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与女仆(1 / 2)
艾伯特先生入住的第三天,海伦在做完礼拜后去了裁缝店。
酒馆的工资一月一结,可是昨天维克多先生却提前给了工资。“去买双合脚的鞋子吧,海伦。”海伦穿的是凯瑟琳送的鞋子。“这些天你做得很好。马上凯瑟琳就能来和你一起工作了,听比尔说她这些天休养的很好。”
维克多先生是个人到中年发迹线后移的老板,话极少,精明又倔强。听凯瑟琳说他与安妮青梅竹马,很早两人就结婚了,但一直没孩子,十年前他们开了这家酒馆。
“谢谢您,先生。”海伦有些激动,虽然倒霉穿越时空,可她来到这里遇见的都是好人,“非常感激您能收留我……您和安妮都是善良慷慨的人,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工资和小费加起来也不是很少,她买了急需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剩下的钱都存起来了。
穿的是最便宜的亚麻裙子,可穿新衣服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海伦回到酒馆,充满干劲的忙来忙去。安妮送的裙子和凯瑟琳给的鞋子海伦都拿到裁缝和鞋匠那里改了,一切从简,什么都不能浪费。
礼拜天酒馆的客人没有以往那么多,艾伯特先生头一次下楼在酒馆里的餐桌上吃饭。有人和他攀谈,很快他所在的桌子坐满了人。
海伦偶尔路过,听见他们在聊镇上多年前的一家人。
进厨房端菜的时候,海伦看见在洗盘子的凯瑟琳。
没想到凯瑟琳这么快就重新上岗了,“你好,凯瑟琳。”海伦有些担忧,“你确定不在多休息几天?”
“不了不了,我现在很好。”凯瑟琳笑着说。“现在有孩子了,更加需要钱啊。”
海伦点头,拿着餐盘准备离开厨房。
每次在酒馆穿梭忙碌的时候海伦都会察觉到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已经有些习惯了。毕竟她是镇上唯一的黄种人,而且还留着短发。有些男人都扎着低马尾,她的头发比男人还短的确有些怪异,七岁的小姑娘都有一头精心编织的长发。海伦安慰自己她那又短又直的头发总有一天会长长,那时候她就和这个时代的女性有了除服饰外第二个外貌相似处。
安妮今天也出现在酒馆里,她去树林里摘了些蓝莓和草莓,送到这来给厨房增加菜肴。维克多先生心疼的责备她不应该到处乱跑,应该呆在屋里休息。海伦拒绝吃狗粮,看没有客人招唤就钻进厨房,然后看见比尔和凯瑟琳在灶台前接吻。虽然洗碗池里有些脏盘子,但现在冲过去洗碗显然不合时宜。海伦只好到后院的水井旁呆着。
坐在水井边盯着新鞋的鞋尖愣神,海伦突然感到有人在看她,一抬头看见三楼的窗户开着,艾伯特先生冲她礼节性的微笑致意。
海伦站起来,朝着艾伯特行了个礼。“先生,有什么需要的么?”
艾伯特摇头,离开了窗台。
夏日午后的阳光让站在后院的海伦有些躲闪,她没有抹防晒霜,于是连忙回到酒馆。
护肤品……海伦收拾狼藉的餐桌时想到,这个时代有护肤品么?恐怕只有重铅的化妆品吧。
小镇有山有水气候宜人,但没有护肤品仍是十分糟糕的问题。这个问题海伦老早就注意到了,可她束手无策。每天早晚拿热水的蒸气蒸脸,利用夏季水果三天两头做晚安面膜……冬天到了该怎么办?
海伦想到这里便开始嘲笑自己,没时间练琴,可早晚的简陋护肤回回不落。
晚餐是比尔做的,酒馆里的五个人以及艾伯特先生一起在餐桌上用餐。
海伦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晚餐,之前一直是比尔简单的做了一些饭给海伦,便和维克多离开酒馆回家吃饭。
海伦一直认为这里有什么女人不能上桌或是阶级分明老板不和厨子及佣人一起吃饭。但看凯瑟琳神色坦然的坐在餐桌旁就知道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海伦认为封建思想还是存在的,但这个地方民风粗放不拘小节或者老板维克多平易近人。
万般思绪一闪而过,海伦面容平静的入座。她注意到艾伯特先生在受到这样的用餐邀请时坦然接受,毫不介意。
有客人住宿,老板和厨师便不会离开酒馆,这几天比尔住在厨房后面的小屋里,那间小屋可以直达后院。维克多则住在后院里的一间大房子里。
晚饭后天彻底黑了,维克多不让安妮回家,“今晚就住这里吧,安妮。”维克多对拉着安妮的一只手,“天这么黑,你不能走。”
“亲爱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妮抚摸着肚子回答。
说实话,海伦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和谐甜蜜的中年夫妻。她收拾完餐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还在座位上的一对爱侣。
拿着抹布回到厨房看见凯瑟琳坐在洗碗池的边沿上和比尔拥吻,两条腿盘在比尔的腰上。
海伦:“……”秀恩爱都是约好一起秀么?
凯瑟琳看见站在厨房门口面露尴尬的海伦,连忙推开比尔。“哦,海伦。盘子一会儿我来洗,艾伯特先生晚上要用的热水比尔会负责的。你可以去休息了。”
“好的。晚安凯瑟琳,晚安比尔。”她点头微笑。
“晚安海伦。”
“晚安海伦。”
她不仅按时去教堂做礼拜,在有人的情况下吃饭也会随众人一起餐前祷告。
表情到位,严肃端庄。艾伯特看着有良好用餐礼仪的女仆,认为她虚伪的样子过于真实,非常有趣。恶魔当然不知道,中国人没有信仰,但最擅长临时抱佛脚,对待各路神仙也非常尊敬。
“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中华人民贯彻落实《国际歌》歌词。虽然不相信,但偶尔路过寺庙教堂什么的也会进去转转,许个愿什么的,万一实现了呢?
艾伯特注意到今天的海伦穿了一身新衣服,除了围裙是旧的,她从头到脚都是崭新的。艾伯特打赌她买的都是店里最便宜的,但这条剪裁得体的墨绿色长裙非常适合她,完美凸显她冷淡凉薄的气质。
吃午饭的时候不仅只有自己在看她,周到的服务并不能掩盖她的气场。过耳的短发和乌黑安静的眼睛并不是她引人注目的全部原因。
“你也注意到这个女仆了吧。”在他旁边一直好奇的问东问西的男人突然转移话题,“这个小姑娘才来这里不久,帮了这里大忙了,一个干两个人的活。”
艾伯特挑眉,“是吗?她哪里人?”
“不知道。”又一个人插话进来,“听说是少数民族,从很远的地方来。”
“她看样子不像是做女仆的啊。”艾伯特判断插话的人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刚才他对海伦说他的菜单是老规矩。
“是不像,可哪有怎样呢?现在还不是干这个谋生。”男人说完哈哈大笑,看上去对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兴趣了。“我听说你是从皇城那边来的?”
“是的。”艾伯特好脾气的回答今天第七个这样的问题。
“讲讲吧,那边什么样?”
艾伯特从善如流:“很大,非常繁华……”他余光瞥见海伦进了厨房。
晚饭后艾伯特回到他的房间,不久便听见海伦上楼的声音。
艾伯特躺在白天新换的床单上,他头一次住每天都会换床单的酒馆。今天下午海伦抱着新床单来敲他的门,那时他在看风靡皇城的贵族诗人出的新诗集。诗集没什么新意,讴歌国王赞美皇后,详细描述诗人情妇令人惊叹的美貌以及二人肝肠寸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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