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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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可能会发展成相亲的宴会上逃脱，俊雅青年一边哀悼自己的生日又被母亲大人当成相亲宴，一边唸着提前落跑没义气的青梅竹马。当车开过山上的咖啡店时突然又想起那个敢和自己挑衅的ㄚ头，长这么大两次被人呛声对象都还是同一个人，那人的确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停在他的视线中，虽然，程度远远不不上洛羽熙。

想到这里，本来要回住处赶着上游戏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急切，大约是他知道这几天无论几点上线，那个黑衣的唐门都会在都江堰边看着涛涛江水。方向盘一转，车子在咖啡店对向的道路边停下，习惯性的要买杯黑咖啡。

走上咖啡厅台阶的时候，眼角馀光瞄到某个看似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皱眉，脚下却还是转了个方向。

「你在做什么？！」段叙辰手一伸拿走女孩手上的啤酒铝罐。

说没有震惊是假的，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个敢扯着他领带迫使他低头的女孩会有现在的模样。还下着小雨，她就这样一脸落魄的坐在路边喝酒。看着那五六个东倒西歪在人行道上的啤酒和海尼根酒瓶他皱起眉头。

「还我……」本来要抢回自己喝到一半的酒，却因为脚下一个踉蹌跌入某人怀中。

藉着小7招牌明亮的光线他清楚看清女孩因喝酒而微红的皮肤上布满的红疹子，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是酒精过敏的症状。

「不要喝了。」随手把啤酒丢到旁边，看在梦黎的份上他好人做到底丢她到r院去看医生。「我带你去医院。」

段叙辰一把把转过身要回去捡啤酒罐的某人拉住，却因为女孩的挣扎多用了几分力。

「你滚……我喝我的酒干你屁事。」孙苡融甩了半天甩不开他的手，反而还被他的手劲弄得手腕很痛，「你这讨厌的妖孽，放开我的手！」喊到最后一向偏低的声音至少飆高了八度。

听到了不爱听的话，段叙辰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手上猛然加重的力道让女孩毫不犹豫的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黑了脸的阎王终于放开手，除了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是一个原因之外，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两排整齐的正在流血的牙印深深后悔自己何必要多管间事。

接起手机，他人往车子的方向走，打算今天晚上就当作没遇见这个人还有这件事。

『叙你在哪？快点回来，出事了。』电话那一端是楚梦黎难得焦急的声音。

「我在湖山路这边，怎么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现在脸色正难看。

『那我给你地址，你能不能过去找一下羽熙，我打她电话她一通也没有接。』

「羽熙……」段叙辰透过车子的后照镜看着女孩缩着身体坐在路边的样子，叹了口气，决定在电话最后把楚梦黎叫过来处理这隻口牙很利的猫。「他怎么了？」

顺手拿起另一隻备用手机拨出那个熟嫻于心的手机号码。

『我刚刚接到阿甲电话，他说羽熙跟晓黎风流他们吵架……退帮了。』天晓得她有多怕说出最后这三个字，这话说出来某个疯子绝对会抓狂。

「你说什么？」短短四个字却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吓得电话那一边的人直接把手机塞到现在正在处理洛羽熙退帮后续事情的欧阳玥耳边，而欧阳玥听着的时候对方却是沉默一片。

还没发动的车子里，拨给洛羽熙的电话通了，手机那一端带着晚上的冷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有些微的吸鼻子的啜泣声音。

『喂，是谁？』

微微上扬的眼难以置信的看往某个方向，段叙辰掛掉刚拨通的电话，欧阳玥这才听到了友人的声音，明明是怒火中烧的话语说起来却冷漠的叫人心惊。

『楚梦黎，这样耍我很好玩？你给我等着，回去再跟你算帐。』

「怎么办！叙辰这次一定会发飆扁我！」听到恋人转告的话语，猜到段叙辰已经遇见那女孩的楚梦黎这次真的吓到。由她告知才知道和段叙辰自己发现根本是两码子事啊！

「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想半天想不出一个好的藉口解释，她抓着坐在电脑前的欧阳玥猛摇。

