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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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能为力。

现在,有了新的生命在了。这个孩子,就像是严冬刚过春日才来时,拂面的那缕暖风。

或许他代表的就是春天吧。一切都会过去的,全都会好起来的。

鹤葶苈回到自己的院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聘写信。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那些是纸上写不下的思念。

粟米给她磨墨。她凝神构思,再撩着袖子,一笔一划地写。

唇边带着笑,眼里有光彩。素手红笺,皓齿星眸。

她喜气洋洋地跟江聘表功,说自己今个吃了多些菜,用了多少粥。她还给他做了很多冬衣,还有靴子。

上面的绣纹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领子上有他的名字,还有她的想念。

她在上面绣…葶宝思阿聘。小小的一行字,对着光绣完,她眼睛疼。

鹤葶苈一边写,一边笑。

她又抱怨,说自己最近身子有些不一样。爱睡了,多吃了,心情还时好时坏。她不想给他做衣服了。

想着江聘看着信时瘪起的嘴,鹤葶苈笑得更欢。

她咬了咬笔杆,在上面写下了最后一行字…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

天气晴好,她将信纸收进封里,用蜡油细细地封好。想了想,又拿出个新的封子来,抹上漂亮的胭脂,给他印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香香的。千里之外,送你一个吻。

院子里是江聘临走前给她搭的秋千架,不很高,但很好看。他怕她闷,怕她烦,给她花了好多的心思。

她有了孩子,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荡得好高。就慢悠悠地小幅度地晃。脚下是漂亮的花丛,她的裙子在花瓣上轻轻拂过,轻飘飘。

粟米笑,说她好像花仙子。

鹤葶苈努了唇作势要打她,也跟着咯咯地乐。

很久都没有这种纯粹的喜悦了。这个孩子,来得真好。

鹤葶苈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江聘的信。他在那边始终惦记着她,只要到了驿站送信的日子,从来不落地会有一封给她的家信。

有的时候是他密密麻麻写下的思念。有的时候,只是粗糙的一两句情诗。还有的时候,是画儿。

画大漠的风光,画边塞的苍冷。画他心里念着的她,还有他画的流氓兮兮的春.宫图。

他在下。她在上。

鹤葶苈想啊想,羞红了脸儿。她从秋千上蹦下来,咬着唇往屋里走。

义公没跟着江聘一起走,在她的要求下,养在了后院里。她抓了把草料去喂它,笑眯眯地拍它的大脑袋。

“义公,我要做娘亲了。你的主人要做爹爹了,你为我们高兴吗?”

义公睁着眼珠看她,摇摇头打了个悠长的响鼻。

鹤葶苈弯了眼。阳光下,她的侧脸白嫩嫩,上面有嫣红的霞。

晚上的时候,她收到了江聘从远方寄来的信。

好薄的一页纸,她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可看到了信纸上的东西,她的手却是惊得一抖,哭笑不得。

他说军队路过城镇,他特意去买了盒胭脂。想给她寄一个吻。

白色的纸上,歪扭扭的唇印。

鹤葶苈看着,似乎还能听到他亲上去时的声音。啵唧。

傻阿聘。烛光旁,她笑的像一朵俏丽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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