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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着闭眼,不敢让他看到她的心碎,“我不离开,我永远也不离开。大哥,我爱你。”揽住他的颈,她将脸藏向他的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不离开,我爱你,我绝对不离开,我爱你。”
他心痛,深深的懊悔当初为什么带她去看矿山。“行天,我不需要那座矿山,你已经帮我踏上了成功的一半,我们一起走下去,一年以后,什么事都会好的。”
“恩。”她慢慢止住泪,绽开笑容,“我想太多了。”用手背抹掉泪花,她笑,“大哥,你很会甜言蜜语哦。”
他没搭理她的刻意打趣,只是盯着怀中的她,突然道:“让我娶你,嫁给我,行天,让我爱你疼你一辈子。”
她倒抽了一口气,掩住小口,惊喜万分,不太敢相信他的话。
“我带你去见我爹娘和弟弟,他们会喜欢你的。”他笑了,笑得好温柔的执起她的小手,印下珍爱的吻,“嫁给我,行天。”
她笑弯了眼,“嫁了!”
看着她笑着流泪,他叹息,“你变得爱哭了,行天。”以前她从来不掉一颗眼泪。疼惜的去吻她哭红的眼角。
任他疼爱的动作着,好象被捧在手心中一般,好幸福,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样的幸福。“还不都是你害的。”用手指戳他的肩,忍不住她咧开了个好大的灿烂笑容,“我要嫁给大哥了!”
“实在好难想象当初那种情况下相识的我们,今天会牵扯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边打着算盘,慕容行天边嘀咕。
眼中带笑的看她一眼,封翔翻阅着帐本,“是啊,那么尖酸又骄傲的你,今天变得这么可爱,是满奇怪的。”
她干笑,“喂,不应该用在我身上吧,你才是多疑、吝啬又爱压榨人的讨厌鬼。”说完还做了个大鬼脸。
他摇头浅笑。
今天是自北赫回来的第三天,从刚开始的异常到现在的平和相处,她不再有半分其他心思的句送,可他仍是心中有这么那么一点不安,如果可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带她去北赫。
凝看她美丽的面孔和缩在软榻上审帐的认真申请,他微微叹一口气,无法真正安下心确定她不会胡思乱想。
只有娶了她,让她成为他的妻,也许他才会放下心来。成为他的妻子的她总不会再想着要离开这个愚蠢的念头吧。
偶尔抬眼,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一笑,心又悄悄疼了。“怎么了?”这三天他寸步不离,连夜里都是留宿青梅小苑的不怕外头风言风语,而且他总在看她,怕她会消失似的,甚至在她半夜偶然醒来都发现他还在盯着她看。
“我在想你一定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子。”他在她面前不再吝惜笑容,只给她单独一个人的笑温暖充满爱意。
俏丽的小脸微红,她抿着笑,笑容甜美,“大哥再继续呆在青梅小苑,不担心镖局的事情啊?”皱皱小鼻子,举起右手,“我不再想那座矿山的事了,大哥不用挂心的。”
他沉默不语半晌,起身,走到软榻边,抱起她,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再将她安置在怀里,“挑个好日子,我们尽快成亲。”
“这么急?”她惊讶又欢喜,靠着他舒服的厚肩,她用小手没事干的玩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呵,至少让我有时间做好准备嘛。”
“嫁妆彩礼我会吩咐莫磊去置办,你完全不用做任何准备。”沉吟一下,“三日后成婚如何?”
