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第25节(1 / 2)
此刻她檀口霞腮凑近了一些,在他低眼处,灼灼夺目。
萧弗稍有薄笑:“什么事?怎么,怕别人听到?”
知知忙把身子坐正回去了,没再接话。其实方才一脱口她就后悔了,许是今日的日子太特殊,别苑融洽的氛围又让她暂忘了身份。
“来,小主子和知知都尝尝婶子的手艺。”座中一位婶子笑道。
知知便正好借此,逃避似地低头,咬了一口婶子夹给她的月饼。这一口下去,却是好吃得眼睛都眯弯了。
想到什么,她有些羞赧地伸出指头比了一比:“我能带一个月饼走么,一个就好。”
“还同婶子客气什么,想带几个带几个便是。”
得了应允,知知把她随身挎着的包裹在膝头摊开。
殿下和她换下来的衣裳她都已打包在包袱里,包袱里还有个小布包,里头层层叠叠裹着她做的点心,裹得妥善又干净。
这会儿便将这小小一枚月饼也放了进去。
萧弗见她连待一只月饼也如待什么至宝的可怜样子,面无表情地把碗碟中不曾碰过的那枚,也一并给了她。
“赏你了。”
知知还没来得及谢过殿下,便听方才那位冯婆子感慨:“小主子和元若姑娘……唔!”
口中猝不及防也被囫囵塞了个月饼,冯婆子那句“感情真好”最终没能说出来。
可这是第二回 了,仍教知知听清楚了,她前半句所说的“元若”二字。
这无疑是个陌生的名字,知知并不曾闻听。
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让她将这个名字听了进去。
冯婆子旁边的人赔笑补救道:“瞧瞧,又将你认成别人了,她如今痴呆的厉害,见了漂亮姑娘就总爱胡乱认。”
知知也笑着说没关系。
却终究有小小的种子,沉沉埋进了心壤。
…
因知道萧弗和知知吃完饭还有事要忙,别苑这顿午膳开宴颇早。
好在是吃着吃着,雨窗便静了下来。
一看天色,虽未开晴,也没再滂沱地落着雨了。
萧弗想起还有事要交代嬴叔,便让知知上马车去等。
别苑的份例支出走的都是王府的公账,但今日为了招待他和知知,这些旧仆把什么好酒好菜都摆了上来,萧弗便另给了嬴叔两张银票。
嬴叔起先还想推拒,萧弗道:“不是单给您一人的,还请嬴叔代长陵为众人购置些节礼,否则父亲泉下,若见长陵苛待旧人,恐要责罪。”
嬴叔这才老泪纵横地收下了,待萧弗临走前又追着问:“老韩这些年可还好?”
萧弗笑着点头,最末道了一声中秋安康,转头离去。
可即便小主子待他们这些旧仆宽仁,卸去了冷硬的盔甲,他身上那股足可君临的凛然气度,仍让嬴叔望着他的背影,欣慰地抹了两把老泪。
想来也只有那般天仙似的小姑娘,才能配上他们举世无双的小主子。
他老嬴前半生是在当年的永安王府做工的,什么高门贵女没见过,都没几个似这小姑娘这样盘正条顺的。
只是,听说这姑娘的出身却不大好,小主子的婚约听说也始终没解,二人之间倒又似渺茫未卜了起来。嬴叔最终叹了口气,关上了别苑的大门。
马车上,见萧弗走了过来,知知放下侧窗的帷幔,乖乖坐好。
萧弗一上去,就发觉知知又缩到了边角去了。
他想起刚才回身的一瞬,看见那猝然挂下的侧帘,垂眼问道:“在偷看?”
知知使劲摇头:“只是想看看殿下什么时候忙完。”
萧弗听得了然,哦了一声:“是急着见你父亲了?”
这下子,知知重重点了头:“奴婢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他了,梦里都惦记着呢。”
萧弗笑,堪堪坐定后,却是干脆大手一捞,没费什么气力就将尾音堪堪落下的小姑娘掣带进怀。
知知被这不可抗拒的力道带得人都歪颤了,不安地娇呼了一声殿下。
方才因怕用膳的时候吃掉了口脂,知知一开始没抹上,却是问一位婶子要来了一把简单粗糙的小方镜,于是就在马车上等候的功夫,如今桃面已薄薄饰上了一脉水红的胭脂色,樱珠上也浅涂开一层艳晶晶的脂香。
为此,她还偷偷往婶子的桌上放去了一吊铜板。
毕竟镜子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萧弗哪里不识这格分外的艳色。
知知为见她阿爹准备周至,他也没多作乱,只指背在她脸上刮了两下,而后反手捏了捏她娇媚的兰颊,狭长的眼满是锐利锋芒:“下次再躲这么远,这就是下场。”
说着,搂缚着那素约腰身的手紧了一紧,颇有些蛮横示警的意思。
总归他要治她,有的是办法。
想到见阿爹在即,知知害怕惹怒了殿下生出什么变故,只能安安分分这般在他臂怀里坐着,祈祷着马车行驶得一直平平顺顺的。
否则颠颤一下,她就要贴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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