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再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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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朋友的祝福是最令人开心的,想想临走时,连不苟言笑的邱白露也伸手拍起南宫雪的肩膀,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路上仔细些,走好了。”

新绿已尽布枝头,蒙蒙一片,几只小鸟快乐地飞过,早春的风光明媚多姿。

马车缓缓前进,窗间嵌着一幅流动着的、生趣盎然的春景图,映得车内也明亮无比,杨念晴有心逗他高兴,讲起笑话来。

南宫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中是纯粹的愉快,无论她讲的笑话多么好笑,他总是那么淡淡却又明媚地微笑着。

“你可后悔?”

陡然听到这句话,杨念晴愣住。

南宫雪看着她,轻声叹道:“若是后悔,我们可以……”

“不回去,”杨念晴摇头,拉起他的手笑道,“我不想回去,总遇见死人很倒霉,我决定去南宫别苑祸害你。”

南宫雪没有笑,反握住她的手:“不论路上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回去,如何?”

杨念晴立即点头:“好。”

“果真?”

睿智冷静的人问出这样孩子气的话,好像生怕别人赖帐一样,杨念晴笑着掰他的手指:“大人说话,怎么好骗小孩子。”

南宫雪也忍不住笑了。

片刻之间,他又恢复了平日的优雅。

一抹柔和的阳光从车窗外斜射进来,暖暖地照在脸上。或许是由于昨夜出事的缘故,俊美的脸白得叫人心疼。

然而此刻,那苍白的脸上正荡漾着如释重负般的微笑,那么明净,那么轻快,融化在清新的空气里,连他整个人一起,和谐得如同这初春的流水轻风。

杨念晴失神。

心中竟莫名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她忽然有些害怕。

这样的笑容实在太高贵,太纯净,太动人,竟是那样的不真实,一定很容易遭老天妒忌的。

杨念晴斜倚在他身上,轻声唤道:“南宫大哥。”

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已在询问。

杨念晴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害怕,害怕他会突然从面前消失不见,所以才这么紧张地想把他留住。

见她不言语,南宫雪揽她入怀。

河畔嫩草青青,和日里,水面的波光愈发显得潋滟。风中还微带着些凉意,从窗口斜斜地吹进来,其间夹杂着牧笛声声,啼鸟处处,伴着身下车轮“吱吱”的节奏,大自然的音符是如此的美妙。

人也是美好至极,脸色虽然更差了几分,却始终笼罩着一片柔和的光辉,眉宇间神情十分平静,忧郁之色已消失不见。

多疑了吧,都已经离开了,不会有事的。

杨念晴不停地安慰自己,没话找话:“南宫大哥,到你家要走多久?”

“我们家,”南宫雪含笑纠正,“是我们家。”

杨念晴脸热起来。

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家,是个多么充满诱惑的字眼,何况她只身来到古代,在这坎坷的江湖上刚刚奔波了好几个月。

见她这样,南宫雪微微抿嘴,凤目里浮起少有的调侃之色:“小丫头的脸向来厚得很,也会害羞?”

“谁害羞?我怎么记得第一公子会脸红,”杨念晴扬眉,“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去过那个什么楼,你不是不喜欢女人的吗?”

南宫雪哭笑不得:“我不喜欢女子又喜欢什么?”

“好说,比如男人啊。”

“胡言乱语!”

脑袋重重挨了一记,杨念晴笑着将脸埋进他怀里:“这么小气,以后不逗你了。”

半日,两只手都被紧紧握住了。

“我怎么会生气。”

“真的没有?”

“真的,”他喃喃道,“南宫大哥不气,今后也这样,永远这样才好……永远……”

头上,传来轻轻的叹息声。

永远?这个词大多时候都是美丽而又讨人喜欢的,然而同时也是最不可靠的。因为某些承诺一旦用上它的时候,就必定不能实现。它一旦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预示着你要食言了。

“永远……”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空。

杨念晴听得心直往下落,她早已发现,那修长的手指虽然依旧有力,却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冰冷冰冷的。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缓缓抬起头。

眼帘低垂,似要睡去,微笑依然完美,那脸色却已白得可怕,透着冷冷的雪色,惨白如纸。

杨念晴吃吓,试探着唤他:“南宫大哥?”

他睁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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