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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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被丢在了床铺上,她早已“噔噔噔”的跑下了楼梯去。
她下楼跑去找到他,去敲他的房门。
布莱纳特依旧,没有理睬她,任由她在在门外等了几十分钟。
苏珊娜沮丧的回去了。
而两个小时前......
布莱纳特刚刚收到了从家乡的来信。
他刚进门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站在门后,借着窗户外的灯光。
原来是家里的妹妹回到了柏林,正在位于彩林道夫的家中照顾父亲。她来信说,父亲的病已经好多了,让她这几个哥哥们不要担心,几位将军也不时来看望父亲,父亲的心情还不错。
匆匆读下来,布莱纳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也知道,父亲同自己的性格一样——固执,他认定的事情很难会改变。
所以他认为父亲不会真的“心情不错”。
因为父亲孤注一掷的民主政治主张,让他在军中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动摇,在保守派军人和纳粹党人的两面夹击下,过的很辛苦,甚至曾经十分看中父亲的兴登堡总统也对父亲失去了耐心。
父亲孤立无援,两度被迫辞职,十分抑郁,现在又被囚禁在家中,生病是自然的事情。只是现在好了,妹妹回来了,至少有人可以陪陪他了。
布莱纳特收好了信封在抽屉里,在客厅里悠闲的烤了烤火,一直以来对父亲的牵挂也放下一些。
最后他悠闲的走到了钢琴旁。
好久没弹了,他想着。
弹了一会儿,却意外的发现了另个一声音,从屋外飘来......
......
苏珊娜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布莱纳特的冷漠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引起他注意,却又怕加深他对她的讨厌,只是如果就此放手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
所以,在当天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她拉开了自己卧室的窗子,玩命的吹起了长笛。在这之前,她早已锁好了门,以防汉娜冲上来骂她。
再优美的笛声,在夜里吹,也会遭人怨恨。更何况是她的隔壁邻居呢。
她不怕死的吹了好久好久,直到她自己困得睁不开眼,直到自己被窗外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可对面的窗子依旧黑漆漆的,就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她就披上大衣,围好头巾继续对着窗子外面吹。
最后在夜里三点多的时候,她关上了窗子,倒头就睡了。
.......
她就是这样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布莱纳特就这样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苏珊娜带着重重的黑眼圈,又被车子拉走了,去了那个位于郊外的黑色堡垒里。
只是这次,她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小型堡垒里。格调依然阴森压抑,铁门依旧是那种黑色的铁门。她站在漆黑的甬道口,等着威尔海姆出现。
终于,他来了。在敞亮的甬道尽头,门打开,包括他的在内的几个身影出现了。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厚实军外套,几乎垂到了靴子以下,这让他们看起来有些虎背熊腰。威尔海姆最后一个从门里匆匆走出来,正和其他人一样,带着一个古怪的防毒面罩,两个透明大玻璃洞在面罩中央,下面是突出的一个像是猪嘴的金属壳。如果不是他面具上头的一头金发,她真的认不出他来了。
其他人都很快离开了。
威尔海姆伸手一把扯下了防毒面具,走过来,发型都被面具的绑带弄乱了。
“这是在做什么?”她问。
“做实验。”他答。
“顺利吗?”其实,她更想问他,到底是什么实验。
他假装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还好。”
“我给你买了很多词典,也许你用得上。”他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带她来到了隔壁的小办公室。
兴许,他已经发现了她翻译时候的些许破绽,倒也没有责备她。只是这词典也太多了吧,苏珊娜望着堆满办公室桌子的书山。
带回别墅烧火的话,也能坚持好几天吧,她想。
这时候,一个士兵从门外,报告着进来了。他凑到威尔海姆耳边说了几句话。苏珊娜努力去听......依稀听见什么人很生气......
威尔海姆的脸色没那么从容了,灰蓝色的眼珠不时错错,渐渐的,他精明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士兵说完,他便将防毒面具一把塞给士兵,他大步往外走去。
“苏珊娜,去把那个法国人的论文翻译好。”临出门,他不忘嘱咐她,直到这时候,他脸色还是比平时严肃一些。
“出什么事了吗。”苏珊娜故作担忧的问。
“好着呢。”他说完,便走了。
之后,苏珊娜随便挑了基本关于生物学的专业性强的词典,按照吩咐去找了昨天那位法国博士,翻译他的论文。坐在一间小屋子里,明晃晃的吊灯下,那位有些苍老的博士,正在静静的等她。
一上午的时间,苏珊娜都是在他的帮助下翻译他的论文,有很多词她不懂、不认识,和这位老先生几番沟通学习下,她也明白了不少,渐渐的和这个老先生也熟识了些。
“‘迪克’在德语里是什么意思?”马克博士闲下来时,忍不住问道,“我听他们总叫他迪克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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