翻个大白眼,她笑出声,“好象清仓大拍卖,我不要这么仓促。婚礼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大哥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三个月后如何?”仰去头,她浅笑着将小手放在他要反驳的薄唇上。
“先带我去见爹娘,我想在他们的认可后再嫁给你。”
他动容,深深望近她漂亮的水眸中,“好,他们忌日后第三天,我们成亲。”
她笑弯了眼,幸福无比,“好象做梦一般。”偎依回他肩上。
“我才觉得像做梦一般。”他抱紧她,低喃,“我已经吩咐莫磊去聘一个南方的好厨子回来,以后你想吃什么样的家乡菜都行。要是想回南方,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们就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感动,从不知这个冰封男人的心在爱她时竟然这样的细腻和温柔宠爱。她用脸去蹭他的下巴,咯咯笑了,“大哥,你在宠我了。”
“我不宠你宠谁?”他疼爱的轻抚她的背,“行天,叫我的名字。”他可不希望两人相处时永远大哥来大哥去的,她又不是他妹妹,她是他的女人。
卡壳半晌,她没回答。
“行天?”他疑惑的低头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小脸火红一片,大眼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他。讶异的笑了,他亲一下她红红的颊,“你害羞什么?我只是要你叫我的名字。”
她皱皱鼻子,“我又没叫过你的名字,总得让我有时间和心理上的准备先。”
他好笑,食指轻触她发热的面孔,“要什么准备?以前你在心里骂我的时候,可没这么罗嗦。”
看向右上方,她死不认帐,“我哪有!你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大哥,人家崇拜景仰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偷偷在心里骂你这么没品?”
“恩恩。”他好整以暇的听她瞎扯,“我的名字?”
“给我时间准备啊!”她用手指不客气的戳着他的肩,“叫惯你大哥了,哪能临时说改口就改口的嘛。”
将目光移向顶上大梁,他认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请问莫淼进度如何了?”
她高高吊起细眉,瞪他从容的浅笑半晌,撇嘴,“她不识字,我叫一个识字的侍女从头教她。”好可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谈起其他女人?
他给了解释,“镖局的事情,我想分一半由莫淼负责,她有这个能力。”恒翔府的琐碎则由莫磊打理,银楼的方面有慕容行天出面,他只需要专心古玩这方面的发展就成,“我想学习经营古玩。”
他还是有赚钱和拥有成为霸主的野心哪。她垂下眸子,淡然一笑,“我从未问过,大哥……”咬住下唇,她没再开口。
“怎么不说下去?”他不解。
柔柔仰高头望他,她知道他成功之后要复仇,可复仇之后又要做什么呢?攀上了高峰的顶端,又会是什么成为下一个目标?更有钱、更成功?可钱,要那么多做什么呢?
普通人家需要钱生活、开销,有了基本的生活条件,会追求更有钱,好过得舒适、安逸,然后想要更多的金钱,步入奢华的生活。
接下来呢?因为担心钱总有花完的一天所以努力再赚钱,还是因为喜爱上了奢侈的世界无法放弃的成为赚钱机器?
人性贪婪,欲望无止尽,是本性使然,还是现实所推塑而成?
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大富大贵阶级了,只要不出大岔子,他们这辈子绝不会落到担心吃穿方面的问题,但封翔仍是要钱,更多的钱,更多的权利,更多的一切。
他变得贪婪了么?为了钱,不顾一切的贪婪,一如那些为了慕容家产而一线想杀掉她的亲戚。
“大哥……”她忽然一笑,“给你样礼物。”在他腿上坐直身子,她双手探到颈后,解下衣内的一条银色细链来,坠子是把钥匙,铜的钥匙,样式很普通,和大街上卖的锁所配的钥匙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钥匙柄上刻了精美小巧的“慕容”二字。
他略略扬眉,中肯的评价,“奇怪的坠饰。”很少有人用钥匙来当首饰的。
“这是我爹给我的。”她笑眯眯的将链子给系上他的腰带,低头审视那个铜钥匙挂在他腰上的样子,“也算是传家之物了,你戴着,以后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告诉他们,这可是杭州慕容家的传家宝哦。”
他为她提到了他们的孩子而柔和了黑眸,大手抚过她的小脸,他倾下头,温柔的吻她,“我爱你,行天。”
她叹息,幸福的圈住他的脖子,迎向他的吻,“我也爱你,翔。”
大寒冬日,恭家双生子同时的到来让恒翔府上下终于见到了自北赫回来后就一直未露过脸的慕容行天。
刚坐下的恭成麒一待侍女们上茶退下后即刻盯住慕容行天,“我进府不过半个时辰,就听说你和封公子暧昧不清?”