关起正在稳定帮内眾人情绪的语音软体中的音量感应设定，欧阳玥这才转头看着坐立不安的女友。他可不希望两人的对话被帮里那一票堪比八卦周刊记者的帮眾当作茶馀饭后的间话家常，虽然他们刚才异常的安静听训。

「叙如果真要打你，我会挡在你前面。」他说得很认真，瞬间，艳丽脸上浮起两朵红云。然后……

「现在不是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啦！」这下子她根本是揪着欧阳玥的衣领猛晃。

「叙不会对你动手，顶多只是冷你几天。」以这么多年每次楚梦黎恶整段叙辰的结果看来，好友会有最严重的反应大概也只是这样。

楚梦黎可怜兮兮的问：「真的吗？」谁都知道他对洛羽熙的特别，她这次会不会真的捅到马蜂窝。

「真的。」欧阳玥摸了摸她的头说的肯定，但在转回去面对电脑萤幕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友人对于洛羽熙的态度他打从一开始就看在眼里，在创帮前他就对段叙辰会莫名其妙黏在一个人身边只为了邀那人入帮这件事情感到诡异，现在回想，或许冥冥之中总有所谓缘分注定。

第一次到c大时，他是有听见那一声叫友人「死狐狸」的称呼，不论是不是在喊他，可友人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对那人异常的在意。之后，他也见到了那个挑染着艳红发色的女孩说出了友人最厌恶的那两个字，见到了他们两人的仅仅几秒鐘的眼神相对和行为，他也知道，如果还会再见，这个女孩绝对会在友人心里留下一个印象，无论深刻与否。

后来，虽然不晓得友人与那个女孩在c大以外的地方发生过什么事，但在连上山都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那个女孩的情形下看到友人为了那女孩准备了一盒平日他连碰都不碰的甜食，就可以猜到友人其实对那个女孩也有几分在意，而凭着友人平时待人处事的态度，这种在意的行为已经足以构得上是喜欢，虽然友人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看出来了却没有开口点破，因为，还有羽熙的存在。

他知道友人对洛羽熙的喜欢是真实的，也是认真的，甚至都已经不在意洛羽熙在网路之后是怎样的身分怎么样的人。在两年多的相处与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他心里自然偏向羽熙这一方，因此他一直在想，除非友人意识到这件事，否则他会一辈子也不开这个口。

羽熙跟这个女孩，你选择的是哪一个？

幸好，他与友人永远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不哭。」

段叙辰走回来蹲在女孩面前才发现女孩哭了，而看着女孩咬着下唇不哭出声音的模样，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看着女孩子掉眼泪也会有心疼的感觉，而平时看到别人哭只觉得心情烦躁。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吗？

「走开…不想看到你……」她眼中的泪水像天上的雨水一样没停过，「我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段叙辰一愣，被在意的人这样说任谁都不好受，而他也无话可说，以前的事情就算让时光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毕竟本性如此。只可惜那时候没有再更进一步的认识她。

「臭狐狸都是你…要不是你硬叫我当副帮主哪来这么多破事发生……」突然伸手揪住他衣领，女孩边哭边骂道：「我平常不管事情又怎样？他们哪一次…哪一次要帮战的时候有缺过药水……凭什么兇我…他们凭什么说我没资格……」

女孩紧紧的搂着青年颈子，低声呜咽着，「……凭什么说我没资格？」

他将女孩拥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窝，静静的听着她的发洩，她的无能为力和委屈。原来她早知道自己是谁，那么洛羽熙这一段时间的疏离也可以找到答案，怕是上次在情人坡的事情已经让她生了远离他的想法。

半晌，等到怀里没有半点声音，段叙辰轻声唤了两句之后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要送医院之前手上会再多几道牙印。

