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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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文抬起头,难以置信的,你这样想?

他站起来,来回踱着步,你这样大公无私,我看你不如投奔革命党,去救国好了!

我没有大公无私,四少站起来,望了望钟表,大哥死了,颜徵楠不一定守得住信州。

他笑了笑,眼睛有些冷,子文,那才叫一锅端呢。

他不再是许多年前,被送到北方战场的少年,第一次被炮火轰的眼前发黑,一场战斗下来,看到自己身旁密密麻麻的弹坑,劫后余生,不敢相信自己尚且活着。

他有了家庭,有了软肋,韶关不能成为最后一道防线,战火不可以一路烧到北方。夺权的人要以整个中部豪赌,可是他不能袖手旁观这场豪赌。

他不能让他的妻子一觉醒来,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家庭。

颜徵楠兴许输得起,可他做不起被殃及的池鱼。

从这里出发到战场,大约要5天,我猜,刚好是颜徵东被切断补给,弹尽粮绝的时候。

邵子文张了张口,“你要绕过信州,直接去战场,”他顿了顿,转身,“我去安排。”

四少拿起电话,嘴角带了一丝笑,你说,大哥看见我,会不会感激地流眼泪?

颜徵北已穿好了军装,靳筱替他整理领子,可今日领子好像如何也整理不好似的,她垂着眼,拇指一次次的抚过领章,终于红了眼圈。

她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想叫他看见,四少弯下头,要去看她的眼睛,被她躲过了,却仍不放过她。他笑的很温和,好像只是去远方执行一场公务,没有什么要紧事,如此四少的调笑也云淡风轻地刻意,呀,舍不得我呀?

靳筱摇了摇头,眼泪好像却容易从眼眶里出来,于是她忍住了,只颤着嗓子,闷闷地回他,你的军装放了太久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发丝柔软的,带着栀子的香气,四少笑了笑,花房里的栀子开了吗?

靳筱点点头,不去看他,四少的手抚过她的侧颜,又摸了摸她的耳朵,指不定还没有开败,我就回来了。

她抬起头,眼里是闪着星光的希冀,是真的吗?

他好像得逞了一般,终于哄着她露出那张红了鼻尖的小脸。四少倾下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泪水好像落到了唇边,被他舔舐了,又滑入她的口腔。四少的手摩挲这她的脖子,让她忍不住搂住他,将她所有的小小伎俩都使出来,好让这一刻久一点。

语言总可以更高超地掩盖的情绪,相比之下身体便很没有头脑,被攫取的气息让人更加依恋,想要更刻骨铭心一点,柔软的、甜蜜的、带着不知足地贪婪和伤感。

可是时间总是很残酷。

四少松开她一些,蹭着她的鼻尖,轻声道,要好好生活。

别这样,她禁不住掉眼泪,你见过哪个说这样话的人,有好下场?

他们说的是'好好活着'四少禁不住微笑,他觉得她可爱极了,好像今日要比往日要更可爱一些,让人想到会少看她许多眼,便心生遗憾。

你要看喜欢的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朋友结交,变成自己想成为的人。

他声音柔和得像许多年前,学堂里撒下的一束阳光,这样叫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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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筱:少年,请不要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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