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27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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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不再授课,也没再到过办公室。

作息时间错开,两人聚少离多,江露不去打扰,陆谦也没有主动找她,赏樱之约终究没能成行。

朋友圈的照片清一色阳光明媚:活力四溢的学生,情深意浓的情侣或安稳平和的一家几口都在花簇中笑得灿烂无虑,江露连点了十几个赞。

樱花花期短,下了一场雨,花瓣将谢未谢,被雨点打落,散落在泥里。C大满校园的粉色一日日地消退下去。

“花看了七八年,不新鲜,可惜没同你一起。”

江露从朋友圈里保存了一张一个爱好摄影的老师拍的赏樱俯瞰图,发给陆谦。

陆谦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复,简短三字:“对不起。”

长时间的不回复,内容简短而干瘪——五年多前那种有气无力的对话感又来了。

江露鼓起腮帮,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算啦,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她心想。

学校里有风言风语,说陆谦和研究所新来的研究员沈柠过从甚密,每日几乎寸步不离,猜测陆谦同江露早已分手。

有好事大胆的老师向江露求证,江露笑笑回应:“没有,他比较忙,和沈老师就是工作关系,我们挺好的。”

年长的女老师给她敲警钟:“小江,不是我说你,沈老师一看洋气,又会来事儿,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陆教授身上!听说和陆教授还是同学,诶!老同学啊!还是一起在国外读书的老同学哦!同学聚会,最容易发生点什么,侬晓得伐(你知道吧)?”

暗示不言而喻。

江露说:“我和他也是……嗯,高中校友,我相信他的。”

女老师摇头不认可道:“现在不管管好啊,真的有什么小江你别哭!”

“嗯,我相信他。”

江露又重复了一次。

晚春的夜,风吹起,扑面而来几分潮湿的凉意,江露抱着图纸挡风,走到停车场。

公寓在市中心,距离C大不近。陆谦不和她一起后,她开了一辆早年买的闲置小车上下班。

启动上路,遇到前方路口有车辆转弯,她便打算停下避让,却忽地发现刹车极轻。

“糟了!”

江露心中一紧,胃都紧张得痉挛起来。

深夜的车辆不多,但眼前是运输的大卡车,如果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啊!”“砰!”

情急之下她将方向盘一打,直接冲到了一旁待拆迁的墙上。

好在车速不快,撞击墙壁的瞬间安全气囊弹出,但巨大的惯性仍让江露的脖子下方被安全带勒出一道伤痕。

她惊魂未定地坐在驾驶座,脸色煞白,怔愣着,脚还死死踩着刹车。

交警很快赶到,“怎么回事?”

车头凹陷严重,像是发生过一场严重的车祸。

江露受了惊吓,尽量不磕巴地说:“刹车失灵……”

“上路前怎么不检查?”交警批评道,“你们女司机马路杀手太多了!你还算聪明,撞上那个卡车命都没得!”

江露没心情没时间更没必要在这个情况下和交警纠缠对“女司机”的偏见和歧视,只好默不作声地点头。

不幸中的万幸,没发生死伤事故,交警问清情况后把车拖走。

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回家,陆谦早已在书房里看文件。

“你今天回来啦!”江露坐到他旁边。

陆谦侧首看她,“你回来怎么这么晚?”

江露隐去差点出事故的事,只轻描淡写地和他说:“车出了点小问题,送去修了。”

“嗯,我今天要看文件到很晚,你先睡吧。”

换做以往,他会追问出了什么问题,抱着她关心检查人有没有事。但今天陆谦没多说一句,便继续低头看起文件。

江露忽地觉得屋内温度低了,她把空调暖风打开,又调高两度,说:“那……你也早点睡。”

她出书房时顺便带上了门,“咯噔”一声落下,陆谦才猛然捏紧纸张,手指骨节都泛着青白。

他下颌线紧绷着,贺文彬送来的文件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唯独“artificial”被很轻的铅笔细线划出。

周末,难有两人小聚,江露在家炖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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