擦去她脸上泪痕他再一次深深叹气。该感到高兴吗？原来洛羽熙就是这个女孩，原来在他心里不同样貌却都佔了一席之地的两个人是同一个。只是在看过他冷漠的那一面后，她还会喜欢上自己吗？

如果我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会不会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改观？我并不是没有真心，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一个人。

「哎~这不是叙辰学弟吗？还真是稀客啊！」一踏进r院的急诊室就遇到了正在巡视的医生，大他三届的鬼才医师黄昭鈺。

黄昭鈺第一眼看到的是学弟，第二眼注意到的就是被学弟抱着的明显昏睡满身酒气的不知名女孩，因为脸朝内的关係他看不到这女孩的长相，但不能因此减少他一丝半点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八卦之心啊！这个多少人以为是gay的俊美学弟竟然也有主动接近女色的一天，这叫他怎么能不兴奋呀！至于他现在正在值班什么的，早就拋到脑后去了。

「学弟啊！既然你开窍了身为学长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捡尸之后要去的地方是hotel不是hospital喔~」青年一脸猥琐的样子完全破坏了父母给予的好样貌，拍了拍段叙辰肩膀之后再补了一句说道：「都是h开头的字母可是涵义差很多。」

段叙辰默默的把头转开，完全不想将怀里的女孩交到这人手上。

「哎！这不是苡融妹子吗？这倒是熟客了。」一靠近两人，虽然只露出小半张脸黄昭鈺也还是把人认了出来。

将女孩放到空着的病床上，段叙辰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先不说黄昭鈺像酒店妈妈桑说话的口气，光是医院熟客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

「酒精过敏，还有轻微发烧。」妈妈桑现在正在仔细的检查熟客妹子身体的状况，要有一点点的差错他就会被自己家的表妹给干掉了，还有那个外表很萌妹子内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的蓝小妹也很恐怖啊！

「怎么搞的？出院前明明说过酒是一定不能喝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了？」

「这是我要问你的吧！」都说医者父母心，就算他表现的再二也还是个医师，而这个曾住院了几个星期的女孩就真的被他当成了亲妹子对待，现在这状况他能不问清楚，能不火大吗？「她膝盖之前车祸那么重的伤你还让她喝酒，你这医学院的高材生脑子是装饰用的啊！自己女朋友还顾不好。」

猛然飘高的音量在急诊病房里引来不少病患家属还有医护人员的眼光，黄昭鈺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丢下一句：等我一下后人就不知道消失到哪去。

「她不是……」我女朋友。被骂得很无辜的段叙辰还来不及解释就看着人影不见。

「compoundfracture（复杂性骨折）和brainconcussion（脑震盪）？」而且还是中度的脑震盪。vip的单人病房里，段叙辰看着黄昭鈺拿来的那一份病歷资料脸色不是难看两个字可以形容。再想到刚才看到的右膝上的伤疤，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猫儿走路从来不快，以及上次蓝家小姐看到猫儿要跌倒时那惊慌的表情，原来现在的女孩根本就跟易碎物品没有两样。

「你要在这里陪苡融妹子一晚上？还是我打电话找我表妹过来，她是妹子的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黄昭鈺看着他从一进医院那对待女孩认真的模样，没想过冷情冷性的人也有这样动心的一天，不晓得明天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妹子似乎不是很喜欢让家里人知道她的事情。」

「学长，请你天亮下班前再打电话，也别让她和任何人知道是我带她来的。」

「耶？苡融妹子不是你女朋友吗？」

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女孩，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她并不喜欢我……」

黄昭鈺愣住，怎么也没想过会得到这种答案，依他看来只要是女人基本没有不喜欢学弟那张脸的，而且他看学弟那副上心的样子还以为两个人之间早就有一腿了。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是该有多惨啊！

「上次她车祸住院梦黎也来看过她，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