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第211节(1 / 2)
他这里算是安定下来了,而白亦初却因卸下了这屛玉县县令的担子,和周梨在南眉河边上,也暂时不打算回去。
用他的话说,“我看表哥还没做出抉择来,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多人跟着他,不能一辈子都躲在这屛玉县里,更何况我也是仔细想过了,他也是从寒苦里走出来的,最是了解咱们这下面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将来他做了这天下之主,不求能同老百姓们共情,但最起码知晓老百姓们的行情。如今我撇下不管,一日两日倒也好,日子多了,眼见着那许多事情堆积起来,他不可能不管。”
那时候他两个再携手回屛玉县去,杜仪那里已经接了担子去,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只不过他虽是说得言之凿凿,但周梨却无情地揭穿道:“表哥那性子,是有那么一回事,不大果断,但到底还是你自己想偷懒来着。”
白亦初抬手抹去细长剑眉上的几缕发丝,一双不大像是武将的儒雅眼眸里满是和煦微光,“怎么会是偷懒呢?”又指了指那连绵不断的河岸:“昨日不是还说,趁着这个机会,在此处修两座砖窑来,到时候将这河提都给砌上。”
“那都是挈炆的活。”周梨心说那修砖窑,不是早就说好的么?还要说那砖不能是传统的小青砖,得像是夯土那样一块大小。
只是那样,还不晓得
什么样的砖窑才能烧得透彻呢!
不过虽说白亦初现下故意不回屛玉县去,是为了叫杜仪顺利担起这份责任来,但想着霍琅玉他们都被撇在那头,有些过意不去,只无奈叹道:“就盼着回去,你姑姑不要责怪才好,她眼巴巴地来找你,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你就跑了出来。”
白亦初这才想起来,忘记与周梨提了,当下也只忙说道:“我来时,她只怕已是启程去了灵州城里。”
原来霍琅玉到底是心里牵挂公孙曜这个次子的终身大事,如今晓得他和石云雅在那灵州城,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只盼着他二人成良缘,兴许在自己闭眼前,能看到他二人的孩子。
周梨听罢,倒也不意外,想着是老太太那性子能做出来的事情。便也趁机做提议,“那你快些帮挈炆将这边的事情办好,咱们也许能赶去灵州。”说起来,也是好些年没吃酒席了,听说陈茹都嫁了人呢!也不晓得自己送去给她的压箱礼,收着了没有。
还有自己那徒弟,听说如今也是做了大型商行的女当家,她那堂兄被她压得死死的,就是不晓得可是寻着良胥没。
想起这许多来,又不免是挂念起乡音旧貌,忍不住感慨起来,“也不知何时,咱们才能回芦州一趟?那时候阿黄不晓得还活着没有呢。”
“你想去?”白亦初问。
周梨彼时正往河里扔着小碎石学着打水漂,压根没有看到白亦初藏在视线后的计划。
“当然想。”那是周梨在这个世界睁开眼后生活的世界,比起前世那个对自己略显得有些冰凉的环境里,在这里她有为自己考虑疼爱的亲人,一物一瓦,一树一菜,都是那样鲜活,深刻地印在她的脑子里。
尤其是大雪天里,阿黄跟他们一起四处躲避流民,那些日子,时常历历在目。
其实人当活在往后,从前的这些个记忆,仿佛梦一样,早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继续下一场梦呢!
而且亲人们如今几乎都在屛玉县里,所以其实周梨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回芦州去看一眼呢?
“那我们就去。”白亦初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所以周梨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至五日后,柳相惜也来了这南眉河边上。
这时候被野人们砸坏的船只,能修缮继续用的,已经修好了,不能用的,作了柴火。
但这船是出行的必须工具,所以大部份寨子里的青壮年们,如今都在山里寻找那合适的木料子。
如此寨子里就显得清冷了几分,周梨那时正同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们正襟跪坐在凉亭里叠荷花。
这是明早要送去山脚下紫萝山鬼庙里的,所以小姑娘们的神情都十分虔诚,这导致周梨也不好摸鱼,见了柳相惜从眼前路过,也只堪堪抬眼打了个招呼。
等着和小姑娘们叠完了荷花,又串了几个茉莉花环,这才告辞去河边。
挈炆的临时住所又搭建起来了,不过这次离河边远了些,房屋也牢固了不少。
周梨来时,他们三个也不知在讲什么,争得面红耳赤的,挈炆明显是输了,周梨正巧听着他说了一句:“要走就走,钱给我留下来!”
“什么钱?”周梨心中只疑惑,一双美眸来回在他三个人身上转悠,终究是没探出个什么来。
挈炆没等白亦初和柳相惜开口,那张带着西域风的漂亮面貌上就满是愤意,先是指着白亦初:“他要离开屛玉县就算了!”然后又指着柳相惜的鼻子,“你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别和我说挂念你爹娘的鬼话,咱们也不是头一日认识,你几时想过你爹娘呢?”
“我出去见见世面总是可以的吧?”柳相惜不想与他争论自己是否心里挂记爹娘之事,但觉得是走南海这个方向,那何婉音不是极有可能已经离开灵州,往豫州赶了么?
那就遇不着,有什么可担心的。
周梨这也才反应过来,闹个什么。“要远行啊。”
“是啊,阿初要带你回芦州呢!”挈炆有些这语气略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周梨有些吃惊地望向白亦初,“我那日就随口一说。”
白亦初解释着:“不是,我原本也是打算去接云长先生他们的,顺路的事情。何况现在屛玉县有你表哥,灵州城有我表哥。”这样的好时机,不出去还待何时呢?
周梨明白了,因为柳相惜也要赶着去,所以挈炆在气恼只被丢下?她不确定地看朝挈炆:“你也要去?”
“我不去。”挈炆的气还没消散,把脸别到一处。
周梨见大家僵在一起,谁看谁都好像不顺眼一样。便转过话题,问起柳相惜,“那晴儿如今怎样,可是有好转?”
柳相惜摇着头:“亏得神医见天给她扎针。”却是不见效果,反而是从那个姓黄小麻子跑去不知和她说了什么,竟然探出了些话来。
一时只看朝白亦初:“那当初从全州带来的那个擅长牧马的小麻子,姓黄可还记得不,你晓得他是谁么?”
白亦初早就快将这个人忘记了,毕竟从全州归来的途中,他就将全州那边瘟病里治愈的小年轻可提拔了不少。
好在这牧马的只有一个,叫柳相惜指出来,也是颇为好奇,“怎的,他难道和晴儿还是个什么旧识不是?”但白亦初只觉得不应该,那晴儿只怕和这黄家生还不曾见过面呢!更何况两个看起来也是那不相干的。
哪里曾想,柳相惜却笑得满脸神秘:“这你就不知了,这小黄身份玄乎着呢。”
他绝对是故弄玄虚的,周梨觉得。
因为那别开脸的挈炆转过头来了。
果然,柳相惜那余光里察觉到挈炆也好奇地看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他可不是别人,是那全州知府段敏圭的亲儿子。只奈何那段敏圭一家嫌贫爱富,跟着长庆伯爵府搭上好,又套用了他堂兄弟的名字中了举,入了这仕途,便看不上糟糠与这黄家生,是百般折磨着。”
“既然是不喜,那段
敏圭为何不休或是和离了也好,何苦将人留在身边折磨着?”挈炆果然对这样一类事情是感兴趣的,刚才还在气恼,这会儿就忍不住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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