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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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过了半晌,江聘的喉结终于动了动,轻声问她。

驴唇不对马嘴。

“喜欢。”鹤葶苈毫不在意,她很痛快地点头。柔软的头发蹭在他□□的肉上,痒的勾人。

“好。”江聘笑起来,倾身过去吻她。手脚不老实地摸过去。

唇被堵住,鹤葶苈的脑子也慢慢被他吻得混沌。直到最后累的软在他怀里,被他抱去沐浴,她也还是懵的。

江聘说“好”。可他是在答哪一句话呢?

天光微微亮了,江聘拄着腮躺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无声地笑。

她睡得熟。几缕调皮的发落在鼻头,她痒,从嘴唇呼着气要把发吹走。眼睛还紧闭着,腮帮子却一鼓一鼓的。

娇俏又可爱。

江聘笑得更欢。他伸手把那缕发撩到她耳后,低了头亲了口她的鼻尖。

“唔…”鹤葶苈嘤咛一声,下一刻却撅着唇还了他一个吻。亲在空中,啵唧一声。

“傻葶宝。”江聘学着她的样子,也轻轻地啵唧了一下。看着熹微晨光中她朦胧的侧脸,眼睛都乐的弯起。

她好漂亮。精致的像一尊瓷娃娃。无论哪里,长得都好顺他的心意。

江聘翻身下了地,给她掖好被角。又赤着身蹲在地上看了她好一会,才出去换衣。

我的傻姑娘…

我的好姑娘…

等过了很久,鹤葶苈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就大亮。太阳高高悬在半空,是真的日上三竿。

窗户那里被很贴心地挂上了藕荷色的纱帘。日光透过薄纱撒到被子上,一点点细碎的光晕。又柔又美。

枕边的人早就起了。她迷迷糊糊地记得江聘靠在她耳边跟她说话,让她多睡一会,让她不要急。

难得赖床,二姑娘靠着枕头抓着绣被上的光影玩,细眉愉悦地弯起。

院外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她听到阿三无奈的劝言,满满的都是忧虑。是对着江聘说的。

他说,“公子,您慢点。面粉都飞了漫天了。”

阿聘没走?什么面粉?鹤葶苈挑挑眉,掀了被子想下去找他。

江聘的回话很不耐烦,带着点赌气的味道,“行行行,你天下第一行。让点让点别挡小爷的路。”

听起来,他心情应该还不错。闻声,鹤葶苈的笑意更浓。

对嘛,她的夫君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弯着腰穿鞋子,起身要走时,却发现了枕边的一个信封。

很传统的那种信封,褐黄色的牛皮纸。可又有些不同。因为上面用细细的小狼毫笔沾了红色的染料画了一大簇的茶花。

艳丽,火红。

旁边是三个好看的行书字。与妻书。

情信?看着这样的封,鹤葶苈脑中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个。

夫妻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有心。她觉得幸福,有些想笑,很欢喜地开了封去看。

好长的一封信,密密麻麻写了四页纸。

鹤葶苈本是弯着唇的,可看着看着,却是再笑不出来。鼻子越来越酸,她捏紧了纸的边沿,喉咙酸痛。

江聘的字进步极大,规整的,潇洒凌厉。

他写了很多很多,叙述并不完美,有些涂抹和错字,但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心。每个字都显得沉甸甸,全是他的心血。

江聘用了很大的篇幅去讲他的爱,去讲他的顾虑和担忧。他再次将心剖开,写在纸上,给她看。

母亲的抑郁而终,父亲混乱的后院,除了祖母再无旁人关爱的少年时期。这些都在他的心上打下了似浅实深的烙印。

他真的是怕极了重蹈父亲的覆辙。即便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还是怕。

他其实,是有些敏感的。

在信上,江聘夸她。说她是柳枝儿一样的美人儿,柔弱,而有着生而来的坚韧。讨人喜欢。

他又说她是糖做的娃娃,剔透,却又让人含在口里怕极了会化。仍旧讨人喜欢。

哪里都讨他的喜欢。

鹤葶苈用指头捂着唇,堵住要溢出来的呜咽。

她看见了江聘画下的那个血指印,还有旁边的那句话。寥寥数字,笔墨却是重的要晕开了上好的宣纸。

他说,此生为你一妻,再无妾侍。

他是真的咬破了指尖,印了个手印。嫣红的,像是雪中的寒梅。刺目的色泽扎的人心疼。

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偏要较真儿…

“傻阿聘…”

鹤葶苈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泪落下来,她伸了手去接,不敢让它染湿了信纸上的黑字。

掌心里温温热热,心里却是酸酸麻麻。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穿着素白的寝衣,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炕头哭。

该怎么疼他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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