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噩耗来(2 / 2)
现在希望落空,年纪却拖得大了,以前看不上的亲事,现在只怕也不能了,这样的落差,想想就替她难受,毕竟这位姐姐,虽有一些缺点,与她相处了这么久,谢兰馨也把她当自家姐姐看了。
她婚事不如意,谢兰馨也不痛快。
只是谢兰馨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如谢兰馨所想,谢月牙现在坐在这里,觉得的确十分难过,都可以说坐如针毡了。
在谢府这么久,谢府拿她和谢兰馨差不多一样教养,大部分的场合,钟湘带上谢兰馨,便也带上她,她的起居饮食都和谢兰馨在一处,她几乎就成了谢府的大小姐。但毕竟只是近乎罢了。
谢月牙也非常清楚自家和谢兰馨不同,特别是到了议亲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虽然叫谢安歌一声叔叔,但这个叔叔毕竟不是嫡亲的,早出了五服的族叔罢了,平日里她可以沾光去各府赴宴,可到了议亲的时候,他们看见的,便是去了这些光彩的她了。
一个举人的女儿,京里那些官宦人家,只要自家子弟还出色,哪里看得上她;而那种面上光、内里烂的,自家也看不上的。
前头不是没有人通过钟湘相看她,但她想嫁的官宦人家,哪怕只是七品,提的便不是嫡亲儿子,往往只是侄子外甥了。
这样便成了高不成低不就了。所以她才一直希望她爹能在这一年的科举中高中,这样一个进士的女儿,再借一借谢兰馨家的风,自己便能嫁个过得去的人家了。
可现在,却还是一个举人的女儿,便是再往脸上贴金,说是谢翰林的侄女、在宁国府读的女学,也不能有多好的人家了。而且因为年纪又不小了,反而比一两年前更难寻亲了。
谢月牙想到这些,心中便十分难受。
为什么别人的命就那么好?
为什么不是谢云轩晚三年考中呢?他晚上三年,也才二十岁,依旧是个年轻的进士,依旧能寻极好的亲,哪怕不是现在的县主,也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可自己却不一样了,今年无论如何也得说亲了,在等三年,便是自家父亲考中状元,也嫁不得什么好人家了。
她又羡慕地看着谢兰馨,为什么同样姓谢,她的命就那么好呢,爹娘出身都好,哥哥又出色,而且大家还都喜欢她,而且她还只有十三岁!
十三岁啊,自己如果也才是十三岁就好了,再等三年还可以从容议亲。
为什么偏偏是谢兰馨呢?她再过三年,谢兰轩都有可能考中进士了!到时候,她爹的品级只怕还要升一升,有个做高官的爹爹,两个进士哥哥,县主嫂嫂,国公舅舅,还有她嫂嫂的娘家豫亲王,有这些远亲近戚,谢兰馨大概想嫁谁都可以罢?
她转眼看到和谢兰馨在说笑的谢颜清还有谢玉容、谢玉珠,又不禁想到:便是她们,也比自己好些啊!一个已经考中了,一个便是没考中,她们还可以等三年啊,她们的年纪都比自己小啊!
谢李氏和女儿一样的想法,看着大家都笑着奉承着钟湘,她不知撇了几次嘴,脸上的笑容勉强得很,看着女儿更是一脸的心疼。
而外头,男人们酒酣耳热之后,大家说话也渐渐放开了,苏州举子掩面哭自己时运不济,谢安和也感慨自己运气不好,谢安远一直十分沮丧,借酒浇愁,酒到杯干,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下去,此时更是失态,一再说自己不可能不会考中的,一定是榜单出错了,又大骂考官不识人。
谢安歌听着他反复说自己不可能不中的,觉得他不是单纯是失意,起了疑心。
谢云轩见叔伯们都失态了,便知道他们酒喝多了,便忙叫人来把他们各自扶回房,又和谢兰轩一起照顾着酒没少喝的谢安歌。
谢安歌意识还清醒,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谢云轩对谢安远的情况的了解,便叫他们各自去休息,自己便也歇下了,却急着谢安远的这件事准备过后再了解了解情况,心中还想,莫非谢安远当初还去算过命,这般自信自己一定能考中?他应考之前也同样很有把握的样子。隐隐的,有些担心。
然而,谢安歌还未查出什么,刑部的人先上了门,把谢家所有此番去应考的都带走了,罪名是涉嫌舞弊,谢安歌被停职待参。
谢家一下子,就变了天。
大家都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飞来横祸,忙忙地四处打探消息。一下子,全家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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