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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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葶苈还记得那天江聘喝多了酒, 微醺着跟她说他的志向时的样子。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一个弧度, 骄傲肆意的模样, 眼睛亮的惊人。

他说, 他的梦想从来都是金戈铁马, 用鲜血和生命护卫边疆。这是他生来的信仰和希望。

他期望做像他父亲那样的人, 只要提及征西将军, 无人不会不交口称赞。说他的英勇和无畏,说他的器宇轩昂,说他的战功赫赫。

他期望着有一天, 他会骑着马披着战甲凯旋而归。会有人成群结队地欢呼,迎接他和他的军队。大人会指着他,对着自己家的小儿说, 看, 那就是我们的将军。

江聘一手牵着她的,一手指向窗外, 唇角的笑恣意灿烂。好像那里真的有着万千百姓, 在迎他回家。

他转了头, 问她信不信。鹤葶苈自然是笑着颔首。

他见了便更是高兴, 扔了杯子抱住她, 用热烫的唇去吻她的额。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鹤葶苈不解,却也不想坏他的兴致。就那么笑着让他抱, 安静地听他絮絮念。

那晚,月明星稀, 满桌的美酒佳肴。外面有飘着小雪花, 稀稀落落。

江聘说的是…我的将军夫人。

他真的适合那样的生活,满腔的热血,满身的正气。少年威风,指点山河。

他的眼睛像是桀骜的雄鹰。鹤葶苈没见过真的鹰,却是真的觉得,鹰的眼,就该是这样的。桀骜不驯,能包容天地,并且绝不服输。

江聘喝了很多酒,稍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气。他却不嫌自己味道难闻,死皮赖脸非要搂着鹤葶苈。用火热的胸抵着她的背,用指头捏着她的,沾着酒水在桌上写字。

他的手那么大,能将她整个攥在手心里。有些粗糙,然而干燥厚实,让人安心得不行。

江聘贴着她的脸,带她一笔一划地写。

简短的七个字——不负国,不负卿卿。

他习字用心了很多,写出的东西虽算不上多潇洒,却也能勉强称得上漂亮。细细看,有些风骨。苍劲有力,即便只是沾酒写,笔锋处的凌厉,仍旧慎人心魄。

鹤葶苈靠着他,仰了脸去看。他也正巧低头过来,轻轻吻她的鼻尖。

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鼻梁,让人心痒难耐。

二姑娘弯着唇笑,伸手去掐他的耳朵。她用尖尖的指甲刮蹭着他的耳垂,一圈圈的,轻拢慢捻。江聘也不躲,很乖顺地任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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