瞟眼右侧冷面的“封公子”,慕容行天端茶喝一口,笑笑,“小道消息,原来传播的对象也包括了刚落脚的客人呵。”
恭成麟懒得废话,“你是不是动了珍珠兰的产业?”细细的眸子没好气的瞥向封翔,一定是他这个没脑子的人下的命令。
和封翔交换个眼神,她放下杯子,交握住双手,“动了。”瞅见那对双生子同时发绿的俊脸,决定还是不要挑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她还“动”了逆府的产业。
支住额头,恭成麒呻吟一声,“难怪我会在妓院看到朝霞无天那个家伙。”
她一惊,“珍珠兰的朝霞无天?”真是如雷贯耳,去北赫之前,她压根不知道珍珠兰的主子姓啥叫啥,现在一听到这四个字,浑身都有点发毛。
恭成麟的表情是一致的头痛无比,“是啊,除了他,谁还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他们要挟你们?”不会吧,以那颗脑子的聪明程度,朝霞无天应该是杀人完全用不着自己动手,甚至不需要动口的只用眼神就可以了。他会特地去了趟京城,在他们合作的恭氏兄弟面前露面以达到警告他们的效果?有这么大废周章,或者称之为无聊吗?
“没,他只是上我们的妓院走了一圈。”恭成麒平日笑嘻嘻的态度完全被恼火代替,“朝霞无天从不主动近女人一丈之内。他竟然上我们的妓院!”
完全听不懂,“哦?他怕女人?”回想一下,在北赫那几日的相处,朝霞无天最少离她两长之远,但他也一样离封翔两丈的距离,她还以为是他不喜欢接近陌生人咧。
“不是。”恭成麒咧出个好难看的笑,“那是以为一旦靠近了,任何女人都会对他投怀送抱。你说他到妓院走了一圈下来,我精挑细选的那些女人们谁还听我的命令?”
“他毁了妓院的生意?”她还是不太明白。
“他说他要合伙入股。”恭成麟代替甚至说不出话来的双胞胎兄长回答。
“什么意思?”她完全困惑了。
“谁知道什么意思。”恭成麒不爽的喝一大口茶,“我的女人们凭什么让他那双笑眼一瞅就跟着他的心思团团转?这个恶心下流的痞子!还表现得很无辜的害怕,要我解释我是如何将她们训练得如此热情的。”
转动一下大眼,慕容行天托住下巴,手指轻轻拍着膝头,“等一下,成麒,你好象对于朝霞无天拐走那些女人的心比较不甘。”
“那当然!”
“……那你们来恒翔做什么?”干干一笑,这两只没事干的大头鱼,以为她很闲的可以随时陪他们嗑牙?
“哦,来谈谈古玩店和妓院的情况。”谈到正事,两人展现出一模一样的俊朗笑容,“进展都不错,没有意外的话,三年之内上正轨没有问题。”
突然的,封翔起身走人。
恭成麒抓一下下巴,“啧,封兄还是没变的这么酷啊。”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好想闪边。陪这对双生子真是浪费时间,“既然没有大问题,你们火急火燎的冲入府做什么?”架势吓倒一片片侍从的很好玩?“
“好久没见到你了,行天,我们想你。”两个人完全一样的笑得好谄媚。
吐血行不行?
