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婚后二三事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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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的杨安乔今天上了个通告就没有活动,接完聂宇翔一通电话打来,是葛于风。从她恢復工作后,两人开始又有密切联系,所以杨安乔更不懂了,葛于风这么明摆的男人成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聂暘一点都不担心,却烦恼起根本不存在的床戏。难不成是怕她戏假情真爱上对手戏的男演员吗?
那天她带着聂宇翔和葛于风吃了顿晚餐,无意间问起这部电影如果换角会不会引起风波,葛于风立刻听出她话里的迟疑,劝了句:「你现在辞掉吕导的戏,以后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台湾国际大导好不容易回台湾招演员,你傻了才放弃。」
几句话就击退她曾升起的放弃之心。和儿子从捷运站散步回家时,聂宇翔看得出妈妈有点闷闷不乐,说:「妈妈,我和小威今天玩了很多游戏,晚一点你陪我玩。爸爸昨天生气了,我们都不要理他。」
杨安乔怔住了:「你昨天听到我和爸爸吵架啊,你不是在睡觉吗?」
他小脑袋晃了下:「我起床尿尿的时候听到的。」
杨安乔心里难受,怎么让孩子跟着担心起来。她蹲下来摸摸他可爱的小脸蛋,说:「虽然爸爸和妈妈会吵架,但也会和好。人和人之间难免会吵架的,好好谈一谈讲开就好了。」
聂宇翔似懂非懂,问:「那我和小威也会吵架吗?」
杨安乔一笑:「当然会啊。妈妈小时候都跟阿姨吵架,但是吵完架感情更好。」
童言童语:「所以你和爸爸和好后感情会更好吗?」
她没有迟疑,对儿子微笑点头。
返家后聂暘不在屋内,一室冷清,将儿子洗完澡九点时分准时送上床,聂宇翔还问:「妈妈,爸爸今天没跟我说晚安。」
她心里叹口气:「爸爸等会儿就回来了......」这话是半哄骗居多。
以前聂暘和她吵架,比起执拗两人几乎可以洋洋洒洒写出一本书,如何让对方低头,或是如何在适当时机获得最大胜利。杨安乔要承认,大半都是聂暘拿了胜场,因为他的花招实在太多了,她一一拆解都解不完,乾脆就看他能搞出甚么名堂来。
而今晚她甚至没把握聂暘会回家,想拨通电话去问他在干嘛,总是犹豫不决,等她漱洗完毕躺上床聂暘还是没个踪影,她的怒火突然被温温地加热中。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就算跟她置气也不能不理儿子,伸手捞出床头的手机瞇眼盯了一会儿,听见大门被打开,脚步声经过房门,往另一头走去。那是儿子的房间。
没多久回到房门口,手把被悄声转开,她赶紧闭上眼装睡。
在闔眼的黑暗里,听力特别敏锐,水声从浴室哗啦传出,拿起手机打发时间等他,经过半小时聂暘整理完毕,躺回到床上另一侧,而她又假装入睡。
侧着身子背着他,心里无奈,想着是不是要起床骂他一顿,还是再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冷静,一双手寂静无声绕过她的腰搂住,熟悉的体温贴上来,脑袋转半天接下来要怎么办,他已经抱着她的姿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干甚么去了?
她回头凝视他的睡顏,抿抿唇,轻啄了他嘴巴一下。
「晚安,老公。」
而聂暘等她睡熟,又突然转醒,修长手指摩娑她柔滑脸颊,遁入有她的梦乡。
隔日一家三口吃了早餐,聂暘神态自然,但明显情绪没特别高涨。今天他轮值送儿子上学,而他叫她一起去。
他们之间那么一点异样的气氛,年纪还小的聂宇翔是感受不到的。开开心心和父母道别后,他拉着她漫步在街头,在餐厅吃了一顿午餐,他为她买了几件喜欢的饰品和新手机,这期间他仍是沉默寡言,而她则是等着他露出一点心绪。
手里提了好几袋,两人驾车回家,她问:「你今天没课?」
「今天空堂。不然怎么叫你陪我?」
她点点头,傍晚时分两人才回到家,又是快晚餐时间。聂暘突然打了通电话请聂云帮忙接送聂宇翔,而正在看电脑打发时间的她瞄了瞄在客厅的他,刚好与他视线交接。
他对她扬扬手,示意她过来。
乖乖走到他跟前,他把她搂到大腿上,比了比自己的嘴巴:「亲我。」
她眨眨眼,突然想笑,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太跳tone?也没有异议,亲了他弧度美丽的薄唇一下。
他微蹙眉,继而笑得魅惑:「不是这样,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她还当真傻了,望入他沉沉又浓黑的双眸,揣测现在是不是要来前戏?但还是覆上唇和他唇舌相交。两人的舌头在口腔里相互濡沫,就如这两天他们汹涌暗藏的伏流,聂暘的手穿绕她的长发,佔据了她的气息和所有一切。
一吻既罢,两人的气息都有点喘,他捧住她双颊说:「我不想别人看到你这样子。」
总算说出目的。兜来转去,他还是过不了那关。
她清亮的嗓音低笑:「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强调了。」说来说去也就是吃醋两个字。她用手指瞄了瞄他深浓的眉型,说:「我不演就是了,晚点打电话给导演辞演。」说的同时没发现聂暘眼里的挣扎。
