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对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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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馨听谢兰轩匆匆说了几句关于今天偶遇顾谨的事。

这几天谢兰轩天天在外奔走,四处打听消息,能找的关系都找了,可有用的消息实在太少。

他最能倚仗的豫王和宁国公此前为了保全自身,不陷入争斗的漩涡,已经不在权力中心多年,日常上朝也不过应卯而已,虽然许多人都卖他们几分薄面,但在这次的事上暂时起到的作用还太小;别的亲朋故旧,不是照样束手无策,帮不上忙;就是爱答不理,不愿插手这件事,因而谢兰轩这段时间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日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奔走,依旧毫无所获。正沮丧地回转,准备回家之时,一个一身金吾卫着装的显得俊伟不凡的少年,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给拦下了:“谢世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兰轩正处在焦躁的状态下,见人拦路,更是火上心头,只是抬头便见此人却是顾谨,便躬身为礼问候他:“顾世子一向可好?不知今日寻我可有什么事?”

谢兰轩早年和顾谨一起在宁国公府读书的时候闹过不愉快,后来自己考到齐贤书院念书,而顾谨则被他祖父打发到北疆,一下子就三年不见,过往的那些纠葛便只剩下了陌生。

不过元宵之时,顾谨救了自家妹妹,谢兰轩感激不已,把他记在心上,只是此后各有事务,往来也不多。

因而此番顾谨把他拦下,谢兰轩尽管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也仍然恭谨有礼,更何况顾谨态度亦不错。

顾谨也未和他多言,直截了当地道:“我知道贵府突遭变故,尊驾也为此一直奔走,在下得知消息,也留心打听了一番,略知点消息,只不知有用与否?”

谢兰轩也很是诧异,只稍稍顿了一下,便道:“你说来便是。”

顾谨点头,便三言两语把自己得来的消息一一分说了。

谢兰轩听闻得父兄的消息,颇为激动,便拉着顾谨详问个不休,听闻他们在狱中颇得照顾,情形尚好,兴奋之余便拉着顾谨往家里来了。

只是听完好消息,便又马上听到了坏消息,这让谢兰轩颇受打击,更是一心要告知家人了。也不知道谢家人作弊的消息是否属实,如果不是旁人污蔑,那这次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谢兰馨听罢,也只能感慨:“没想到又是顾世子帮了咱们家。唉,有时候自家人反而比不上外人啊!”

想想幸灾乐祸的三舅母,想想很有可能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谢月牙一家,谢兰馨真觉不是滋味。

谢兰轩也道:“是啊,我们小的时候和顾世子还闹了不少矛盾,没想到他竟然能多次不计前嫌帮咱们,这次不管结果如何,也都要感念顾世子大恩。”

说来谢家今年就欠下顾世子两桩大恩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外头,谢兰馨便见顾谨安静地坐在厅堂上,神色淡然,旁边只有几个侍女伺候茶水,他旁边的案几上放着茶水点心,却并没有用的意思,只安详地端坐着,目光也不四处看。

顾谨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便见一对容貌出众的少年男女一前一后向自己走来,前头那俊秀狡黠少年,自是带自己前来此地的谢兰轩,此时细看他,却见他身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想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成长不少。

而他身后那位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容色更加出众,冰肌玉肤,气质淡雅如莲,面色却隐隐带着些憔悴,身形也瘦了些,脸上更没有笑容,没有少女该有的鲜亮欢悦。

就算元宵那晚,他们在荒野遇见,在那样狼狈的情形下,她的脸上也没有这样沉重的表情,反而和许多贵女一样,似乎在任何时候都维持着那淡定雍容的神态,当然,不同的是,她大概更勇敢些。而后在花朝节偶遇,她笑容欢欣,与那些十几岁的少女更无二致。可才短短几日,她的父兄族人接连出事,想来她也无法维持她那张贵女的面容了吧。

顾谨站起身来相迎,招呼道:“谢世兄、谢世妹。”

谢兰轩走出去,抱拳赔罪:“顾世子,撇下你单独在此,实在是怠慢了。”谢兰轩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忙于见家人,却把客人丢在了一边,真是失礼啊。

顾谨忙道:“贵府情形,在下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安坐片刻,岂能说是怠慢。”

两人客气了几句,便言归正传。

谢兰轩屏退了下人,转向顾谨,目光灼灼道:“家母此时不在家中,顾世子带来的消息,我一会儿转知宁国公,看他可有什么看法。现下却是舍妹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与世子所说的消息相关。”

顾谨便明白谢兰馨出现在此的缘故,目光自然地转向她:“不知是何事?”

谢兰馨便把住在自己府里的谢安远房里的事说了,说罢,便问道:“不知顾世子对这件事怎么看?”

她本不想把这事说给顾谨听的,毕竟这说来也算是家丑,不好叫外人知道,但谢兰轩却想着借助顾谨的力查证,还是劝她说了。谢兰馨想着顾谨竟能得知连大舅舅和豫王爷都不知道的消息,想来消息颇为灵通,也许通过他能知道得更多点讯息,如今父兄的罪名都快落到实处了,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顾谨听罢,神情凝重起来,他迟疑片刻道:“这倒不好下定断,毕竟我所知的也还太少,但若那消息没有出错,贵府这位远老爷,只怕嫌疑是最大的。”

谢兰馨便道:“但是我这位伯父并没有考中啊,按常理说来,既然是收买了考官,总该是榜上有名吧,怎么还会落榜呢?”

顾谨却摆了摆手,道:“这却是说不准的,若他银钱太少,或者文章太过不堪,都有可能叫考官嫌弃,最后没能上榜,因而难说落榜的就不会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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