冬夜降临得好快,才用完晚膳不到一会儿,屋内就需要燃灯照明。屋外的雪由小变大,如果一夜不停,明日又会是雪深及膝。
“北方的雪一入冬都是下个不停的么?”慕容行天蜷在舒适的躺椅中,全身被屋内燃烧数个火盆释放的温度隈得暖烘烘的。
窗边的封翔在看一本有关古玩的输,“恭家那对双生子安顿下来了?”好大一个惊喜的莫名出现,无聊得让他好想当场轰他们回京城。
“客院。”要是她敢让他们入步青梅小苑半步,马上可见血溅三丈,封翔比冰还冷的神情充分增强了这个完全可以预料的预言的准确指数。
冷冷丢出一个字评价:“烦。”
纤手撑住脸颊,她悠闲翻开摆在膝头的资治通鉴,“还好。”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朝霞无天在向她打招呼了。
“你怎么看朝霞无天出现的事?”
不动声色翻过一页,她可没忘封翔敏锐的直觉,“我倒不知道朝霞无天对女人这么有吸引力。”难怪在和她见面时,朝霞无天总是在后退或者尽量回避。这么说……他早该知道她是女人。
“他吸引你了?”封翔的口吻有点漫不经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出入伙的事。”他在向她打招呼……上一次从北赫离开,朝霞无天没有阻拦她,就是要给她时间考虑清楚怎么付出动了珍珠兰产业的代价的,现在终于到了要决定的时候了吗?
“为什么他不插手古玩店?”封翔依旧看着书,“只因为他知道喜爱女人的恭成麒一定会不甘心的来向你述苦?”
她抬眸,望向窗那边的他,“你想说什么?”
他放下书,起身,关上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身形笼罩住了整个娇小的她。漆黑若子夜的眸子闪动着摇曳的火烛光芒,“你又在想什么?”
高高仰着头,她虚弱的合上眼睑,“我没有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她,刀刻出来似的冷俊面容是发怒的前的紧绷,“你说谎。”
心一颤抖,她后靠入软软的厚垫中,觉得很无力,“我没有。”紧合的双眸外感觉到黑影盖上来,觉察他的体温就在咫尺之内散发出熟悉的温暖,她叹息,张开手,勾住他俯下来的肩颈。
他陷入她的作为,她则在他怀中。“你还有别的什么要说?”就算他已经恼怒得想杀人了,可圈住她的双臂仍温和得不会伤她分毫。
“对不起。”她轻叹的枕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对不起。”
“这代表什么?”他依然怒气未消。
“我在想朝霞无天手中的银矿,对不起。”她掀开美眸,弯出个笑,小手抚摩他绷得紧紧的脸颊肌肉,“我不得不想,你知道。他无条件让我们回来,这根本不合常理。”
“我知道。”他深深呼吸,努力平复下怒意,“我也知道,一旦他真的想报复或者有别的什么举动,我们无力自保。”
他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她睁大眼。
轻拨开她垂落的刘海,他低沉道:“我清楚,我的过失造成的后果,眼下一切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所以我才希望莫淼学会管理镖局,莫磊能有能力掌管银楼事项。这样至少我们在失掉所有后,他们还能继续生存下去。我相信朝霞无天对下人不感兴趣。”
她明白了他全部的苦心。垂下眸子,她笑,“你清楚我不喜欢莫磊和莫淼。”
他也笑了,“我也清楚他们不喜欢你。”
纵然这样,他仍是为每个人想好了退路。这男人,在冷酷的外表下,心软得让她心疼。
“我也想好了等我们以后一文不值时,我们至少可以投靠恭家那两个讨厌鬼,帮他们经营古玩,也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
他会为了她向他最讨厌的恭家双生子低头?这是他要学如何打理古玩玉器的原因?她失笑,感动是唯一的感受。用力揽住他的颈,开心的低叫:“干吗向他们低头,我不在乎陪你当要饭婆的!”
他低低笑了,“你的嘴这么挑,想把你养胖点还得去请个南方的好厨子,当要饭怎么要得到足够的银两请大厨?”
哈哈大笑,摇他一下,“说得我好像很难养似的!”
他笑着吻她的额,“你再难养我都心甘情愿。”
心里甜甜的又酸酸的。这样一个男人,她如何能不爱得心都疼了。
她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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