这话一落,他的沉鬱和挣扎立刻转了个惊诧:「你不是很想接吗?」枉费他做了一整天心理准备要应承她接剧了,还好这句话晚了一步讲。
他昨天一整晚都去找兄弟谈天喝点小酒。只是浅酌,他深知自己的界限在哪,也很有自制力。那些兄弟是他高中好友,归国回来,事业有成,素日忙得比现今总统还难找人,但电话也是临时来的,两三个拨了个空就有昨夜的餐叙。
聊近况、聊工作、聊另一半。聂暘还是最早结婚的。
那时聊到杨安乔,其中一位兄弟说:「找了一个女明星老婆感想怎样,是不是老要躲狗仔?」这是玩笑话,打趣来着。
几杯酒下肚,聂暘已有薄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最近不喜欢我老婆做演员,但她从小就想做演员,总算有了成绩......这事很麻烦。」
「所以你们吵架了?聂暘,凭你的本事让她听你的话不难啊。」好友不愧是好友,一语中的:「那天你们婚礼我有去,她看你的眼光我知道,对你死心塌地,既然这样她一定会听你的话。」
聂暘撇撇嘴,没回话。
他说的没错,他有一千万个方法逼杨安乔妥协,可他于心不忍。明知那是她争取多久才来的机会,用那么多心思手段让她放弃,就算达到目的,也绝对不是甚么可喜可贺的事。
「不过女人就是难搞,好好待在家带小孩说闷,去外工作又怕累,搞半天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干吗?我家那个就是,吵着要念完博士才要结婚,那时她都几岁了......」
几句抱怨和碎语也充斥在男人的聊天中,等用完餐聂暘就和他们散了。
他挣扎了一晚,心理调适一晚,就是准备成全杨安乔的梦想,忽略自己那点心理作祟,哪想到她竟然先妥协低头,想起好友说她对他死心塌地,真是火眼金睛。
还好,他庆幸自己那句话始终悬而未决,卡在舌尖递不出口。
这两天的鬱闷突然被一扫而空,心情甚为大好,但他继续维持脸上的诧异,听她说:「我想过了,那戏不接我还有别的戏可以挑,就算国际大导又怎样,你妈也是国际大导啊,大不了跟她諂媚一下叫她给我个角色演,但是你不一样......」垂下眸光:「你是我唯一的老公,你吃醋是应该的,如果换成是我应该也会吃醋,所以为了家庭和乐,我还是去推了吧。」
他力道和缓又温柔地拂去垂落耳畔的一缕发丝,忍下心里翻腾的雀跃,口是心非:「其实你如果真的很想要,也并非不可以......」
似乎就在等这一句,她马上截断他的话:「你说的!那我要演了喔!」
他立马变了个冷沉的脸孔:「你听不出来这是安慰你的吗?既然说不演了就不准反悔!」
她皱皱鼻子,毫不意外他变脸如翻书,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你想装大方,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都不一样......」很不怕死地糗完他后说:「既然这次我先退让了,那些珠宝和新手机我收得一点都不愧疚,以后要接剧会挑尺度很小的。但如果一直拿不到奖怎办?」
他低低笑出声:「有了我就是拿大奖了,干嘛在意那些虚名?」
她瞪圆那双水波盎然的眼,拿他的厚脸皮没辙:「得了便宜还卖乖,谁比你在行?我不理你了,气死我......」
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打横抱起,脚步往房里的浴室而去。
地板磁砖特有的凉意从脚底凉凉地沁上每个毛细孔,她心中敲响不妙的鼓声,想逃跑,又被他从背后一把环腰搂住,顺手扭开水龙头,水声和雾气蒸腾于室内。
他步步进逼,说:「这次在浴室也不错......」
杨安乔简直是无言以对,想着自己已经退到这地步,他怎么还有脸继续玩她......
「帮我用嘴巴。」如暖风吹进耳畔,伴随着湿意,特意勾出诱惑的弧线。
那天晚上杨安乔全身瘫软,肌肉酸痛到想打人,旁边那个饜足的男人悠间地喝着事后啤酒,清浅地扔了一句:「乔,我们再来生个孩子吧。」
她为这个提议吃惊了下:「你之前不是说晚点生?」难怪刚刚硬是不做防护措施。
他倾身覆盖在她身上,手指滑过丝缎般光滑的肌肤,很欠揍的说:「因为你想生,再不生就老了,会变高龄產妇……」没说完就被捏住嘴巴制止未出口的浑话。
「我觉得,你还是去睡书房好了。」声调因方才的放纵泛着酥软的媚音,却依稀嗅得出些许恼怒。这是一种九弯十八拐的关心,她不是不懂,但他是故意提醒她年纪的!「说女人老就是犯大忌,谁跟你生,你自己生啦!」
他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模样:「你在开甚么玩笑?跟你生小孩多好玩。从浴室到客厅,又回到房间。你说下次我们要玩甚么把戏……」
喔,厚脸皮,没节操。为什么她老公遗忘了这些东西?不然就是日积月累的训练。
她突然正色以对:「你说说,你是不是去美国都这样哄女孩子?不然怎么讲得这么流利?我就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越来越不要脸。我是被你骗了!」
聂暘使了个从容帅气的表情,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两人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简单披上的衣服泛出肌肤炙热的触感。这是比刚刚的水乳交融更撩人心弦的动作。
她驀然放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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