边冒出一个凉凉的声音。
王凤心中猛跳,他转过脸去,看到了陆莺不怀好意的笑。
不等王凤抽刀在手,陆莺手里提着的一柄刀已经抢先往前一送,再一横,那柄锋利的长刀就已经压|在了他脖子上。
王凤大声喊:“兄弟们,你们快些来救我!”
陆莺已经说出来龙溪土语,让他手下的人一部分过去护着谢妙容,一部分在自己身边围成一圈,护着自己。
事发突然,那些汉人的兵士一下子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去救王凤的话,立即就要跟那些龙溪土人动上手。
正在犹豫的时候,谢妙容又说话了:“凡是此时放下兵器,不跟龙溪人械斗的兵士,每人赏十金。而且我还会饶恕你们不知情,跟着姓王的冒犯我之过错。”
“十金……不打就会有十金……”那些汉人兵卒听谢妙容这么一说,就有不少人将手中的刀枪放下了,不少人说,“我们不斗,我们不斗,我们愿意得那十金。”
有人开了头了,不一会儿,所有的汉人兵卒都从众放下了兵器。这么一来,谁也不会为了王凤跟龙溪土人动手了。
陆莺见状,仰天哈哈大笑。
王凤却是给气得发抖。可他现在也毫无办法,那些汉人的士兵贪图谢妙容开出的十金,都丧失了斗志,不再想着要来救他这个上司了。而他一向认为是很听话的兄弟的陆莺,也被谢妙容开出的一万金给诱|惑了,为了那一万金背叛了他这个好兄弟,好朋友。
此时,阿豆已经把农十一给拖了出来,拖到了谢妙容身前。
她抬起头时,发现眼前的状况不由得瞪大了眼。什么时候对面那些人分成了两派?原先这些人不是一致对着皇太子妃发难吗?就在她刚才进山洞拖农十一之前,那些人还手持刀枪,要扑上来杀皇太子妃的。可这会儿,她见到的是陆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压|在那黑衣男子的脖子上,看样子,那个黑衣男子被陆莺制住了,而那些汉人士兵都是刀入鞘,枪放下,似乎在作壁上观。
“殿下,那些人……”她狐疑地看向对面那些人问。
谢妙容却不回答她这话,反而是对陆莺说:“陆莺,你看一看这是不是农十一?”
陆莺闻言,就叫了自己的两个手下来,将王凤给绑上,他自己收了刀往躺在地上的农十一那里走。
走到昏迷在地的农十一跟前,他蹲下去仔细看了一看,最后还真是认出了农十一。尽管农十一走了好几年,样子也变得像汉人,皮肤也没那么黑了,可他的耳后依然有农洞的纹身,这无论如何也消失比了的。再加上他的脸型还是没有脱去小时候的样子,故而,陆莺确认了眼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就是农十一。
这下他对谢妙容的话那是更加相信了。
陆莺又检查了下农十一的口鼻,闻了闻味道,很快他就从腰间摸出一个黑瓷瓶出来,从里面倒了些药粉出来,再取下腰间挂着的葫芦,将那药粉抖入农十一口中,又用葫芦里的水给他灌下,接着把农十一的脑袋给放下。
他说:“要不了一刻钟,农十一就会醒过来。”
谢妙容就说:“洞里我还有些兄弟吃了有病的山羊肉给毒倒了,你能不能也帮他们解毒?”
陆莺稍微犹豫了下,他看了看地上的农十一,皱了皱眉,又回头看了眼被他的手下绑起来的王凤,最后他说:“好,看在那一万金的份儿上。不过,你可的说话算话,要是你真是皇太子妃的话,可得饶恕我不知之罪,我并不知道王凤是让我们去做的劫持皇太子妃的车队的勾当,我跟溪鱼都被他给骗了。”
“我说话算话,你放心吧。”谢妙容挥挥手道。
她想,要是这个陆莺一会儿真得救了阿石等人,那么自己就履行诺言,饶过他带领手下去劫杀了自己的车队的那些兄弟。尽管陆莺和陆溪鱼杀的人多,而阿石他们不过三十来个人。但是,也是这个陆莺还不是个丧心病狂,偏执的人。否则,她今天就算说出自己的身份,又拿万金来引诱他,也很可能过不了眼前这一关,被杀死在此地的。因为有些人顾前不顾后,又喜欢杀人灭口这一套。
陆莺就带着几个手下往山洞里走,进去救吃了病山羊的肉被毒倒的阿石等人。
他本身是巫师,除了会以些奇怪的法术之外,在还精通医术,尤其会一些龙溪当地的用那些不知名的药材治病的法子。这也是当地土人的传统,巫医不分家,一般是巫师的人兼做医生。黄灵儿也是这样,她那个洞女又是巫师,又是医生。
等着陆莺几人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农十一已经醒过来了,他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了一通,才好些了,坐在地上直喘气。
他醒过来时,看到周围那么多兵还给吓了一跳,阿豆简单地跟他说下情况,他才放心地去吐去了。
陆莺出来后看到农十一,就朝他走过去,叫他。
然后蹲在他身边,说是自己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有话想问他,希望他老实回答。
农十一就叫他问,自己一定会说实话。
其实陆莺此时不用问农十一,他做的事情已经表示他相信了谢妙容的话了。因此他问农十一,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到底,他还是有点儿害怕万一帮错了人,得罪了王凤,那以后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个龙溪十八洞的洞主之位肯定是做不成了。
“那个,你身后的那个女人真是大齐的皇太子妃吗?”陆莺小小声地问农十一。
农十一点头:“的确是的。”
“没有说谎?”
“我要是说谎,以后就叫虎豹给吃了。”
这话说得非常地狠,因为农十一的父亲是被老虎吃掉的,农十一绝对不敢轻易起这个誓。
而农十一的父亲是怎么死的,陆莺也明白,所以,他立即就相信了农十一的话。
紧接着他就站了起来,拍了拍农十一的肩膀说:“我没白救你。”
然后走向谢妙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朝着谢妙容哈腰拱手:“小人陆莺见过太子妃殿下,方才小人多有冒犯,还请殿下饶恕……”
谢妙容大方道:“不知者不罪。对了,陆莺,不知道我阿妹黄灵儿怎么样了,你们没有对她下手吧?”
“没有,没有,溪鱼将她和她父兄都关在一起。太子妃殿下,回去后,还请您一并饶恕了溪鱼,我们也是被王凤给骗了,才做下了这些得罪您的事情,还请您能绕过我们。还有,我们对黄洞的洞主也多有得罪,这会儿,我救了你,也就不能做龙溪十八洞的洞主了,您可否给我们指一条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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